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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淵聞言,微瞇了瞇雙目,將護衛喚了進來,對莫愚道;“帶幾個人去萬花樓,帶著這顆珠子,請一位名為柯遇的管事前來作證。” 莫愚聞言接過珠子應是,便領命出了公堂,護衛們又立在一旁守著,而顧沉淵則繼續道:“你方才說有三處疑點,還有兩處呢?” 曲昭雪深深呼出一口氣,沉下心思,繼續道:“第二處疑點在于,案發現場是一個并不常用的房間,而當日還在現場的方桌上發現了一壺新茶和兩只茶杯,便知死者應當是正在等什么人來做客,另外,死者被發現時只穿了里衣,里衣很潮濕,靴子上尚有水跡,前一夜還下了大雨,便知死者死前定然出了屋子,說不定正是前去迎接他要見面之人,故而案發當夜,宅子里可能并非只有死者一人。” “更何況還在案發現場發現了手帕和珠子,想必案發當夜出現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柯遇,只是為何在灶臺之中發現,我卻是并未想好。” 曲昭雪抬頭望了一眼顧沉淵,見他緊蹙著眉頭盯著桌案上的筆架,似是在認真聆聽并沉思著,便繼續道:“第三處疑點在于死者的尸體,既然是自縊而亡,死者的脖頸上有一道紫紅色的勒痕,交與耳后,確實不假,可是緊挨著這道紫紅勒痕,還有一道發白的勒痕,有極大的可能是,兇手在別處將死者勒死,又將他懸掛于案發現場,才會導致有一道致死的勒痕,和一道懸掛的勒痕。” 焦家娘子聽到這里,手攥得更緊了,忍不住發出了幾聲哀傷的抽噎聲,曲昭雪低頭看向她,撫了撫她的肩膀,剛要繼續,卻見顧沉淵舉起一只手,衣袍順著如玉一般光滑無暇的肌膚輕輕滑落,堪堪露出了堅實有力的小臂,在曲昭雪眼前快速劃過。 曲昭雪雖然對顧沉淵頗有些偏見,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這小臂生得很好看,一時有些恍惚,多看了好幾眼…… 顧沉淵微微一愣,輕咳了一聲,飛快地攏下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小臂,又挺直了脊背,就像方才什么都未發生過似的,道:“曲娘子說了這么半天,懷疑和猜測占多數,只怕要證明死者并非自縊而亡,是困難了一些……” 曲昭雪也頗覺尷尬,移開目光之前,似是瞥見了顧沉淵泛紅的耳廓,還覺得十分有趣。 沒想到他這樣古板冷靜的人,還會害羞…… 可聽他懷疑自己的判斷,覺得并不是很服氣,這尸體上的勒痕絕對算得上是有力證據,剛要辯駁,便見顧沉淵在案卷之中取出來一張紙,放在了桌案之上,輕輕點了幾下,道:“本官這里有份實證,倒想請曲娘子看看……” 顧沉淵的神情看起來比方才凝重的多,抬了抬下巴,示意曲昭雪好生看看那張紙,曲昭雪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拿起了那張紙一讀,只覺得霎時間一壺冷水從她的頭頂傾倒下來,涼透了她的四肢,直到手指尖和足尖,都是冰冷的。 只見那張紙上赫然兩個大字“遺書”,后面署上了“焦桐疏”的大名…… 第33章 寒窗 八 曲昭雪這一陣手腳冰涼和…… 曲昭雪這一陣手腳冰涼和頭腦空白持續了好久, 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顧沉淵,道:“遺書是可以偽造的。” 顧沉淵面上無甚表情,繼續道:“本官方才已經差人去尚書省, 將焦解元科舉時所做的文章詩句取來,比對一二便知結果。” 曲昭雪一聽便放下心來, 覺得此法再公允不過, 而且她記得焦家仍有焦桐疏親筆書寫的許多文章和詩句, 想要驗證總之不是難事。 曲昭雪再低頭看向這封遺書,上面寫著“寒窗十年,無人問津, 不及勛貴之身,終得一朝落榜,痛乎!悲乎!怒乎!”,看起來像是焦桐疏因落榜之事憤憤不平,最終因難以紓解這份痛苦與不平而選擇了自盡。 可是,這其中“不及勛貴之身”幾個字,倒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 焦家娘子在一旁看著,眼圈一紅,淚水漸漸盈滿了眼眶, 一邊搖頭一邊輕聲道:“不會的……不可能,絕不可能……” 焦家娘子一把搶過那張遺書, 仔仔細細地撫摸著上面的字跡,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似的, 淚水一滴一滴地滾落, 卻也顧不得擦掉,直接站起身往前幾步,看向顧沉淵, 道:“王爺,我夫君確實科舉落第不假,可是他并非意志消沉,已決定再戰多次,絕不可能自盡啊,請王爺明察……” 焦家娘子又撲通一聲跪下,那雙膝落在地上的聲音讓曲昭雪心肝為之一顫,曲昭雪急忙俯身環住了她的雙肩,道:“焦家娘子,這些尚無定論,你先莫要心急。” 顧沉淵難得并沒有與曲昭雪作對,只道:“焦家娘子先莫要悲觀,在尚未定案之前,一切都尚有轉圜的余地。” 焦家娘子順著曲昭雪的力道站起身坐下,倚靠在曲昭雪的身上揩著眼淚,一邊用手指摩挲著焦桐疏的絕筆信,痛苦地閉上了雙目,時不時地從唇齒間溢出幾聲嗚咽。 一時間公堂之上靜得只能聽見焦家娘子的抽噎聲,而顧沉淵像是對這般情形見怪不怪了似的,以沉默應對著,還在不住地翻看著案卷。 顧沉淵一看案卷,倒覺得十分驚心。 這杜少尹呈遞上來的案卷,竟然簡略到這般程度,只描述了尸體的相關情況,對于案發現場的情況尤其是曲昭雪方才說的幾個頗有些道理的疑點,并沒有寫明,甚至連驗狀也沒有收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