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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送帕子的行為,更是誤會…… 而江問蓉被殺那日在杏園,她本想在茶壺中下巴豆粉,便是想要單獨再試探云修竹一次…… 原身也確實想為自己尋一個好夫婿,但是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江問蕊的未婚夫婿…… 曲昭雪又伸手去拿了那茶杯,飲了一口,讓竹葉的清香盈滿唇齒,好讓自己漸漸平靜下來。 她與江問蕊的這些恩怨,還真不好跟顧沉淵言明,雖說案犯當日江問蕊與青鎖與她有過身體接觸,而且青鎖與蕊黃也有過接觸,確實也有栽贓她的可能性,但是,她若真是因為怕她并非云修竹救命恩人之事暴露而除掉自己,法子多的是,實在不必用殺掉自己庶妹栽贓自己的方式。 曲昭雪輕咳兩聲,才緩緩道:“王爺慧眼如炬,只是表姐與我的矛盾只是女子間不足為道的小心思罷了,更何況表姐她動機不足,應不是她。”接著,便將她方才在心里的那段分析說與顧沉淵聽。 顧沉淵靜靜地聽著,并未出言打斷,見曲昭雪這副堅決回避的模樣,也尊重她的意思,道:“所以,曲娘子是更加懷疑江二娘子身邊的婢女錦繡,本官理解的可對?” 曲昭雪微微有些驚訝,抬眸望向他,但神色仍然鎮定自若,輕柔地眨了眨雙目。 她確實是認為錦繡更有可能。 就說五月初九之案,若將巴豆粉調包之人真是蕊黃,那么她一定要知曉曲昭雪荷包之中有巴豆粉,才具備調包的條件,當日有可能知道自己要下巴豆粉之人,有前去孫記藥鋪尋自己的青鎖,和在自己嘗試下毒之時前去拿糕點的錦繡;而有機會與蕊黃接觸的也是這兩個人,而青鎖只是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錦繡卻是下樓拿糕點去了許久,而且更有可能清晰地看到曲昭雪下毒未遂的場景,嫌疑更大些。 至于今日之事,直接扶著江問蕊下樓的青鎖固然更有可能引導江問蕊的路線,可是她的另一邊身側是錦繡,三人之行,錦繡才是那個真正掌控下樓路線之人,在西邊并無其他客人行走的情形下,錦繡往東邊欄桿處靠近,青鎖就必然隨之擠壓江問蕊的行走空間。 更重要的是,青鎖乃是家生子,身世清白,又與江家人風雨同舟這么多年,不大可能作案,而錦繡是江家起復之后,從人牙子手中買下的,來歷相對不可控,更有可能作案罷了。 思及此,曲昭雪卻并無半分興奮之感。 如今有其他證據的出現,指向另一名嫌犯蕊黃有與他人共同犯案的可能,由此本案出現了合理懷疑。 可是她沒有證據證明從她荷包中搜到的□□粉,確實是蕊黃與其同案犯調包所致,以徹底圓上證據鏈。 畢竟這個年代,可沒什么合理懷疑之說啊…… 顧沉淵回望著曲昭雪,面色沉靜如水,將雙臂緩緩放在膝上,輕聲道:“曲娘子的懷疑自有道理,只是如今并無佐證,本官很難僅憑猜測而改判。” 接著,顧沉淵沉了沉肩膀,從桌旁的竹筐之中取出來一個荷包放在桌上,兩指抵住那荷包,往曲昭雪面前推了推,卻并未松手,雙眸緊緊地盯著曲昭雪,道:“此荷包于案發當日在曲娘子身上搜出,當時便讓曲娘子辨認過,確是是曲娘子之物,這便是本官據以給曲娘子定案的實證。” 顧沉淵眨了眨雙眸,緩緩放開手指,繼續道:“因此若是曲娘子想要翻案,必得想法子推翻這個證據,否則,本官絕不徇私改判。” 曲昭雪望著那個荷包蹙了蹙眉,緩緩伸手將那荷包拿起,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 這荷包是粉色的,上面繡著蓮花紋樣,當日她為了下毒方便,在荷包中只留下那包藥粉,打開后里面只有搓成一團的紙,緩緩展開便見白色粉末。 這荷包是是一手好女紅的婢女落英按照她的描述給她繡制的,這其中包裹□□的紙也十分普通,根本辨認不出什么名堂。 曲昭雪摩挲著荷包絲滑的布料,將那荷包緩緩放下,道:“敢問王爺,可能確定當日蕊黃并未將這荷包中的巴豆粉調換成□□嗎?” 曲昭雪目光灼灼,毫不退讓地迎接上顧沉淵的雙目,而顧沉淵則捋了捋衣袖,抬眸回望著曲昭雪,道:“那曲娘子可能確定,當日蕊黃確實將荷包中的巴豆粉調換成□□了嗎?” “雖不能確定,但卻有懷疑,寧縱囚,不可錯殺。” “可若縱了真兇,公道何在?正義何在?律法何在?”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緊緊地盯著對方,曲昭雪的手指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衣角,手心都沁出了汗漬,卻不愿意退讓,依然迎著他的目光撞上去。 此時,書房門前一陣急亂的敲門聲,只聽莫愚在門外高聲道:“稟王爺,尋到蕊黃的蹤跡了。” 第12章 昭雪 十二 曲昭雪是第一次在夜里…… 曲昭雪是第一次在夜里出坊。 由于這本書架空唐朝,因此延續了唐朝的夜禁制度,曲昭雪扮成隨侍的模樣,隨著顧沉淵的馬車出了京兆府,街上只剩下月色茫茫,根本看不到行人的影子,只是路過幾個坊的時候,聽到里面熱熱鬧鬧的,燭火光也忽明忽暗,看起來像要通宵達旦。 方才莫愚來報,說是在崇仁坊中的一家邸舍中發現了蕊黃,只是這年輕娘子卻成為了一具尸體,還留下了一封自白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