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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雪望了一眼跪坐得穩穩當當的顧沉淵,抿了抿唇,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面色如常,道:“我還是站著回話吧。” 顧沉淵聞言停下筆,抬眸看了看她,微微蹙眉,又低頭看著案卷,道:“不必拘禮,想盤腿也可。” 曲昭雪如蒙大赦,忙道了一句“多謝王爺”,接著便向一屁股癱在地上,可是想到自己面對顧沉淵這般講究的人,又頓了頓身子,將動作放緩,慢慢地盤坐在了坐榻上。 顧沉淵此時將筆放下,右手托住衣袖,左手輕柔地端起了那茶杯,在沒有發出叮叮當當的瓷器碰撞聲的前提下,將茶送到唇邊,薄唇輕啟,只抿了一小口,便將茶杯放回了原處。 曲昭雪簡直要看呆了,這優雅,這矜貴,是她這種頭次進真正的長安城權貴居所的人所不能想象的。 顧沉淵倒是無甚表情,只將手中的案卷收好,遞給了竹青,又看向曲昭雪,問道:“曲娘子今日隨著本官辦案,可有什么線索或想法?”接著頓了頓,又道:“今日之案和五月初九之案均可。” 曲昭雪輕輕咳了咳,將思緒拉回來,道:“王爺,依我之見,本案與五月初九江問蓉被殺一案,兇手是同一人,或者說,是同一批人。” 顧沉淵抬了抬眸,像是對曲昭雪能得出這般結論十分驚訝似的,幾乎不可見地勾了勾唇,緩緩道:“繼續。” 曲昭雪停頓了片刻,挺了挺身子,讓自己坐得更直些,繼續道:“王爺有沒有覺得,此案與江問蓉被殺一案,有些相似之處?” 顧沉淵沒有出聲,只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曲昭雪便道:“如今先假定我并非江問蓉被殺案之兇手,那么兇手暗害江問蓉,王爺以為,動機為何?” 顧沉淵默了默,蹙著眉道:“你是想說江二娘子一個未至豆蔻之年的女子,旁人取掉她的性命,根本無從得益,本官理解的可對?” 曲昭雪抿唇一笑,道:“正是,所以依我之見,只怕兇手的目標,還是我那表姐江問蕊,為的就是打破泰興侯府與良國公府的聯姻,不然兩個正當年的未嫁姑娘,哪里來的仇敵會一心想要致其死地呢?泰興侯府近年來在長安城中冒頭極快,江侯爺以商戶之身封爵便罷了,如今又即將成為良國公的親家,難保有些心懷記恨之徒,想要從中作梗,以打壓泰興侯府的勢力。再說蕊黃一個年輕奴婢,又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又怎會與泰興侯府結下仇怨,非要致江家姐妹于死地呢?故而從動機上講,兩個案件兇手很可能是同一人,或者說同一批人,而且蕊黃不可能是造意之主犯。” “另外便是蕊黃之消失,其將巴豆粉和殘余的□□粉留在房中沒有帶走,若說是粗心大意,我不能相信一個兇犯會大意至此,若是我做了案,只怕第一時間便銷毀這些作案工具,豈能容它留到官府前來,因此,依我之見,要么蕊黃是替人背了黑鍋,要么是真正首犯的棄車保帥之舉。” “至于行兇手法,對于我受冤之案,確實有可能是蕊黃在我與她相撞之時將我荷包之中的巴豆粉換成□□粉,可是最關鍵的問題在于,她是如何知曉我準備在那日往茶壺之中下巴豆粉的呢?若是她真想要江家姐妹的性命,根本不需要假我之手下毒,她作為上茶的婢女,直接在茶壺之中下毒,再將那殘余的□□粉往曲江池中一扔便是,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何必要再經我之手,栽贓于我呢?” “因此我是更傾向于蕊黃在聽旁人指令行事,而為何蕊黃不直接下毒,我倒是沒有什么更好的解釋……” 曲昭雪這段話說完,覺得口干舌燥的,想要飲一口茶,手伸到一半卻頓住了,想了想還是雙手將茶杯端起來,雖然也發出了些細小的聲音,但在內室之中倒也并不刺耳。 剛剛沐浴完確實很渴,曲昭雪飲了一大口茶,入口便是一股竹葉的清香縈繞在唇齒之間,讓人頓感清新,如同置身于漫無邊際的竹林之中,從所有的纏身的世俗中脫離,有種馬上要羽化登仙之感。 而在曲昭雪分析之時,顧沉淵眉頭微蹙,靜靜地聽著,右手的食指時不時輕點桌角,卻并未發出聲音干擾曲昭雪的思緒,待曲昭雪說完又飲了口茶后,才抬眸定定地望著她,緩緩道:“本官倒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釋。” 曲昭雪眨了眨雙眸,神色登時認真起來,將自己從這杯茶之中抽離出來,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道:“什么解釋?” 顧沉淵仔細看著曲昭雪,緩緩道:“比如說,兇手其實目標是曲娘子你?” 曲昭雪愣住了。 倒不是她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只是她覺得,曲昭雪雖然不太討人喜歡,但是也沒有與人結過仇怨,而且她一個在長安官場查無此人的小官之女,又有誰會跟她結下仇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確實有這種可能,只是可能性微乎其微罷了,江家二姐妹未與人結過仇怨,我自然也是沒有的……”曲昭雪微微蹙眉,又斟酌著道,“家父和家兄不是什么勛貴,更沒有實權,我若是沒了性命,只讓這個世上多了家父和家兄兩個傷心人罷了,旁人也無法獲利。” 曲昭雪說這話確實是傾注了真情實感的,她的父親和兄長著實待她極好,書中寫曲昭雪過世后,父親曲宜年很快便病逝了,兄長曲綏元從江南道趕回來奔喪,直接辭官離開了長安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