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顧禎本以為一雙朱唇就能緩解燥熱, 沒想到引火燒身,一切失去控制,緊抿的薄唇和緩緩滑動的喉結以及難耐的吞咽, 都證實著他也是這場風雨里的參與者。 聲音黯啞“疼嗎?” 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在他耳邊哭腔道“有些疼。” 他的手緊緊攬著她的腰,聲音帶著些不自然的沙啞“忍著點,孤也沒辦法。” 一夜芙蓉帳暖,次日晨光照進營帳,榻上的顧禎側身熟睡著,懷里抱著已經醒過來的宋佳人,倆人凌亂的頭發纏繞在一起。 她試圖往上拉了拉被子,胳膊酸疼,抬不起來,費了好一番力氣,沒想到他竟然被吵醒了“怎么了?” 宋佳人紅著臉輕聲說“……該起來了。” “再睡會兒,不累嗎?”顧禎仍閉著眼睛,唇角卻勾了起來。 直到臨近晌午,顧禎才在宋佳人躲閃的目光下起來穿衣,而后者本想留下幫她穿衣的時候被她怒目而視的瞪了出去。 烏孫國戰敗之后,邊塞周邊的其他國家一時風平浪靜,就連探子都少了許多。 將士們依舊不敢松懈,每日除了練武場cao練,沒有別的消遣,這天早上,有巡邏的將士恰巧碰見太子殿下從營帳出來,嘴角像是上翹了些,便猜測肯定與宋氏有關,具體什么情況不得而知。 他們如何都猜不到太子殿下于昨夜才圓房,此刻心里正歡喜。 營帳內,宋佳人拖著疲憊的身軀洗漱穿衣,害羞歸害羞,她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姑且算他們兩情相悅,這是自然而然會發生的事,只不過她渾身上下都像被拆了重組一樣,腿酸腰軟。 最讓她頭疼的是古代好像并不注重生'育問題,幸好她大概算了一下目前是安全期,應該不能中標,只不過也不能每次都這樣碰運氣,或者讓一個吃過rou的人重新吃素,不太可能。 顧禎到后廚端了早飯回來,看見榻邊在嘟嘟囔囔算計著什么宋佳人,疑惑的問“在想什么?先坐起來吃飯。” “沒想什么。”這種事情,她總不能直接對太子殿下說,他肯定理解不了,古人的想法里就是傳宗接代最為重要,她不必自討沒趣。 又忽然想起來船上的管事與賠償一事,喝了幾口蔬菜粥后躊躇著問“那位…船上的管事…來了嗎?” 顧禎吃的比她快,碗里的粥已經見底“來過了,羅將軍已經和孤說過了,管事拿了錢把清單留下一份就離開了,怎么?還在擔心孤沒錢賠?” 宋佳人悠悠然道“那你果真賠了錢?”有火鍋店的進項,她并不擔心了。 雖然他當初為了救娜仁花一擲千金,但那時候她只覺得是孤注一擲的做法,如今有火鍋店的收入,應該也能算得上是個有錢人了吧。 顧禎起身走出去,不一會兒便拿回來一個烏木盒子,放到宋佳人旁邊,淡然的說“打開看看。” 宋佳人揚起一邊的眉,暗自猜測里面是什么,看這個盒子的大小,該不會是金銀珠寶之類的? 盒子被打開,宋佳人拿出那一沓一沓的銀票。 嚯。 這得是多少錢啊! 顧禎看她微張著小嘴的模樣,失笑的說道“這里不光有銀票,底下的是鋪子和莊子地契,如今京城的大部分都轉手賣出去了,反正以后也不打算回去了,因此在這邊置辦產業。” 宋佳人簡單數了數,光銀票就幾十張,厚厚的一沓“那…你給我看了,不怕我惦記?” 顧禎聽了,忍俊不禁,輕輕笑了一聲“本來也是給你的,不用惦記,這些東西以后都歸你管。” 宋佳人聽后目瞪口呆“給我的?可是…”她不會管理啊,這么多的鋪面和莊子,都要如何管理? 她一頭霧水的看向盒子里的紙張,仿佛那里是一本五三,頓時頭都大了。 推脫的說“以前都是誰管理的,就還讓誰管著吧。” 顧禎臉色肅然不容她推辭,認真道“從孤被封為太子后的這些年,名下的產業逐年遞增,都是府里的管家在打理,流放后,孤讓他留在京城轉賣鋪子,只是他年歲頗大力不從心,你得趁著他還能幫忙的時候,盡快熟悉起來。” 顧禎停頓一瞬,喝了口茶,接著說“也不是叫你馬上端起來,而且給你個信,讓你有所準備,慢慢學起來,遲早都是要管的。” 宋佳人明白他說的意思,總歸他是不會管這些事的,但這些東西也不是她一個妾室能管的吧,還是說只是讓她代為管理,以后他娶了正經的妻,再讓她交出去? 那她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嘛,何必吃這個辛苦。 宋佳人壓下眼底的不悅,對這些銀票瞬間失去興趣“先放我這里,等你以后有了可信的人再交給她吧,不過你要快一點,因為我是斷然沒那個功夫為人作嫁的。” 宋佳人收斂起心思,皮笑rou不笑的說了一番帶著酸味的醋話。 顧禎眉頭一皺,道“什么可信的人?這個她是誰?什么叫為人作嫁?” 宋佳人捏了捏拳頭,強忍下心里的不痛快,不想與他吵架,慢條斯理道“我只是一個妾室,你不覺得這些交給我有些…有些…不對等嗎?” 她實在想不出什么詞語來形容,只能用上不對等這個詞,也確實是不對等。 營帳內一陣安靜,顧禎看她緊繃的小臉,略略緩下口氣,鄭重的盯著她,眸子幽深漆黑,看的她有些發毛,才緩緩開口“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