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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4)

    傾灑的長發(fā)也落在了水江奕的身前,水江奕又被他身上那股根本說不清也根本道不明的冷香給捕獲了。

    水江奕忍不住的看向了他的面頰,擁有鳶色雙眼的太宰治垂眸看向他,冰冷的臉龐上帶著輕微的疑惑的神情,房間內(nèi)昏黃的光落在了他的面頰上,就好像是攏了一層薄霧一樣,影影綽綽的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深淺。

    你是在,呼喚我嗎?

    還是那樣輕微帶著生硬和淡漠的低沉嗓音,太宰治看著水江奕,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稀奇的物種一樣。

    水江奕被他看得忍不住的有點緊張,他點了下頭:不可以嗎?

    太宰治輕笑了下。

    不是。

    說罷他也不接受,只是笑意淺淺的對水江奕說:那請問,你想要我為你完成什么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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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重力使。

    水江奕發(fā)現(xiàn)自己還怪不適應(yīng)這樣的太宰治的,他有點不習(xí)慣的摸了摸鼻子,輕聲說: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讓我現(xiàn)在看到太宰治去找魏爾倫的見面情況嗎?

    太宰治的眼眸中劃過了一抹笑意,他說道:可以,但是你確定要看嗎?

    倒也不是太宰治攔著中原中也不想要讓他看,而是就算是他失去了記憶,仍然還是會記得,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在什么樣的時候,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他覺得也許中原中也看見了這樣的場景會覺得失望。

    水江奕倒是沒有聽出太宰治的深意,他純粹的以為太宰治就是跟他確認一遍罷了,于是水江奕很是果決的點了下頭:是的,我想要看。

    你與魏爾倫的這場見面是我并不能夠預(yù)測到的見面,雖然我猜測水江奕的手搭在了他的帽子上,他輕巧的把這頂帽子摘了下來,也許會與這頂帽子有關(guān)。

    曾經(jīng)我與太宰說過這頂帽子。水江奕的眼眸微斂道,他現(xiàn)在可能會因為中原中也的受傷而迫切的想要為他自己找一條什么樣的后路。

    長發(fā)太宰治好似恍然似的點了下頭,他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就好像是一層流動的水墨畫一樣漂亮,可是他的聲音依然是冷的,他說: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會去向魏爾倫討教這個帽子是如何制作的?

    水江奕對上了長發(fā)太宰治的眼眸,他的眼眸總是死寂的,比其他太宰治的眼眸都要更加漂亮更加的深邃,可是卻根本讓人無法捕捉他的哪怕一丁一點的情緒,就好像遇見的只是一個圍觀的群眾一般。

    他思索了一會兒以后,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

    雖然也許并不是只有這件事情,還有更多的事情。

    水江奕雖然說相信太宰治,但是他畢竟無論跟誰都沒有說出自己擁有系統(tǒng)這樣一個利器,無論是對于長發(fā)太宰治還是太宰治,對于他們來說,他們都被水江奕從一出現(xiàn)的時候,就開始經(jīng)營的表現(xiàn)騙了。

    太宰治這種生物是一種多疑到幾乎讓人驚訝的存在,但凡你存在一點點的反差,就足以他們從你的身上嗅到騙子的味道。

    甚至你的騙術(shù),甚至不可以從后面開始編,而是必須要在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的時候,到后面就必須一直保持到最后。

    否則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看穿你的騙術(shù),然后毫不留情的出手殺死你。

    扮演的時間長了,別說別人了,甚至連水江奕都會在不經(jīng)意間忘記,他并不是什么另一個世界的中原中也,他是一個能力者。

    所以他是知道,在另一個世界的中原中也沒有堅持住,他已經(jīng)在另一個世界死去了。

    所以他也是知道,這個世界的結(jié)局,最后太宰治會從頂樓上一躍而下,而最后的最后,中原中也會接過太宰治送給他的帽子,頂著所有的風雨一步步再走下去,成為港口黑手黨勤勤懇懇的一位首領(lǐng)。

    對于水江奕斬釘截鐵的語言,太宰治若有似無的笑了下,他從水江奕的身邊緩緩的抽離,冰冷的手指在離開水江奕的身上的時候,瞬間就又蒙上了一層讓人觸目驚心的冰層,他緩緩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動作優(yōu)雅而緩慢。

    因為他并沒有說話,所以這個慢動作倒是讓水江奕很有一點緊張,為什么要環(huán)視一遍臥室,在這個臥室中,他出現(xiàn)了什么紕漏嗎?

    水江奕在太宰治的面前面上如出一轍的鎮(zhèn)定,但是心中卻根本就不可以避免的打著鼓。

    直到太宰治托著腮看著他,聲音淡淡的說:那我就把投影放到哪里比較好呢?

    水江奕莫名的覺得,他從這個太宰治身上最開始的時候感受到的那點疏離在這個瞬間就完全的破裂開來了,不要問為什么,問就是,這個樣子的太宰治他簡直是太熟悉了。

    毫無在別人面前的那種高人氣場,在他面前的太宰治就是一個幼稚的小孩。

    現(xiàn)在是投影在哪里比較好的問題嗎?為什么你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好像是那我們現(xiàn)在去看一場電影,然后思索哪個角度觀影最漂亮一樣呢?

    于是水江奕剛剛還因為太宰治的動作而驚嚇的砰砰跳的心臟,在這一瞬間,平靜了下來,他也環(huán)視了一圈。

    他住的這個酒店并不算是很好,但是裝修的很是簡單大氣,除了應(yīng)該有的家具以外,并沒有其他的東西,所以在他的床的對面就有一面很大的空墻。

    那兒吧。水江奕說,這算是一個最好的視角了。

    太宰治說:好。

    隨后水江奕就看見太宰治隨意的撥弄了一下他面前的空氣,緩慢而平整的空間里,就直接出現(xiàn)了流動一樣的水波浪,他們蜿蜒而曲折,在出現(xiàn)了以后,直接朝著空墻攀爬而去,在空墻上,形成了一個跟水江奕在意識之海之中,非常類似的水鏡。

    水江奕的眼眸顫抖了一下,他在心中問系統(tǒng):你們出品的東西都是長得那么相似的嗎?

    系統(tǒng)被水江奕在文豪野犬的世界難得的吐槽了一下,反而有點兒不太習(xí)慣了,在這個世界的水江奕的基調(diào)從來都是很沉重的,好像脫去了在咒回世界的激烈情感以后,他就突然間從一個小孩兒蛻變成了一個成熟又穩(wěn)重的大人,可以清楚而敏銳的開始思考所有的事情。

    從前在咒回的世界,需要系統(tǒng)插手去彌補的事情,在這個世界全部都被他自己自覺的清除掉了。

    系統(tǒng)在心里默默的摁下開心,它對著水江奕說:也許這個世界上這些有類似作用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吧。

    水江奕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再也沒有和系統(tǒng)說話了,在他的心頭有那么一時間掠過了一種沉重而刻骨的情緒,卻又在頃刻間就被他直接祛除了。

    因為在面前的水鏡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出港口黑手黨地下室的畫面了。

    昏黃的地牢中,太宰治如常的拎著一盞燈,穿過了長長的隧道,推開了那扇門,與在門內(nèi)靜坐的魏爾倫打了個照面。

    水江奕在中原中也的身體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從來都沒有跟魏爾倫正面談話過,就好像是世界意識有意識忘記了他跟魏爾倫其實還擁有一層比較莫測的關(guān)系,又或者是在設(shè)定中,原本應(yīng)該對著中原中也執(zhí)念非常大的魏爾倫也已經(jīng)和故事的發(fā)展偏離了航線。

    所以這并不是世界意識有意識的閃避,也許是魏爾倫有意所為,具體是因為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對中原中也擁有了很大的執(zhí)念的魏爾倫,對中原中也失去了興趣,還是魏爾倫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以后主動的選擇了離開,對水江奕來說,都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消息。

    昏暗的地牢也仍然沒有折損魏爾倫的風姿,已經(jīng)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牢里呆了快四五年的時間了,魏爾倫卻一如初見般,從未老去。

    仍然像是從法國笑瞇瞇的走來,殺死了中原中也所有的朋友,然后文質(zhì)彬彬的告訴中原中也,我會帶走你的法國超越者。

    太宰治垂著眸看向他,輕聲道:最近并沒有來看你,看來你生活的還算是不錯?

    魏爾倫睜開雙眼,他蔚藍色的雙眸就好像是看穿了太宰治的所思所想一樣,他說:我的生活過的算不算不錯我并不知道,又一次來找我,想來你的生活過的并不算是如意吧?讓我想想

    他輕笑道:是因為我的弟弟呢?還是因為這個已經(jīng)變成了燙手山芋一樣,讓你巴不得轉(zhuǎn)手的港口黑手黨呢?

    太宰治并沒有理會他的言語,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只要他和魏爾倫碰面,魏爾倫就絕對會說一些他并不是很喜歡的言語。

    他只是提著燈一步一步的朝著魏爾倫走去,燈光在地面上搖曳出猙獰的影子,偏生太宰治的面龐又是格外的俊秀,他直到走到了魏爾倫的面前才停下了腳步,他說:明明知道說的這些話不可能會對我有任何的作用,也仍然的想要激怒我嗎?

    看來我現(xiàn)在仍然是生活的太過于舒適了,所以才讓失去了一切的你感受到了這樣類似于嫉妒的情緒呢。太宰治的唇角噙著笑,說話的聲音也溫和又有理,我比你從前的選擇更多,是嗎?畢竟蘭波跟你,從來都不是互相信任的狀態(tài)啊。

    不管是作為搭檔,還是作為其他。

    他好像是什么都沒有說,卻又好像是什么都說了。

    太宰治字字誅心,剛剛還可以保持平靜的魏爾倫的眼神終于變了,他再也沒有跟太宰治寒暄的心情,他合上雙眼冷漠道:如果除了譏諷我以外,并沒有事情的話,我想你已經(jīng)可以走了。

    面對這樣的魏爾倫,太宰治的唇角微笑漸深,他笑瞇瞇的說。

    不是哦,我還有事情要來找你哦。

    他說:告訴我,開啟了污濁以后你的感受吧。

    是像是一只,如何的野獸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看。

    唉,就快要完結(jié)了。感謝在20210926 17:58:18~20210927 17:1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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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重力使。

    之后的聯(lián)系屏幕就暗淡了下來,變成了一片昏聵的暗色調(diào)。

    長發(fā)太宰治托著腮看向水江奕:中也,你沒有猜錯哦。

    水江奕垂下眼眸說,但是很神奇的,我并不快樂我猜對了這樣的事情,哦不,換一個說法來說,倒不如說是我希望我猜錯了。

    所以就不需要那么清楚的看見,這個黑暗到幾乎要把人淹沒的未來。

    長發(fā)太宰治的眼眸中氤氳著漂亮的星光,他的言語鎮(zhèn)定的就好像是神明哦不,應(yīng)該說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一個偉大的神明了。

    他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做出了這頂帽子以后,他應(yīng)該會在測試過這個帽子真的存在威力以后,就誠實的忠誠于自己的想法去赴死了吧?

    水江奕的呼吸都輕了一下,太宰治直接的就說出了他的所有的想法,尖銳的讓他感到了很大的不適,可是他抬起頭看向了太宰治,他說:他并不是誠實的忠于自己的想法去死的。

    起碼是在水江奕的眼中,事情并不是這樣的。

    在第一次看見if線的太宰治的時候,水江奕就產(chǎn)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那就是太宰治并不快樂,就算是他跟森先生分開了,織田作并沒有死,他所有想要留住的一切都留在了這個世界上,更甚至他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但是太宰治并不快樂,他心中哪怕一分一秒都沒有產(chǎn)生過快樂的情緒,他只是被這個世界簡單的束縛在了港口黑手黨之中。

    他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他更不喜歡這樣的中原中也。

    在太宰治每一次看水江奕的眼眸中,水江奕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太宰治從中無意識的流露出來的惆悵,惆悵什么呢?

    惆悵為什么他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會經(jīng)歷這樣的生活,在導(dǎo)致太宰治不快樂的同時,中原中也也并不快樂。

    就好像是水江奕了解太宰治一樣,太宰治也是那么清楚的了解中原中也的一切,他眼中的中原中也被他從羊組織救出來以后,就意味著,他給予了中原中也自由。

    在中原中也的身后,再也不會存在什么樣的人,可以束縛中原中也,那個束縛著中原中也手腳的鎖鏈,早就被他好像是救世主一樣,出現(xiàn)在中原中也的生活中的時候,就斬斷了。

    直到太宰治發(fā)現(xiàn),他斬斷了羊組織的羈絆以后,他卻重新的變成了束縛住中原中也的鎖鏈的時候,太宰治肯定并不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所以他希望斬斷中原中也和港口黑手黨一切的聯(lián)系,而中原中也和港口黑手黨最大的聯(lián)系是什么呢?

    從魏爾倫來到橫濱的時候,太宰治就清楚的明白,中原中也跟港口黑手黨最大的聯(lián)系什么。

    不過是他的搭檔,太宰治罷了。

    所以在魏爾倫來到橫濱的第一時間,就直接朝著太宰治奔去,太宰治正是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束手束腳的不敢動手。

    在成為了首領(lǐng)以后,再也沒有哪怕任性過一次,他就好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關(guān)于想要自殺的興趣一樣。

    直接就變成了一個很可靠的首領(lǐng)和上司,很好的整頓好了陷入了慌亂狀態(tài)的港口黑手黨,走上了一個很好的上坡路。

    他和中原中也好像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成了很自由的彼此,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他們兩個都是港口黑手黨里說一不二的人物,不需要再聽從森先生的指示,也不需要再接受各種各樣從港口黑手黨內(nèi)走來的狂風暴雨。

    可是太宰治仍然并不快樂。

    他后來的跳樓,與其說是解脫,倒不如說是太宰治追求自由的一種方式。

    在他的眼中,用帽子解放了一直需要他才可以隨意的開污濁的中原中也,就好像是像從前的把中原中也強行拉出羊組織一樣,強行的切斷了他和中原中也之間最親密的聯(lián)系。

    從此就不再是中原中也需要太宰治的被動關(guān)系,而是港口黑手黨和太宰治需要中原中也的被動關(guān)系。

    而后,太宰治才會真正的開始去追尋自己想要的自由,畢竟

    水江奕的眼眸緩緩的落了下來,他想:在首領(lǐng)中原中也的記憶中,在太宰治死亡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看見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