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霸總只想咸魚[穿書]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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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呢? 第84章 宋洛本來是要睡覺的,反正他現(xiàn)在沒事做就睡,都快把以前缺失掉的睡眠都補回來了。 但現(xiàn)在不想睡了。 剛準備從床上爬起來,肩膀就被摁住。 江郁重新穿好了衣服,一條腿半跪在床沿上,像是知道宋洛要做什么一樣,直接主動堵住了宋洛的想法:“我去,你好好休息。” 他說著,趁宋洛沒注意,又低下頭來,在宋洛的眼皮上親了親,逼得宋洛不得不閉上眼睛。 親完,宋洛睜開眼睛,十分果決:“不行,讓我去看看。” 江郁盯著他不說話,剛剛還在那兒撒嬌的人,這會兒倒是態(tài)度決絕,擺明了不想讓他參與進去。 宋洛眨了眨眼,退而求其次:“我就看看。” 要是沒有之前的記憶,他也不太樂意去見肇事者家屬,這種事對于他對于江郁來說,都是不美好的記憶。 但現(xiàn)在他只想親眼見一見。 宋洛確實不信鬼神,哪怕到現(xiàn)在都不信,但有些事只能用命運來解釋。 比如他都能和江郁從兄弟關系轉變?yōu)閼賽坳P系。 就被宋洛看了那么一會兒,江郁就敗下陣來,說了句:“好。” 對于宋洛堅持的事情,除了宋洛剛剛要求的讓他離了他也要一個人好好活著,其他的,江郁都能夠答應。 說完,宋洛笑了,抬手,示意江郁把自己拉起來。 宋洛現(xiàn)在真的特別嬌弱,這輩子都沒這么嬌弱過,就剛剛站那么一會兒,估計再加上和江郁親了那么一會兒給親缺氧了,沒力氣,也懶得動,干脆就依仗著江郁的力氣。 也很理直氣壯。 以往哪有體驗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機會。 江郁把他給半抱起了起來。 真的瘦了很多,體重比以前輕了好多。 人坐起來了,也沒立馬走,江郁還給他找了件厚外套穿上,怕他冷。 宋洛享受得心安理得,就跟手都不能用了一樣,任由著江郁抬胳膊抬手,穿衣服的時候,在江郁肩膀上透出半個腦袋,正好和站在門口的白開對上視線。 空氣仿佛都寂靜了幾分。 白開面無表情地看著,和宋洛對上視線的瞬間,扯了扯唇角。 非常牽強的笑容。 他也不是反對這兩人在一起。 他也算是看著宋洛長大,雖然他只是個被傳下來的助理,但在心底,也算是把宋洛當成家人來看待。 當初宋明國把宋洛托付給他,也不是沒叮囑過,如果以后宋洛有了喜歡的人,談戀愛了,要成婚了,讓他多注意點,就怕宋洛走彎路。 現(xiàn)在,這彎路確實是走了,但也不是那個彎路。 至少,白開知道江郁不可能會背叛宋洛。 誰都會背叛宋洛,但江郁不會。 換成從前他可能會猶豫會勸阻,但現(xiàn)在不會了。 他見過江郁失魂落魄的樣子,前段時間,江郁雖然在努力地學著,那么忙那么累,可他這個人是沒有靈魂的,像機器人一樣,按部就班地男啊風活著,就像是當初江郁被接回來之前的宋洛,成天不茍言笑,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沒有其他東西,沒有自己的愛好,沒有明顯的偏好。 毫無生氣。 一個人要當一個完整的人,他就得有喜怒哀樂。 白開都看在眼里。 但這也不代表他現(xiàn)在站在這兒,這兩人能夠旁若無人把他當成空氣。 白開突然明白宋明元為什么隨身備著護肝片了,年紀大了,有時候確實經(jīng)不起刺激。 偏偏宋洛還朝他扯著唇角笑了。 白開:“……” 馬上去買護肝片! 宋洛住的病房,除了特定的人員,其他人都不讓進來,來鬧事的人被保鏢攔著,宋洛坐在輪椅上被江郁推著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因為哭累了而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瘦骨嶙峋的女人,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fā),看上去已經(jīng)很老了,也有些病態(tài)。 宋洛本來沒什么感覺,這會兒卻心砰砰砰的直跳。 女人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視線從白開和江郁的身上掠過。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板著臉,最后視線落在了面色略顯蒼白坐著輪椅的宋洛身上。 他是看上去最好說話的那個。 女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又連忙振作起來,跪在了三人面前,朝著宋洛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腿,“求求你們大發(fā)慈悲,饒了我兒子這一次吧。” 還沒碰上,就被身后的保鏢給拉了起來。 也幸虧保鏢動作快,江郁人已經(jīng)往前走了,他不是那種會對除了宋洛外的人產(chǎn)生任何同情感的人,也不會在乎宋洛以外任何人。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又凄慘地哭了,邊哭邊哽咽著:“我兒子他不是故意的,他都已經(jīng)認錯了……我們家就靠他一個人支撐著了,他累了,疲勞駕駛……真不是故意的……他這一進去,我還怎么活……”哭著哭著就跪了下來,繼續(xù)哭:“你們都好了,你們都活得好好的,都住這樣的地方了,我也病了,沒我兒子我還怎么活下去?我生病也就只能去小醫(yī)院看看都不舍得錢,你們活得都這么好,求求放過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她確實病了,家里就兒子這么一個人能賺錢,她本來也是能賺點錢的,但生了病之后,兒子回來了,她就不樂意出去賺錢了,生病都那么痛苦了,她干什么還得去找罪受,本來她就得在家里照顧癱瘓的丈夫,現(xiàn)在有了兒子倚仗,她也不樂意再去受那個苦。 哪里知道兒子又闖了這樣的禍,疲勞駕駛,違章駕駛,本來還以為無望了,結果三個人都活著。 可兒子還是被送進去了。 她哪里受得了,人都沒死,憑什么要讓她兒子進去,還要他們賠錢,而這三個人現(xiàn)在都活得好好的,還住在這樣的地方! 江郁沉著臉色,死死握著宋洛的輪椅靠背。 宋洛還去拍了拍他的手背,就跟看笑話一樣看著女人表演。 宋洛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圣人。 這世界上活得苦的人太多了,就像從前的江郁,可他也還是堅強地活著。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沒有誰應該為了減輕別人的痛苦而去當什么圣人。 宋洛和江郁還沒說什么呢,白開倒是先冷笑了,他到底也在宋明國和宋洛身邊待了那么多年了,身上也有上位者的氣勢,又年長,也很能壓人,語氣毫無波瀾地問:“還好沒死?” 宋洛抬了下眼皮。 女人瑟縮了一下,看向宋洛:“他這、這不是沒事嗎?” 宋洛啊了聲,還沒仔細看,江郁就擋到了他的身前。 他就只能反手抓著江郁的手。 江郁冷漠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這種態(tài)度,幾乎都能把人給壓碎了。 在宋洛醒來之前,其實人已經(jīng)來鬧過,那時候沒人樂意見她。 見她也沒什么用,她再哭再鬧,也改變不了什么,誰都不是大慈善家,江郁更不可能是,也沒有任何人有權利替受害者原諒誰。 但現(xiàn)在宋洛醒了。 怕以后宋洛萬一和她碰上,會出什么事,這次才來見了。 本來只是準備讓她以后別來,否則會采取法律手段,只不過她太會先發(fā)制人,先在那哭一通,倒是把人的耐心全給哭沒了。 江郁萬分冷漠地示意保鏢把人拖起來,毫無感情:“屢次三番sao擾他人,律師函會送到你家。”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讓肇事者的家人一同嘗試一下這些痛苦。 宋洛歪了歪腦袋。 這么文明了? 像他一樣,學會了用法律的手段保護自己,而不是使用暴力。 看來江郁還真的長大了。 宋洛欣慰地笑了笑。 而女人一聽,被人拖著都要哭喊起來:“那我不要我兒子出來了,求求你們免了那些賠償吧!我哪里付得起啊!” 她來就是為了這個。 兒子進去了,這些賠償款就落在她身上,家里房子都要被抵押了,哪來那么多錢賠償呢。 白開上前攔住了她:“這些話可以去和法官說。” 這些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受到的那些痛苦,也沒人能賠償。 眼看著女人要被保鏢給架出去了,宋洛才撥開江郁,問了一聲:“你兒子叫什么?” 女人跟找到救命稻草一樣,對他喊著:“章波!章波!他是江郁的高中同學!” 她還企圖用這個來挽回什么。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當年兒子那副模樣,都是她慣出來的。 但如今,反倒要去乞求當年被他兒子欺辱過的人。 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宋洛的腦海里突然一陣吵鬧。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車子碰撞的聲音,江郁護在他身上,溫熱的血流,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江郁的,還有那張慌張的瘦黑的熟悉又陌生的臉。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胸腔中游走,繼而又消失不見。 是少有的輕松。 女人被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