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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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還是有些距離的,看見的也只是一扇扇窗戶而已。 她從下到上,掃過每一扇或明或暗的窗,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妙而魔幻的感覺。 所以,自從她搬到這里來之后,和蘇清祭竟然.....這么近..... 不知道哪扇窗戶是她的... 她靜靜佇立了會兒,而后拉上窗簾,開了房間的燈。 對面棟,同一層樓,正對面的某間。 屋內(nèi)漆黑,只在角落里亮著盞落地臺燈,蘇清祭衣服還沒換,穿著象牙白的襯衫,雙手插著褲子的口袋,靠在餐廳的實木桌子上。 位置正對著客廳的窗戶。 對面樓的那扇窗,拉上了窗簾,燈光從縫隙中透了出來。 蘇清祭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 游風(fēng)這小子真的是..... 竟然把唐安然的房子安排在她正對面,搞得她每天往窗外看,都覺得是在偷窺。 第45章 簡艾? 蘇清祭把長發(fā)拂到耳后, 收回遙遙落在窗外的視線。 好在離得還有些距離, 什么都看不見, 不然要是隨便往窗外一看就能一眼望到對面,她可能得天天拉著窗簾。 手機屏幕在昏暗的房間中亮起,照亮了她清冷潔白的臉。 這套房子安裝了全套的智能家居控制, 她在手機的app界面上點了兩下,厚重的窗簾自己徐徐合了起來, 室內(nèi)的燈, 一盞一盞, 逐漸打開。 屋里的裝修, 走的是極簡的北歐風(fēng)格, 白色的墻面、沙發(fā)和其他家具, 組合起來沒有絲毫的生活氣息, 空蕩蕩的, 顯得有些冷清。 蘇清祭踩著第次亮起的廊燈,走到臥室,把衣服換下。等做完流程復(fù)雜的洗漱工作, 她穿著桑蠶絲的睡裙躺在床上, 拿起手機一看, 五分鐘前剛剛來了條微信通知。 她點開對話框。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她和那位在朋友圈瘋狂秀恩愛的某人說了句話, 問他方便打電話嗎,結(jié)果過了一個多小時,這人才回了消息。 秀夫狂魔的備注是陳律家。國內(nèi)著名的中生代導(dǎo)演之一, 和蘇清祭一樣,師從房河?xùn)|,是當(dāng)年《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副導(dǎo)演,尤為擅長拍攝恩怨情長的武林江湖。 陳律家連著回了好幾句話: 【怎么了師妹?我方便打電話。】 【剛才和阿誠浮潛去了,一直沒看手機。】 【看,剛才阿誠在水底拍的我,有沒有顯得特別年輕。】 【[圖片]】 蘇清祭看著這幾行字,一陣無語。 秀,繼續(xù)秀,三句不離你家那位。 陳律家說的那位Q先生,是影帝屈敬誠,兩人公開戀愛好幾年了,當(dāng)年蘇清祭出演《南朝》,給她當(dāng)綠葉陪襯的影帝有五個,其中一個就是屈敬誠,陳律家和屈敬誠也是因為拍攝那部電影認識的。 她無奈的點開照片看了眼,打字道:【嗯,年輕,臉上的褶子在水里都看不見了。】 陳律家這次回的倒是快:【.....我臉上有褶子?】 蘇清祭想回他四十好幾的老男人了有褶子不是正常,結(jié)果對話框里緊接著又蹦出了一句話,看語氣應(yīng)該是換了人。 【有褶子怎么了,我喜歡,男人四十一枝花,那是歲月成熟的魅力。】 蘇清祭:...... 一個人就夠了,還兩個人一起來秀? 那邊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來,她接聽。 喂?師妹,看見沒,阿誠說我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蘇清祭:哦。 電話那邊一陣互相打趣的聲音,而后陳律家的聲音傳來:怎么了,有什么事要電話說? 蘇清祭扶著自己的腰躺平,有個忙想請你幫,但我看你和屈影帝這如膠似漆的狀態(tài),怕是有點難度。 什么忙?你先說說。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拍《江山計》,但是劇組出了點事,現(xiàn)在缺個分組導(dǎo)演,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來拍這部分比較合適。 《江山計》?那不是你今年接的一部電視劇嗎?我個拍電影的你讓我去導(dǎo)?還是個分組導(dǎo)演? 陳律家的語氣有些詫異。 電視劇你怎么就不能導(dǎo)了,你一開始不就是拍電視劇出身的嗎,況且分組導(dǎo)演怎么了,你要是來,導(dǎo)演片酬我給你開三倍。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起身往客廳走,邊說道:而且,如果你來拍,我作為制片人,能保證你在你負責(zé)的部分,有很大的自主權(quán)。 等等等等,你先別急著給我安排,我可沒答應(yīng)接啊,沒看我朋友圈掛的話嗎,我今年在國外和阿誠度假一年,不接工作。 而且我賺的錢能養(yǎng)律家兩輩子了。屈敬誠的話外音傳來,回拒她要開三倍片酬的話。 蘇清祭舉著手機險些無語,她到客廳找到ipad,打開奚竹給她發(fā)來的資料,說道:別急著下結(jié)論,你要是回來幫忙,我還可以送你份大禮。 什么大禮? 你不是一直想給你家那位拍部片子嗎,劇本挺好的,投資一直沒落下來是吧? 蘇清祭在ipad上翻看著,《梧桐公園》,是個文藝片,你要是回來幫我這個忙,我給《梧桐公園》投資。 你是說星洲傳媒投資?這片子劇情沒什么吸睛點,不是商業(yè)片,你公司項目部肯定三推四拒。 不,蘇清祭把ipad關(guān)了,淡淡說道:我個人出資。 她接了杯水,不緊不慢的喝了口。 嗯?陳律家聽她這么一說,明顯被挑起了興趣,你要投多少? 你想要多少?蘇清祭手指捏著玻璃杯邊緣,裝圈晃了晃,不溫不火的吐出了個金額,三億夠嗎? 陳律家:...... 忽然感覺一股財大氣粗并且任性的霸總氣息撲面而來。 用不上三億.....太多了....他訕笑說。 嗯,蘇清祭噙著笑嗯了一聲,聲音慵懶,你來拍我就給你投《梧桐公園》,怎么樣?考慮考慮?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而后陳律家猶豫的聲音傳來,我.....考慮一下。 好。蘇清祭往臥室走,你給我個答復(fù)時間,我這邊劇組一半工作都停滯著呢。 十二小時之后吧。 行。 掛了電話,蘇清祭重新躺回床上。 房間沒了聲音,冷清之感愈濃,大大的床,她只占了窄窄一條,腰上還是有些難受,嘗試了好一會兒,她才終于睡著。 同一時間,唐安然在床上躺著,輾轉(zhuǎn)反側(cè)。 簡艾發(fā)來消息說剛收拾好帶回來的東西,管她要了電話號碼,說有時間聯(lián)系她。她回完消息,準(zhǔn)備睡覺,結(jié)果一閉眼睛就是對面樓的那一扇扇窗戶。 最后翻來覆去了快一個小時,她猛地坐了起來,錘了錘腦袋,然后使勁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重新躺下,強迫大腦停止去想蘇清祭住的到底是哪一間。 夜深,人靜,各自夢。 太陽繞了一圈,又從東方升起。 第二天早上,唐安然依舊提前一個小時到了劇組。 京郊影視城是《江山計》的第一個取景地點,在這里拍的部分,她和蘇清祭的對手戲比較少,等過一陣到S省的云泠山風(fēng)景區(qū)取景,那時候兩人才有大量的同框,那部分劇情里,寧嵐和冷蕊幾乎都是一起行動。 由于目前冷蕊的戲沒導(dǎo)演,所以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可拍的戲,于是上午,她坐在韓山文身后,認認真真看了一上午蘇清祭的拍攝。 今天蘇清祭穿的是寧嵐的公主常服,廣陵公主寧嵐自幼熱衷政事,眉眼如畫,平素卻不茍言笑,蘇清祭幾乎本色出演就可以了。 那張清冷的臉仙姿佚貌,再配上公主華美的衣著,氣質(zhì)高貴冷御,宛如巡視人間的廣寒神女。 劇組為了趕進度,戲份排的比較緊張,上午要拍七場,蘇清祭先和皇后在御花園有幾段對話,而后又轉(zhuǎn)場到寧嵐的公主府,其間有幾個欠身行禮的動作,看的唐安然提心吊膽,生怕蘇清祭又像昨天那樣,毫無征兆的栽倒在地面上。 好在令她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 蘇清祭動作行云流水,面不改色的完成了,韓山文險些都忘了她腰傷復(fù)發(fā),最后一場拍完,他才一拍腦門忽然想起來。 清祭,今天腰怎么樣?韓山文從監(jiān)視器后邊走過來,面容緊張,言語關(guān)切。 還行,比昨天好多了。 你可別硬撐著,身體要緊,彎腰不行我們可以用替身的。 蘇清祭聽他這話,倒是一笑,您什么時候見過我拍戲用替身了? 她跟韓山文反復(fù)確認沒事之后,韓山文終于才堪堪放心。 走出片場,蘇清祭才扶了把腰,奚竹眼疾手快的馬上攙住她。 唐安然被韓山文留下說了兩句話,回到休息室,她直接上了二樓。 姐在換衣服,您先坐。奚竹熱情的招呼她。 唐安然剛坐下,攥了下手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起來說道:我先去洗個手。 奚竹給她指方向,洗手間在那邊。 更衣間里,下午拍攝的戲份要穿的衣服和上午不同,造型師把蘇清祭身上這件脫了,里里外外一層一層的解下去,最后只剩她里面穿著的一件白色的工字型背心,還有緊緊纏在腰部的黑色護腰帶。 唐安然多放了些熱水在洗手池里,她剛才忽然覺得自己手太涼了,得先把手溫提高。雙手在冒著熱氣的水里泡了一分鐘左右,拿出來之后手背都有些發(fā)紅,烘干之后她往自己臉上貼了貼,感覺確實熱了之后才出來。 臥室隔間里,奚竹把束腰帶從蘇清祭腰上拆下來,轉(zhuǎn)身去把昨天李珂留下的藥瓶拿出來。 蘇清祭準(zhǔn)備躺到床上,正把背心的下擺往上撩,露出后腰的位置。 唐安然這時候進了門,目光直直的就被蘇清祭瘦的精致修長的身子吸引了過去,更惹人注目的是纖瘦的腰肢正面,馬甲線的線條,勾勒的無比性感。 蘇清祭抬頭看見她進來,唐安然趕緊別開眼睛,往旁邊飄了下。 奚竹看見她進來,彎起笑眼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話您叫我。 唐安然微笑點點頭,好。 蘇清祭趴到床上,腰部終于放松了下來,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麻煩了。 沒事,我應(yīng)該的。唐安然把手機放到床頭的小柜子上,順手拿起放在上邊的藥瓶。 一回生兩回熟,她把瓶塞拔下來,傾倒液體在左手掌心,而后合上雙掌,在掌心抹開。 nongnong的藥味彌漫開來。 她雙手輕輕放到蘇清祭的腰上,今天她手不涼,可還是感覺蘇清祭身體緊張了下。 疼嗎?她問。 不疼。 我感覺您繃的有點緊張,還以為按疼了。 唐安然怕她疼,于是手上力道放輕了許多,十指在她腰上按照步驟認真揉按。 蘇清祭臉埋在枕頭里,那雙手重一點她呼吸就重一點,動作變輕,她也沒放輕松呼吸。 嗡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突兀的震動了起來。 唐安然抬頭,往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是有電話打進來了。 有人找你? 嗯,電話。 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不急。 她手上都是藥水,也不好去拿手機,于是說道:您幫我掛一下吧。手機就在蘇清祭腦袋邊,她伸下手就能夠到。 好。 蘇清祭從枕頭上把頭抬起來,伸出左胳膊去拿手機。 屏幕立起來,看見來電人,她正準(zhǔn)備按掛斷的手指猛地一頓。 她一字一頓,滿眼都是難以置信的念出來屏幕上那兩個字: 簡、艾? 第46章 你的性取向是男是女 唐安然手上的動作放緩, 抬頭看見蘇清祭蹙起眉毛、眼神震驚的側(cè)臉, 不明所以的輕聲問:怎么了? 蘇清祭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 下一秒,她不動聲色的斂去了眸中的神色,舒平眉毛, 語氣平淡,帶著些不以為意的慵懶: 沒事, 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和勃朗特的那部世界名著《簡愛》就差了一個字。 手機還在震動著, 她手指利落的按了電源鍵, 拒絕了通話, 復(fù)又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側(cè)臉躺在枕頭上, 這個角度唐安然看不見她的臉, 蘇清祭嘴唇抿了起來, 眉間鎖著。 不可能這么巧,估計是和那個女人重名而已。 她心里想。 腰上的皮膚逐漸感覺到了升起的溫度,唐安然的掌心輕緩的把藥力推了進去, 沒一會兒就起了效果。 蘇清祭轉(zhuǎn)了個頭, 換了另外一面枕在枕頭上, 胳膊上移,一只手又伸到了枕頭下邊。 手指又不由自主的捏起了床單。 唐安然的視線隨著她動彈的動作, 被吸引到了她的肩胛骨上。身體雖然瘦的骨感,卻不是那種虛弱的干瘦。唐安然忽然想起之前她走紅毯穿了一件露背長裙,傾顏美背, 身形綽約,上了好幾個熱搜。 現(xiàn)在她只穿了件彈性緊身的白色工字型背心,身形一覽無余。 里邊那件...也是白色的.... 唐安然沒來由的盯住了那幾條交叉的細帶。 蘇清祭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冥冥之中有種感覺讓她覺得這來電人就是那個簡艾,但她心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于是打算向唐安然試探一下,確認此簡非彼簡,讓自己放心就行了。 她想了想話該怎么說,而后開口問了聲:唐老師? 唐安然本來盯著她的內(nèi)|衣帶出神,突然被她一叫,倒是一陣做賊心虛,她慌慌張張的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差點結(jié)巴,...啊?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有個挺有名氣的畫家叫簡艾,蘇清祭沒仔細注意她言語中小半刻的慌亂,自顧不經(jīng)意的閉著眼睛懶聲說道:我說怎么看見這兩個字感覺一陣熟悉,你這朋友倒是和那個畫家重名了,我家里還藏有她的畫呢,不過她最近這幾年從國內(nèi)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