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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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大荒在形成完整世界的過程中,會產(chǎn)生出越來越豐富的靈氣,而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除非世界形成,或許靈氣的濃郁程度會有所降低,但現(xiàn)今的這些強大生靈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便已經(jīng)消亡了。 佘宴白忽然覺得頭疼,他以為敖夜失憶,便是扶離藏在的話語中的坑。 可如今看來,這里頭分明還藏著別的深坑! 繁衍的問題暫且不談,只說大荒在往一個完整的小世界發(fā)展,這就意味著遲早有一天,大荒會孕育出新的天道。 到時候,上古生靈們怕是又得走上老路。只是大荒本身就是被分割出來的小天地,到那時,還能容得他們進行二次分割嗎? 你怎么不說話了? 過了許久,不見佘宴白說話,拂曉扭頭問道。 我頭疼。 佘宴白扶著額頭,心累道。 于是兩人皆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難解的心事。 而遠處。 被金龍按在爪下的黑龍,打了個哈欠,然后仰起頭問道,小叔叔,他們還沒有說完悄悄話嗎? 敖夜默默地移開了爪子,吩咐道,應(yīng)當是說完了,你速速去把那綠鸞帶走。 他們既然是主仆,不如就讓他留在您這唄?黑龍道。 金龍眼神一厲,尚未開口訓(xùn)斥,黑龍便警覺地噤了聲,乖乖地飛過去,卷起還在發(fā)呆的拂曉后便一溜煙飛走了。 敖夜飛至佘宴白面前,單膝跪下,伸出手落在他頭兩側(cè)的xue道上,然后輕輕地揉按著。 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問道,頭還疼嗎? 佘宴白抬起頭,卻道,聽到了多少? 聞言,敖夜垂下眼簾,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嗯?佘宴白露出了笑容,想好怎么騙我了嗎? 望著他笑容里難掩的疲憊之色,敖夜老實回答道,從頭到尾,我都聽見了。 面前這人果然不是鳳鳥拂曉,是阿白,他的小蛇妖。 佘宴白噗嗤一笑,靠進敖夜的懷里,緩緩地閉上了眼,低喃道,聽到我說你不會偷聽,有沒有臉紅? 不等敖夜回答,他便徑自答道,大約是不會紅的,我知道你的臉皮一向很厚,厚度堪比你阿爹所盤踞著的那座山峰的高度了 敖夜也不反駁,抱起困意橫生的佘宴白就往山洞內(nèi)走。待把人安放在巢xue之中后,便圍著他饒了數(shù)圈。 宛若在看守什么珍稀寶貝一般,金龍睜著眼,一眨不眨地凝望著佘宴白。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感謝在2021083123:34:35~2021090223:25: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冰舞30瓶;走路去長白18瓶;就愛修仙、轉(zhuǎn)動流年10瓶;9塊9我出了、廬山云霧6瓶;薄荷微涼~.2瓶;VIIXIIXYMOON月、柏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4章 私情 許是因為心里有事,這一夜佘宴白睡得并不安穩(wěn)。 天還未亮,他便從光怪陸離的夢里醒來,沒有絲毫預(yù)兆地睜開了眼。 然后,他望見面前一雙銅鈴大的金瞳似是受到了驚嚇,先是眼睫緊張地顫了幾下,接著眼簾猛地一合。 好似剛剛那雙凝望著他的眼睛,只是他尚未完全清醒時看到的錯覺。 佘宴白感到有些好笑,撐坐起身體后,歪著頭打量著敖夜,松散的烏發(fā)垂落下來,如同半披著一件黑色大氅。 就這么不想看到我? 聞言,敖夜的眼皮動了動,須臾之后,才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沉靜又溫柔的眸子。 佘宴白彎著唇,伸出一指撫上他的眼角,用微涼的指腹輕柔地摩挲過那一片細密的鱗片。 然后那根細長而白凈的手指緩緩向下,停在了他的嘴邊,不安分地輕點著他緊閉著的嘴。 敖夜垂眸,目光匯聚于佘宴白圓潤的指尖,鼻腔里噴出來的氣息逐漸變得炙熱。 阿夜,我想借你的一件東西用用,就是不知道你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呢?佘宴白眼簾半張,笑吟吟道。 敖夜稍稍抬眸,望進他幽暗的眼底,啞聲道,愿意。 他嘴一張,佘宴白便順勢將手指伸了進去,摸了摸敖夜鋒利的龍牙。 卻在指腹摸到牙尖的時候,不慎被劃破,流出幾滴血來。 甫一感受到嘴里腥甜的血腥味,敖夜便化作了人身,皺著眉,握住佘宴白的手指舔了幾下。 然后抽出來一看,見在龍涎的治愈之下,佘宴白手指上被劃破的那處已經(jīng)愈合了,才漸漸舒展開眉頭。 是我疏忽了。敖夜歉然道。 剛剛那會他情緒不大穩(wěn)定,一時竟忘了用靈力掩去龍牙上的鋒利之處。 與你何干?我自己撩撥的,什么結(jié)果我都得受著。佘宴白幽幽道,抽出手被敖夜握著的手,沾著龍涎的那根手指在他略干的唇瓣上蹭了蹭。 敖夜皺了皺眉頭,不大喜歡佘宴白的這個說法,便認真道,我會與你一道受著。 佘宴白的手指一頓,唇邊的笑意不禁擴大,睨了他一眼,笑道,你還挺自覺呀。 敖夜嘴角抿出一抹淡笑。 佘宴白搖了搖頭,手指往下一滑,停在了他的腹部,在他丹田處點了點,我要你的龍珠。 好。 即便是失了憶,對佘宴白的請求,敖夜還是一如過往那般果斷應(yīng)下。也不管龍珠對龍族來說,重要得不亞于生命,如此輕易便借了出去。 若是其他龍族知道了這事,絕對會將敖夜當做有史以來最愚蠢的龍。因為給出去容易,收回來難,而長時間失去的龍珠的龍只有隕落這一下場。 我初來時受傷昏迷了過去,若非拂曉救下,怕是早就被隨便什么鳥吞吃入腹了。故而我還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就算不能幫拂曉解決婚約一事,起碼也得幫他拖延一段時間。佘宴白解釋道。 聽罷,敖夜立即張開了嘴,欲將龍珠吐出來。 見狀,佘宴白連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微張的唇送了上去。 而敖夜只猶豫了片刻,便低頭含住了佘宴白的唇。 初時,小心翼翼,只貼著卻不敢動。 須臾之后,在佘宴白含笑的目光里,他才稍稍放肆了起來,輾轉(zhuǎn)廝磨,極盡溫柔。 一枚金色的龍珠成了兩人的玩物,被兩人的唇舌反復(fù)戲弄。 直至良久之后,一方暈紅了臉頰,另一方氣息愈發(fā)不穩(wěn),緊貼著的唇才不舍地分開。 佘宴白低下頭,手撫上腹部,隔著一層皮rou感受著龍珠的存在。仰仗于這百余年里大荒豐富靈氣的補養(yǎng),敖夜這顆受損嚴重的龍珠,終于又恢復(fù)了原貌。 且沒了封印的遮掩,他很容易便能感受到龍珠的所在。不過一會兒,他便被龍珠逸散出的溫暖力量所包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頗覺舒爽,不禁瞇起了眼睛,露出了饜足的神情。 而一直望著他的敖夜見此,只覺剛剛才被濕潤過的唇,現(xiàn)下又干燥了起來。他舔了舔,不僅沒有緩解一些,反而愈發(fā)干渴了,喉間都在冒火。 阿夜,如果有一天你恢復(fù)了記憶,我想讓你和我去一個地方,然后再也不回來了,你愿意嗎?佘宴白啟唇道。 愿意。敖夜下意識道,只是說罷,他又問道,為何不再回來? 便是沒恢復(fù)記憶的現(xiàn)下,他亦愿意陪佘宴白去天涯海角。 然而不回來了?敖夜想起父兄,不禁有些為難。 佘宴白抬起頭,望著他眼中分明的猶疑,搖了搖頭,嘆道,罷了,我隨口胡謅的,你無需放在心上。 上界有他掛念的幾人,而大荒則有敖夜好不容易重逢的親人。兩人現(xiàn)如今,皆非無親無故之人,教誰舍下都不適合。 故而唯有想出一個兩全之策思及此,佘宴白心中不住冷笑,恐怕這便是扶離想要的結(jié)果吧? 大約晌午時分,天色正好。 拂曉二哥帶著一眾鳳凰氣勢洶洶地飛臨龍族領(lǐng)地邊緣,憤怒的鳴唳聲此起彼伏。 聲聲高亢嘹亮,極具穿透力。 不多時,又有雄壯渾厚的龍吼聲響起,與鳳鳴聲分庭抗禮。 龍族的王室們紛紛來到領(lǐng)地邊緣,與鳳族來人隔著大約百丈的距離互望著。 爾等龍族,還不速速交出拂曉!拂曉親爹,一頭體型龐大的綠鳳撲閃著翅膀,朝著龍族吼道,否則就別怪我等不客氣! 他身后,無論是鳳鳥還是凰鳥,皆是雙目含怒、滿身殺氣。 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呢?龍三上前一步,笑道,不論拂曉嫁誰,咱們都是親家,喊打喊殺的多不好。 他話音剛落,拂曉的二哥便忍不住呸了一聲。 龍三臉上和氣的笑容頓時消失。 我們拂曉今年不過五千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你龍族也就那頭黑龍勉強能配的上,可你們倒好,竟縱容一頭老龍強搶拂曉,當真是無恥之舉!拂曉二哥怒道。 龍三不快地甩了甩尾巴,冷冷地瞥了眼他,警告道,小子,我家老幺怎么說也算是你的長輩,別一口一個老龍。 算上在蛋中的時間,他怎么著也快十萬歲了吧,不是老龍是什么?拂曉親爹冷笑道,呸,老掉牙的龍也敢肖想我兒! 龍三怒上心頭,想把人帶走,也不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試問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從我龍族手里搶走東西! 呵,我鳳族的本事,你龍族還沒嘗夠么?拂曉親爹不屑道,你一個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笑話! 決一死戰(zhàn)吧,禿鳥! 我正好餓了,便吃了你這條長蟲! 眼瞅著兩人就要打起來,甚至雙方族人在他倆的帶動下,亦是摩拳擦掌。 而他們這要是真打起來了,沒個十天半月的怕是結(jié)束不了。 敖夜的長兄與拂曉的大伯對視了一眼,隨后異口同聲道,爾等稍安勿躁! 族長不在,長子便是如同族長的存在。他倆一開口,眾人不管心里有多大的火氣,也不管有多看不順眼對方,也得強忍下來,暫且按兵不動。 無論如何,我們這些長輩遠道而來,拂曉一個晚輩怎么著也得露個面,是也不是?與弟弟的暴躁不同,鳳族長子一直很冷靜。 自然。金龍大哥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眾龍,正欲找個龍去請敖夜與佘宴白過來,便看到他們飛來的身影。 原來是佘宴白甫一聽見鳳鳴聲,便忙不迭地讓敖夜帶他過來了。 半路上還遇見了找過來的將夜與拂曉,一個是為了拿敖夜當靠山,另一個自然是為了抓緊時間與佘宴白商量對策。 怎么辦?拂曉不顧敖夜的冷眼,飛到佘宴白身旁,憂愁道,他們來得太快了。 原先在拂曉的預(yù)估里,親族們最早也得是今天傍晚才能到達龍族的領(lǐng)地邊緣。這樣,他還有時間與佘宴白串供。 可他顯然料錯了親族們對他的擔憂,他們硬是一直全速前進,提前來到了龍族。 佘宴白斜坐在敖夜的背上,摸了摸他的龍角以示安撫,然后對拂曉微微一笑,說道,你只管順勢而為。 嗯?拂曉皺了下眉,沒聽明白。 佘宴白抬手撫上腹部,摸了摸,笑而不語。 拂曉看著他眉眼間忽然流露出的一絲慈愛之色,不禁眉心一跳,心里有種奇怪的預(yù)感。 四個當事人在龍鳳兩族之間的空地上落下,除了佘宴白外,敖夜等三人皆保持著真身。 佘宴白站在敖夜身邊,身姿裊裊,容貌姣好,淺笑嫣然。 然而他身上的氣息雖是拂曉的,但面容卻仍是自己的,這不免令鳳族眾人心生疑惑。 拂曉,你為何會變作這副模樣? 因為我遇見他的時候便是這副模樣。佘宴白指了指守在他身旁的金龍,臉色微紅,似是害羞了,是什么樣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左右我已與他心意相通。 金龍適時地用碩大的腦袋蹭了蹭佘宴白的腿,眸光一派溫柔。 任誰一看,便知他倆乃是兩情相悅。 再一聯(lián)想到當初的搶親一事,怕不是金龍見色起意,而是早就有了私情的兩人故意為之。 拂曉親爹頓時黑了臉,慍怒道,你看上誰不好,居然看上一頭老龍!還不快過來,趕緊跟我回去! 拂曉,過來。拂曉二哥也跟著喊道。 佘宴白手撫上腹部,面露難色,糾結(jié)道,可是我已經(jīng)有了他的孩子,怎能隨你們回去?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瞠目結(jié)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腹部。 那里確實有一股非常濃郁的龍氣。 莫非是真懷了?眾人將信將疑。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感謝在2021090223:25:01~2021090323:20: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璨燦25瓶;9塊9我出了6瓶;薄荷微涼~.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5章 危險 佘宴白眉眼低垂,白皙的手掌在平坦的腹部摸了摸,動作又輕又溫柔,似是怕驚擾了里面的小龍崽。 事實就擺在諸位眼前,又有什么好懷疑的呢? 可是他再怎么說也是一頭老龍啊!拂曉二哥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有了? 他確信送嫁時拂曉還是一頭清清白白、沒有體會過情愛一事的鳳鳥,可這才不到兩天的功夫,就有了?就算是兩人一刻不停地做,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而真正的拂曉蹲在佘宴白側(cè)后方,縮頭縮腦,就差當眾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他著實沒想到,佘宴白所謂的法子便是這個假孕。不像被蒙在鼓里的眾人,對此事將信將疑。 拂曉這個深知內(nèi)情的當事人,自然輕而易舉地便猜出了佘宴白乃是假孕。原因一如他二哥所言,太快了。 大荒上下近十萬年里,就沒有哪對伴侶能如此快就有了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