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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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覓跟在阮平左身后,看見一個身著赤黃袍衫,腰間九環帶的人從看城上走下來。 他眉目威嚴,身后跟著宮內內侍與御林軍大將軍。 這是阮覓第一次看到皇帝,但也知道目光太過放肆恐怕會引來斥責,于是很快收斂了目光。 內侍捧著□□皇帝傳下來的弓箭來到順元帝面前。 那是足足有阮覓那般高的弓箭,明黃的絲絳卷在弓臂落手的地方,與沉黑的顏色相互映襯。 與此同時,圍欄外的林子里開始有了sao動,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開始有獵物從林子里跑出來。 將這塊地方圍起來的御林軍在驅趕這群獵物過來后,又再次退了回去。 “陛下執弓——” 內侍的尖嗓子響起,皇帝拿起弓箭,開始拉弦。 但這把弓箭以神武出名□□皇帝最喜愛的一把弓,足足有三石之力。于是皇帝只稍微拉了拉弦,就沒辦法再支撐下去了。 箭離弦,沒什么力道,就那樣虛虛的往前面飛了一段距離。 正巧有只鹿一跳而起,飛身接箭,屁股上就淺淺挨了一下。 箭力道不足,掉了下去。只有那只小鹿,挨了一下后鹿眼驚慌又茫然,然后害怕得左跳右躥瘋狂蹦跶,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前。 順元帝把弓箭放了回去,有些興致缺缺的模樣,很快就揮手讓身邊跟著的人自個兒狩獵去了。 他身邊本來站著這回來狩獵的皇子公主,阮覓悄悄看了眼,沒看到段般若,松了口氣。卻又覺得段般若一定也來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在哪兒。于是又警覺起來。 大臣們都散開,自去準備狩獵的東西。不過順元帝倒是把阮平左留了下來。 順帶著問了阮覓。 “阮愛卿說的侄女,便是這孩子?” 他看著阮覓,阮覓很快反應過來,跪了下去,“臣女阮氏阿覓,見過圣上。” “好孩子,快起來。”這會兒順元帝又變成個和藹的鄰家叔伯的模樣。 阮覓順著他的話站起身。 之后順元帝的話題竟然也一直圍繞著阮覓,從平日的學習到生活上,問了個透徹。 阮覓可不覺得這是隨便問問,回答之前都斂著眉想了三四遍自己話里有沒有漏洞。但是又不能想太久,以免回順元帝的話回晚了。 而且臉上還要做出恭敬的模樣,確保在順元帝看來,她是順從而溫和的。 阮平左是朝中重臣,順元帝為了籠絡人心,多與阮覓說幾句話本也沒什么??涩F在順元帝卻一直沒有結束話題的意思,阮覓便不得不硬著頭皮陪他聊下去。 在她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 阮平左淡淡出聲:“方才那一箭,是仁德之箭。臣私以為,那一箭,正是陛下的道?!?/br> 他這句話說的突兀,不過很好理解。 是說剛才射到鹿身上的那一箭。 順元帝揣著明白裝糊涂,“阮愛卿何出此言?” “鹿乃有靈之物。安泰年間,白鹿現世,平湘澤江洶涌水流一日退去,百姓免遭洪災之苦。前朝時也有過靈鹿現世,災禍盡除的記載。此回陛下故意射偏,想必是心生頓悟,預料到了此鹿有靈,能夠降福于世,故而心生仁慈之念,君放鹿,鹿報恩于君,這邊是陛下您的仁德之道。” 阮覓聽得差點眼睛都瞪出去。 這難道就是歷經社會磨練后鍛煉出來的說話技巧與能力嗎? 順元帝聽了阮平左的話,倒是沒再裝糊涂,也沒有故意與阮覓說話了。 意味不明地贊了他幾聲。 “愛卿還是這般洞察人心啊。” 被一位皇帝說“洞察人心”并不是什么好的夸贊,阮平左卻依舊一臉平靜,甚至謝過了順元帝。 順元帝拿來射第一箭的那把弓,是□□皇帝的愛弓。雍朝建立,此后的每一任皇帝都會在圍獵的時候將這把代表著先祖輝煌的弓拿出來。 但是自□□皇帝后,就沒人能把這把弓拉成滿月。 知道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歷代皇帝來狩獵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拿著這把弓射箭。 順元帝這回還好,有只善心的小鹿犧牲自己拯救了他的面子。 但是又想到自己的那支箭竟然連鹿的皮rou都沒破開,順元帝心中又有些不虞。 不過帝王終究是帝王,面上功夫修煉得很到家。把弓箭放了回去后順元帝臉上沒露出來什么,心里卻不怎么舒服。 皇帝又怎么樣?皇帝也是小心眼要面子的。 于是他單獨把阮平左留下來。 旁人都說阮大學士古板木訥,寡言少語??身樤蹍s搖頭好笑,這朝中,要是他阮平左不會說話,那誰還敢說自己會說話的? 阮平左這人啊,是個妙人。 但關鍵在于要怎么讓他開口。 在看到阮平左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姑娘時,順元帝心中就有了打算。故意一個勁的同她說話,直到小姑娘那溫順的外表下露出些輕易看不出來為難的時候,阮平左才終于開口了。 是的,順元帝這么大費周章,為的其實就是讓阮平左不得不給自己拍馬屁。 要問他為什么偏偏要找阮平左。 順元帝可能就要驚奇反問了。 這不是很有成就感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說話有藝術,又好聽,誰不喜歡聽這樣的話?皇帝也喜歡啊。 至于阮平左能不能懂得他的意思,順元帝從來不擔心。 畢竟,這樣一個擅長洞悉人心的人,怎么會看不懂他的意思? 看著這兩個人,一個面無表情地吹捧,一個貴為九五之尊卻笑得和藹,怎么看怎么奇怪。 聽著聽著,阮覓又聽到了不久前她非常熟悉的那句話。 “這孩子好學,聰慧,從不用臣cao心?!?/br> 阮覓努力保持沉默。 順元帝也沉默了。 他能說什么?膝下幾個公主,從最大的那個到最小的那個,沒一個是愿意在學習上花心思的。 于是順元帝視線又落在阮覓身上,呵呵笑了兩聲,光明正大轉移話題,當作沒聽到阮平左的炫耀。 “阮愛卿是不是該回去準備了?” 阮平左也沒有想聽到順元帝的夸獎,好像他說的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并沒有什么目的。 聽到順元帝的話后,他很恭謹地行禮告退,然后帶著阮覓離開了。 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又有幾個官員過來找阮平左,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阮覓便道:“伯父您且去就是,我在這兒看看。” 阮平左這才離開。 不過阮覓也沒逛多久,因為很快段意英就騎著她的逐月過來了,曹雪冉向來與她待在一塊兒,自然也騎了馬。 “好啊你,竟然都不告訴我?!敝鹪逻€沒停好,段意英就翻身下馬,沖到阮覓面前滿臉威脅地看著她。 大有阮覓不給出個好的解釋就不會放過她的架勢。 阮覓悄悄往后面挪了幾步,有些心虛。 借口是真沒有,她就是忙起來不小心給忘了。 把這個理由說出去,她還不得被段意英手撕了? 心里虛,但是臉上很撐得住場面。阮覓眼神飄忽,正在想要找個什么理由穩住段意英。卻在下一秒對上了曹雪冉帶笑的眼神。 …… 阮覓心中顫了顫,如果僅僅是段意英一個人,她還能應付過去,但是曹雪冉也在的話,不管她用什么借口都會被看破的。 她終于老實下來,低著頭任由段意英教訓。 “還好我眼睛好使,不然方才就沒看到你了。是不是我們不來找你,你就不打算告訴我們了?” 段意英瞇著眼睛,眼中的威脅已經到了濃郁的地步,阮覓連忙搖頭。 這她還是記得的! 先前沒說是因為整日在那幾個地方連軸轉,一忙就忘了。昨晚上本來就打算去找段意英她們,可是轉念一想,初到行宮,她們肯定也很累,需要好好休息。所以阮覓就好好待在了房間里。 “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她被段意英抓著肩膀搖晃,差點連魂都搖出來了,企圖解釋的聲音虛弱無比。 段意英還在氣頭上,“我不聽我不聽!” 阮覓只能懨懨閉上了嘴。 人生如此多艱。 但是她不說話了,段意英同樣感到不滿,“你怎么不說話了?!你今日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想走!” 阮覓仰頭看天,發髻間的簪子被段意英搖得幾乎脫落下來。 算了,毀滅吧…… 忽然一下子,段意英停止了她的所有動作,阮覓終于得到一絲安穩。一轉頭便看到阮平左站在她身后。 “伯父?!比钜挶粨u得眼睛現在還暈著,只能弱弱喊他一句。 阮平左則依舊是那副模樣,等阮覓不暈了,他才道:“等會兒我要陪同陛下狩獵,你伯母在休息處坐著,有什么事決定不了,便去問問她?!?/br> 他一板一眼同阮覓說著自己接下來的安排,像真正的家人那樣交代行蹤,以免對方擔心。 阮覓愣了一下,很快回道:“好。”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阮平左視線落在段意英與曹雪冉身上,同那兩個小輩打了個招呼。曹雪冉同樣恭敬朝他行了一禮。因著這個動作,縮在曹雪冉身后的段意英就不免露了出來,整個人抖了抖。 抖完之后,也同曹雪冉那樣向阮平左行了個禮。 兩人這般恭敬,其實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