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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方思煦深吸一口氣,直接撒開腿追了上去。 女生的體力到底還是比不過男生,就算宗玲在科大有著“主場優勢”,但在跑了幾百米后,還是被方思煦追上。方思煦死死抓著她的肩膀,讓宗玲無法掙脫。他們現在正處在一片沒什么人的小樹林里,宗玲本想大聲呼救引來行人,但卻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根本發不出聲音! 方思煦抓住這個機會,趕緊開口,打算先把宗玲穩住再談其他:“那個,你別誤會,我不是壞人!你認識我吧?我是河清的朋友。我找你,就是想問問關于河清的事情。他已經超過一周沒有主動跟我聯系了,我給他打電話都是他爸爸接的!我很擔心他,所以你能不能……” 只是話沒說完,宗玲就已經面白如紙。她的嘴唇顫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可把方思煦嚇壞了,還以為這宗玲心臟有什么疾病。他趕緊拍著宗玲的背,給她順氣。 “那,那個,你別太緊張!放松,先,先深呼吸。” 看著手忙腳亂的方思煦,宗玲一邊大喘著氣,一邊拍著胸口。她不敢抬頭去看方思煦的眼睛,現在的她,心里除了嫉恨……還多了一絲愧疚。 好像跟這個方思煦比起來……自己確實不夠關心在意褚河清。 半晌,宗玲終于恢復了平靜,同時她也下定了決心,想把褚河清的事情跟方思煦講了。 “那個……我知道你和河清的關系……” 此話一出,方思煦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這……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宗玲聞言,嘴角浮現一絲苦笑:“我喜歡了河清那么多年,他要是喜歡誰,我能看不出來?” 本來只是宗玲自嘲的一句話,但因為她泛酸的口氣,聽在方思煦耳里卻是變了味。 “那個,抱歉,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被方思煦這話一激,宗玲心里那絲愧疚感瞬間就被淹沒。與之而來的,是無邊的嫉妒。 憑什么……憑什么他能得到河清的喜歡?! 褚寧樂那天扇她的兩巴掌可是火辣辣的疼,方思煦的出現,讓她回憶起了當時的痛苦和羞恥。她繼續說著,話里也帶上了一絲攻擊的意味。 “我這話什么意思?和煦,我倒是想問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我知道你現在和河清在一起,你們可真是……我沒想到,河清這么多年單身,居然是因為喜歡男人。” 說到這里,宗玲話鋒一轉,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話說,你不是河清的男朋友嗎?怎么他出了事,你都完全意識不到呢?” 面對宗玲的挑釁,方思煦面色鐵青,把拳頭攥得死緊。他望著宗玲,冷聲開口:“所以,河清他到底怎么了?” 宗玲嘴角上揚,伸出一只做了美甲的手,漫不經心的看著:“還能怎么樣?無非是性取向被他家人發現,被關起來罷了。” 說到這,她又是一抬眼,瞥了一眼方思煦:“我還聽說啊,河清現在倔得很,他爸爸好像還說……河清要是一直這么不聽話,就把他送去電療呢?” “那滋味……可是不好受吧?”宗玲放下了手,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 方思煦此刻也是臉色鐵青,他強行壓抑住了情緒,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怎么這么粗心這么愚蠢,怎么就是沒想到呢?!他怎么就是忽略了褚河清的家庭問題呢?怎么就相信了褚寧樂的鬼話呢?!褚河清無論有什么事都不至于這么久跟自己不聯系,能讓他這么為難的,也只有家庭這一件事! 他居然……讓河清一個人去面對這些!方思煦根本無法想象,這小半個月以來,河清都是過的何種水深火熱的生活! 不過隨即,他好像又想到什么。方思煦抬起頭,直視著宗玲,這個對他釋放著無限惡意的女人。 “宗玲,你不是說你喜歡河清好多年了嗎?如今他面對這種情況,你卻還在這里跟我說風涼話?” 宗玲身子一僵,有些惱羞成怒的喊著:“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河清本該過著正常的生活!和他在一起的人,本來應該是我!” “你搶走了我的河清,現在對他不聞不問,還反過來質疑我?!”宗玲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情緒已經有些癲狂。 看著宗玲的反應,方思煦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給河清的父母告的密吧?” “是我又怎樣?!”宗玲失控大喊道,“方思煦,你懂些什么?!我和河清還沒出生,父母就給我們訂了娃娃親!從小到大陪在他身邊的人一直是我!他身邊的女生也只有我一個!” “叔叔阿姨也很喜歡我,一直想要撮合我們……本來一切都朝著我期望的方向前進,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出現啊!” “如果你不出現……他就只能是我的。”宗玲雙目失神,喃喃自語,“所以我怎么可能不恨你,怎么可能不恨他?” “如果得不到……那我寧可毀了他!”宗玲突然笑了起來,眼底染上了瘋狂。 方思煦看著眼前的瘋女人,突然感到一絲悲哀。被這樣一個偏執又極端的人喜歡著,河清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他和宗玲對視良久,終于長嘆一聲,他悄悄開了口,話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憐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