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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經(jīng)歷過的S級副本里,有類似的嗎?”雪麓緊盯著她的眼睛,“玩著狼人殺和桌游,實則還有毫不相干的劇情主線?” 蘿拉仔細想了想:“要說有也算有。” “有一個,呃,暴風雪山莊模式的副本,叫【焦點時刻】,要求48小時內(nèi)在封鎖的豪宅里找出殺人真兇。我們12個人馬不停蹄的破案,找到了真兇,是我們之中的5個人攜手作案,他們被送進了熔爐活活燒死。” “結(jié)果,破完案子,我們并沒有脫離副本,”蘿拉苦笑,“我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真人秀直播’的嘉賓,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劇本上的人設(shè)。就算我們沒有破案,扮演真兇的五個人也不會死,僅僅演出事故而已——是我們的大意害了他們。” “其實仔細想來,是有很多違和點的。比如身份是‘維修工人’的一個角色,雙手嬌嫩,踩著嶄新的襪子和鞋。但當時時間緊迫,我們都沒考慮到其他方面。” 雪麓不想聽她什么慘痛的過去,他單刀直入:“最后你們怎么離開副本的?” “當時,我的隊友是裱花師和幾個老前輩,他們在第二個真人秀進行時策劃了反殺。破壞拍攝場地、控制導演組,以上一場死亡的五個玩家尸體為證據(jù)報警,侵入劇組通訊設(shè)備,在網(wǎng)絡(luò)發(fā)表了未經(jīng)剪輯的視頻,引起了極大的社會轟動。導演組和背后的勢力被警方鏟除……我們就通關(guān)了。” “可惜,”蘿拉嘆氣,“經(jīng)驗無法沿用。” 這次的副本里,道具、裝備、血統(tǒng)都被禁用了,不知是不是吸取了那個副本的教訓。 他們湊一起聊了太久,其他玩家也自發(fā)湊過來了。 聽完了令人惋惜的結(jié)論,大海安慰道:“但這提醒了我們,跟著系統(tǒng)鼻子走,繼續(xù)玩‘小游戲’,是沒有出路的。” “誰還有線索,不要再隱藏了,”他號召道,“前兩局比較幸運,雪鹿幫我們找到了破局方法。但平安結(jié)束這一局,還有下一局、下下一局,總有我們找不清‘無傷通關(guān)’的時候。沉溺于自相殘殺,只會讓人手繼續(xù)減少,信息量塌方式遺失,最后誰也出不去。” 但其他人,全部面面相覷,沒有人給出重要線索。 畢竟,主持人“警告”過,逢魔時刻不能外出,也便沒人膽敢出門調(diào)查。 再加上緊繃的平安時刻6小時后,只能在逢魔時刻抓緊睡6小時,這樣日夜顛倒、將一天24小時縮水到12小時的生活方式,不僅讓人休息不好,還狠狠擾亂了生物鐘。 彼岸花房間內(nèi),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有實驗說,長時間處于昏暗中,人的感官、精神、心態(tài),都會難以避免的遭受負面侵蝕。 那些層層疊疊的燭影,如一只又一只安靜旁觀的“鬼”,在地獄投射中,等候他們的墜入。 而目前他們能做的,只有將“小游戲”進行下去,以拖延時間,好讓超負荷的大腦繼續(xù)工作。 24小時后,接連兩場好人陣營勝利,第二局鬼宴結(jié)束,他們?nèi)缟弦淮我粯樱苯踊杳赃^去,再在雪月樓中醒來—— 這次,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又是那個夢。 落地窗,逐漸逼近的大廈陰影,還有昏暗頹廢的室內(nèi)。 這一次,雪麓沒有昏厥,腹部也沒有猙獰的染血繃帶,能調(diào)動自己的身體。 他是茫然的、腦中一片空白的,沒有恐懼也沒有別的任何情緒。 只有求知欲在燃燒。 但屋中不只有披著毯子的雪麓。 在床上敲打電腦的荷葉、在書架前飛速尋找線索的池影,還有閉著眼、貌似在使用道具的“阿爾伯特神父”。 神父沒蓄胡子,褐發(fā)整齊的束在腦后,像金融大亨般英俊而精英,雪麓差點認不出他。 緊接著,下一個劇情來到:屋門被敲響了。 代理人焦慮的聲音吼道:“起火了,趕緊撤離!” 荷葉驚訝的放下電腦:“起火?什么鬼劇情啊,副本主要活動范圍不是這棟樓嗎?” 池影也遲疑:“是不是有詐,聲東擊西?推理小說里,有些兇手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會弄火災(zāi)、爆炸之類。” “是啊,”荷葉皺眉,“門外的人真是代理人嗎?門又沒鎖,他敲什么敲啊,直接進來不久行了?” 池影放低聲音:“怪談里說,鬼怪不能自由進出有人的房間,必須要獲得主人的‘許可’,比如敲門……” 幾人沉默中,阿爾伯特神父率先拉開門:“你們別胡思亂想,我去確認一下,你們先在這等著!” 很快,一秒或者十秒,夢中的時間流速是亂駁的,神父已經(jīng)回來了。 “真起火了!”他滿面嚴肅,“快走,火勢很嚴重,整個二十一樓都是煙!” 二十一樓…… 雪麓頭疼欲裂,上一場夢里,明明說的是二十層在崩塌,怎么災(zāi)難還能隨機挑樓的?還有,代理人呢? 但他無法出聲,只能眼睜睜的跟著眾人出去,在樓梯中盤旋而下…… 而他發(fā)現(xiàn),這次,他受傷部位不在腹部,而是在腳上。 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行動力依然受到了阻礙,在奔跑時,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而因為行進速度極快,樓道又黑,伙伴們沒注意到他的離隊。 “該死!” 他悶哼一聲,奮力從地上翻身,可腳踝軟綿綿的扭曲著,他站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