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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他突然想起來什么。 “對了,我已經幫你們報警了,你們不用擔心。” 這個問題是探索方向之一,安琪兒不動聲色的接話:“謝謝您cao心,那……救援什么時候來啊?” 壯漢樂呵呵的說:“海警說,這兩天天氣不好,似乎海上有暴風雨,出警很危險。我和他們說清了這里的情況,既然有吃有住,不用考慮人身安全問題,所以他們得延遲幾天過來了。” “延遲幾天?大概多久呢?” “快的話三天,慢的話四天吧,最近的救援隊離這也不近。”壯漢好脾氣的解釋,“要看暴風雨什么時候結束了。” 小玉嬸猛地停下了粗暴的進食。 肥rou的殘渣糊在她臉上,她卻絲毫沒察覺般,一字一句的開口:“你們就這么……不想多住幾天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琪兒努力解釋,“我們吃住在這,多麻煩您們啊。” 孰料,不知道哪個詞真正刺激到了小玉嬸,她發狂了。 她一巴掌掀翻了面前的烤鵝,歇斯底里的怒吼:“這里哪里不好了?風景多美,海灘多漂亮啊!我做飯不好吃嗎?住宿條件還不夠好嗎,為什么一個個的都要走……!” 神經質的大眼睛陰暗的轉動著,本就稀少的眼白不滿血色,小玉嬸一手握著餐刀,一手狠狠抓著桌布,竟是直接把桌布撕裂了。 安琪兒當即甩出防御性道具,求救的朝仙客來看,后者朗聲道:“我們非常喜歡住在這里,之所以這么問,是想確定還能住幾天,舍不得住在這里的寶貴時光。” “真的……嗎?” 見這一招有效,其他玩家也紛紛圓場,你一句我一句的哄起人來。 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安撫NPC上,雪麓不著痕跡的把桌子上的糖果盤轉過來,抓了一大把進口袋。 這是副本里第一次出現糖果這個道具,下一次不知道是何時。 他自覺做的隱秘,可抬頭,正對上小男孩冷漠的眼。 雪麓溫柔的朝他笑笑,不似小偷,而似熱愛糖果的大男孩,大方的朝他伸手:“要來一顆嗎?” 小男孩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隨即打了個手勢。 ……那是啞語“不要”的意思。 雪麓瞇起眼睛,也朝他打了一個手勢“別告訴別人,我要獨享糖果”。 “好。” 那邊兒,維克多膽小人慫,但很會說好話,把小玉嬸做的飯夸得天上天下絕無僅有,終于把發狂的小玉嬸哄好了。 歇斯底里的女人回到座位上,繼續撕那只的烤鵝,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安琪兒一身冷汗,癱在椅子上,手都軟了。她收起防御道具,苦笑不已,小聲對旁邊的鬼牌說:“對了,你們四個提前來了……有沒有套出什么線索?” 鬼牌搖頭:“不比你們多。” “真的?” “真的。” 見鬼牌反常的面色陰沉,安琪兒也知趣的不再問了。 雪麓倒是眨了眨眼睛,對上表面云淡風輕,實則一直偷聽的荷葉:鬼牌竟然沒把10號房間不能住的消息告訴兄弟會?從入席,鬼牌便一句話不說,一直在觀察每個NPC,是表面上掩一手,還是內部出了間隙? 雪麓注意到,剛才小玉嬸發狂的時候,其他的“家人”,竟都埋頭苦吃,一個搭理小玉嬸的都沒有。只有妙齡女子瞥過來一眼,又很快收回去,看不出神色。 這小玉嬸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啊?要說地位低,卻能做出“救濟遇難者”的決定,無人反對。要說地位高,她發怒了,其他人充耳不聞,當她不存在。或者說……小玉嬸有什么躁狂類疾病,家人們都習慣了。 鬧劇過去,壯漢介紹到:“忘了介紹了。我是小玉的丈夫,你們可以喊我厚德叔。這位是……” 厚德叔頓了很久,才說:“這是我的兒子,小名叫旺旺。” 西裝老爺子點了點頭:“哥哥jiejie們,你們好,我是旺旺。” “旺旺從小就乖,呵呵。”厚德叔笑著說,“這位是厚德的父親,你們喊他楊爺爺吧。” 板著一張臉的小男孩點了點頭,不茍言笑。 什么鬼……這滿臉褶子,威儀萬千的老爺子竟然是兒子,還他媽的叫旺旺?你這NPC對著他的臉能喊下去“兒子”二字? 還有這小男孩,擔得起“爺爺”這個稱呼? 眾玩家內心凌亂,但既然NPC這么說了,大家勉強扯出笑容,點頭。 雪麓想到自己的身份“溫姝玉”,心中閃過思緒。 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是爺爺,而三十多的厚德叔是兒子,老頭是孫子? 這年齡與身份,看來是完全顛倒過來的。那他“溫姝玉”又是個什么地位和角色? 這樣一種設計,一定有支持的邏輯在里面,看來是線索之一。 最后,厚德叔才介紹妙齡女子:“她是我meimei,叫水月。” 水月對此的回復是一個巨大的白眼:“介紹完了?我能走了嗎?” “好了好了,”厚德叔無奈的說,“水月她從小驕縱慣了,說話不著調子,脾氣也差,大家多擔待吧。……她沒有壞心眼的。” 水月冷笑:“用得著這么貶低我?搞笑,自己嘴臭還挺會找理由。” 沒等他說什么,水月打斷他:“我說在座的各位啊,你們不會真以為我們家人很歡迎你們吧?房錢、飯錢該給的就給行不行?總是白吃白喝白住,一分錢不給,還到處亂跑,麻煩死人了好嗎?也就我哥和我嫂子腦子有大病,圣母圣父附體,施舍著救你們這群累贅,別真把自己當客人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