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聞言傅度秋笑了笑,輕聲說:我還沒有跨過能移動的東西,下次試試? 段唯: 段唯翻了個白眼,沒有再理傅度秋。后面站著的幾個運動員依次上場,傅度秋的破紀錄戰績在前,后面比賽的幾個人也已經沒了看頭,于是跳高處的人越來越少。 破紀錄能夠加的分數很多,轉眼間八班的總分就一騎絕塵而去,老覃站在通告欄邊上嘴都快笑歪了,想著這一次八班怎么都能拿個前三名。 而就在這時,廣播臺里放得正歡的運動員進行曲戛然而止,緊接著,綁在樹上的廣播刺啦兩聲,響起了聲音:各位同學,各位老師,我是高三的李邵。 所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聞聲立馬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朝著頭頂的廣播喇叭看去。段唯也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和傅度秋并肩站在國旗臺下。 就在這時。廣播站里的人似乎是覺得十分羞恥似地,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于憋出來幾句話:前幾天,在體育課訓練的時候,我不小心,絆倒了高三八班的段唯同學。在這里,我想說 他念廣播稿的時候語氣鏗鏘又結結巴巴,像是下一秒就要和段唯表白,周圍幾個同學聽到他的名字,全部朝著段唯望去。 在這里,我、我我想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這五個字在學校里不斷回響,每一聲都像是無形中扇了李邵一個大耳光子,引得全校老師包括校長都朝著國旗下的段唯望去,如此自報家門式的道歉,可以說是讓李邵整個人都丟盡了臉面。 見狀段唯心情大好,直接沖上國旗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話筒就隔空對著李邵說:行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 話音一落,周圍全部都爆炸了。不管知不知道事情全過程的同學們,全部都小聲議論道:咋回事,我錯過了什么? 去看論壇啊,有事情全經過,簡單來說就是校草給校霸出了一口惡氣! 我靠太男人了!出氣的同時還拿了個校記錄,這他媽直接封神了啊! 本來就已經丟盡了臉面,段唯說完這句話之后廣播臺那邊就徹底沒了動靜。他也沒指望著李邵還能隔空跟他來個對話,于是把話筒放在一邊,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了國旗臺。 傅度秋跟在他后面,一路走到人煙稀少的林蔭道,就看見走在前面一路一言不發的段唯突然轉過身,一副再也憋不住的表情,低著頭說:謝謝你。 謝謝你幫我出頭。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么。 段唯心里想道。 傅度秋對上他被風吹得有些發紅的鼻尖,輕聲說:不用謝。 你下次不對,沒有下次了,段唯繼續說:不用那么果斷地答應別人的要求。 什么要求? 就讓你跪下的,段唯光是回想就覺得不自在,他能不能得到道歉都無所謂,要是傅度秋真的輸了,那真的 沒有必要。 段唯想到哪里說哪里。 可是傅度秋卻全然沒有這么想,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對,說:我覺得有必要。 段唯: 他既然之前做錯了,就應該道歉。傅度秋目光澄澈。 段唯:那你也沒必要答應啊,你要是輸了 我不會輸的。 說到這兒,傅度秋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給了段唯無形的壓力,于是語氣緩和的說:我之前就有練習過跳高,我自己心里有把握,所以才會答應。 段唯皺起眉頭,有些懷疑地說:真的假的? 他記得原著男主好像沒這方面的技能啊。 見他全然相信,傅度秋在心里笑了笑。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什么把握,上一次跳高還是在去年,拿了一個不高不低的成績。這次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就直接破了學校里的記錄。 但他還是點點頭,安慰地說:是的,沒有騙你。 聞言段唯長舒了一口氣,對方勝券在握和莽撞迎戰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至少前者不會讓他有太多不自在。 傅度秋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隨后笑著低下身子,和段唯齊平,說:怎么了,擔心我? 他比段唯高出一段距離,所以平時段唯看著他時需要微微抬頭,只要把頭低下去,對方就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但現在兩個人平視,段唯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部都避無可避,他側過頭,咕囔著說:誰擔心你了 口不對心。 傅度秋看破不說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段唯。良久之后像是赦免一般地直起身子,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走吧。 運動會連著持續兩天,八班之前就練習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傅度秋破紀錄錦上添花,讓分數遠超了眾班好長一大截,穩居榜首。 頒獎典禮結束之后,就是本月學校的開放日。老覃正在興頭上,傍晚直接帶著八班所有人出去下館子。 定的場子離一中有些遠,老覃建議全班同學公交車、自行車、打車混搭出行,段唯很久都沒有踩過自行車了,于是準備掃一輛踩著去。 誰知他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原本停著一排共享單車的街道空無一物。 我靠,土匪進城嗎?都不給我留一輛??段唯驚訝地說。 隨后一輛車的車主Alpha嬉皮笑臉地對著段唯說:我先走一步啊段哥! 你給我等著,我掃到車就來超你的! 段唯的狠話并沒有被Alpha放在心里,騎著單車就溜遠了。 還沒等他站在原地想出對策,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車鈴聲,傅度秋推著一輛有后座的自行車出來,對段唯說:上車。 你從哪兒弄來的?段唯更驚訝了,他記得傅度秋一直都是步行。 老覃的。傅度秋說。 這能坐兩個人嗎?段唯有些不相信,畢竟他和傅度秋血氣方剛的,別把老覃的愛騎給坐垮了。 傅度秋:你上來不就知道了? 超車的想法充斥了段唯整個腦袋,他想也不想就直接跨上了座位,手把著車頭。等坐穩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 他要載傅度秋。 那是不是,傅度秋還要把手,放在他的腰上?畢竟,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光是想想,段唯就像是被燙了一般猛地縮回自己把著車頭的手,自行車險些翻了個面。 你想什么呢? 傅度秋早就坐在了后座上,似笑非笑裝作一無所知地看著段唯的后背,隨后又把手無意的搭在對方的腰上,不輕不重,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哦,哦 微風吹過兩人之間,滾動的車輪激起幾片落葉。段唯只覺得因為傅度秋這么一觸碰,整個人就像是燒了起來。 他結結巴巴地踩著踏板,像是不會騎車了一樣歪歪扭扭地朝著前方駛去。 作者有話要說: 翻了翻腦內存稿,還有幾章就要表白了嘻~ 第63章 這輛自行車不愧是老覃的老年坐騎,騎起來咯吱咯吱響,所幸這并不影響它的速度,段唯騎上之后搖搖晃晃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終于適應了這車,開始追趕騎在前面的同學們。 車輛滴滴叭叭地在耳旁喧囂而過,街道兩邊還有各個店面播放的音樂,段唯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一路上都沒遇到過紅燈,沒過多久就見到了前面人的尾巴。 他打著鈴往前沖,前面幾個Alpha聽到聲音皆是往后望去,就見段唯踩著踏板吭哧吭哧地往前趕。 而傅度秋則安穩地坐在后面,把手放在段唯的腰上,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快樂,但絕對算得上是享受。 喲,一位載著自己女朋友的Alpha說:寶貝兒,我也想讓你載我。 而他的女朋友輕拍他的后背,說:你一個Alpha,我可載不動。 人段哥都能載alpha呢! 離得越來越近,段唯自然也將他們說的話盡收耳里,隨后得意地說:開玩笑,也不看看你段哥是誰,區區一個Alpha,我還載不起了? 而他所說的區區一個Alpha傅度秋閑適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就讓眾人想歪了,其中一個Alpha對他說:校草,你不說道說道? 說什么?傅度秋反問道:挺好的,他騎車我坐著。 但凡閱讀理解好一點的,都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了他主外,我主內。 在旁邊看戲的幾個男生哈哈大笑起來,隨后邊騎車邊大著嗓門兒吼道:你這不行啊,Alpha不能懼內! ???遲鈍如段唯這時候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瞪大眼睛反駁著說:瞎說些什么呢你們?! 可誰知他話音一落,眾人皆是像逃難一般猛蹬踏板溜走了。段唯落在后面,載著傅度秋路過一片林蔭道,沒了那群愛起哄的狐朋狗友,段位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周圍這么安靜。 他輕咳一聲,不知道是和自己說還是和傅度秋說話,你別想歪了啊! 他說這話的語氣半是在警告,聽上去是小學生一般的威脅,但傅度秋偏生不吃這一套,故意反問道:想歪什么? 你說呢!段唯一下突然憋紅了臉,大著嗓門說。 像極了什么都不懂,被調戲了的純情少男。 這樣就害羞了,實在讓人不得不擔心段唯以后怎么辦。 見狀傅度秋笑了笑,仰起頭看著周遭的風景,輕聲說:我沒想歪。 段唯趁著周圍沒什么車輛駛過,轉過頭看了傅度秋一眼,而對方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實在不像是沒多想。 他看著傅度秋被風吹起的頭發,光線在他的臉上不斷流轉,似乎是察覺到了段唯的眼神,他立馬轉過頭來。 隨之,段唯很快像是做賊心虛一樣迅速挪回目光,卻聽見傅度秋突然說:其實對我來說,想歪了也沒關系。 段唯: 此時他本來就不太活絡的腦袋直接短路了,段唯沒明白傅度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礙著諸多因素,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于是只好把心里想說的話全部都給憋了回去。 而傅度秋坐在后面看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根,笑了笑沒說話。 所幸段唯一直是個沒心沒肺的主,有什么問題想不通,那么干脆他就不想了,事情來得都沒有他在腦海里過得快。 在他吭哧吭哧踩著踏板的過程中,他很快就忘記了剛剛的事兒,等到了目的地就把自行車鎖在了街道上,和幾個同學一起進了老覃安排的館子。 這是一家新開的沉浸式火鍋店,因為訂桌的是老覃,而當事人又不在,于是一班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大廳里等,看上去浩浩蕩蕩的,嚇走了不少前來吃飯的客人。 于是前臺只好將他們暫時安排在一個包廂里,眾人開了幾瓶酒開胃,喝得正嗨的時候,老覃突然推開了包廂的門。 霎時間,所有人就立馬條件反射一樣把酒藏到桌子下面,有的人甚至無處可藏,直接整個人鉆在了窗簾后。 在所有人都緊繃著看向門口的老覃時,后者撲哧笑了一聲,十分豪邁地說:今天都放開了喝!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整個包廂的歡呼聲此起彼伏,進來的服務員上一次聽到這種聲音還是在《西游記》的水簾洞里。老覃來了之后,一群人終于可以進之前點好的包廂,剛一進去,所有人的笑容又都凝固了。 這里是沉浸式火鍋店,所以老干部覃老師,不忘本心的,點了一個教室主題。 桌子上不僅有蘸碟,還有五三;墻上不僅有店內爆款,還有布滿了公示的黑板。 老覃十分享受地走進去,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主場,見眾人欲言又止地表情,十分感慨地說:同學們,其實我一直有個愿望,就是能夠在教室里和大家進行一次聚餐,現在終于可以實現了,大家不為老師感到高興嗎?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 良久之后,只有幾個班干部十分捧場地拍了拍手: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我喜歡這個主題! 哈哈哈哈哈哈哈針不戳!幾個同學豎起了大拇指,附和地笑了幾聲。 一番波折下來,段唯終于坐到了位置上,這次他十分有遠見地挑了一個離傅度秋遠的位置,可是旁邊的人在圓桌上挪著挪著,對方就坐在了自己的正對面。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比坐旁邊好。 老師在這里,眾人也不敢像之前一樣亂說些渾話,場面一度十分和諧。彭炎作為氣氛擔當,舉起一杯酒站起來笑著說:來來來,我們一起碰個杯! 八班最牛逼!!眾人拿起面前的杯子大嚎了一聲,隨后猛地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離高考不剩多長的時間,不知道這樣的聚會還有多少次,想到這里同學們皆是有些悵惘,于是借著酒勁兒把桌上的五三全部都撕得個干干凈凈,美其名曰釋放壞心情。 老覃坐在桌前笑瞇瞇地看著他們打鬧,他雖然和這群小崽子們只短短相處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卻是逐漸難舍難分。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們此刻比起師生,更像是朋友。 因為上一次醉酒的關系,段唯這次沒敢喝太多,到微醺的時候就及時放下了酒杯,他暈暈乎乎的,轉過頭就看見傅度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坐在了自己旁邊。 而原先坐在段唯旁邊的Ba,早就不見了蹤影。 你喝醉了?傅度秋在一邊輕聲問道。 不會有醉漢承認自己喝醉了,于是段唯搖頭說:沒有。 坐在旁邊的彭炎朝著他們看了一眼,見怪不怪地移開了目光。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九點,老覃這個典型的妻管嚴被自家老婆打了好幾個電話,終于忍不住把單買了獨自離開。于是包廂里的同學們猶如脫韁的野馬,拿著酒杯四處亂竄,說話也沒了半點分寸,逮著什么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