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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馬賽克系統(tǒng)后奇怪的人設(shè)增加了 第87節(jié)

    想到忠信王府后宅的那些事情,荀炎有些擔(dān)心。

    如果沈映雪真的是王府大公子,他身邊一定有很多人看著,不會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一個人到處跑。一個兩歲的小孩突然走丟,背后肯定有人搗鬼。

    還有王妃的死,以及那個小妾、祝凌生母的死,都脫不了關(guān)系。

    祝凌極有可能是沈映雪殺母仇人的孩子。

    可是沈映雪已經(jīng)瘋了,他連在魔教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還會記得兩歲之前的事情嗎?

    沉默地吃完晚飯,下屬收拾好殘局,韓敬卡著點(diǎn)過來。

    他依然是女裝打扮,一如既往地美麗動人。看到扮作花主的荀炎,還有旁邊以本來面貌出現(xiàn)的沈映雪后愣了一下,接著反應(yīng)過來,對沈映雪行禮:“義父。”

    沈映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段日子沒見你了,和諸成玉相處的還好嗎?”

    韓敬愁苦道:“孩兒無能,大概沒有辦法教好諸成玉了。”

    “他不聽你的話?”

    “并非如此,他很聽話,只是我看得出來,就算教了他禮義廉恥,他也不過是多了一層偽裝,本性仍舊不改。”韓敬不想再教諸成玉了,尤其是他還要用女人的身份和諸成玉相處,每天聽著諸成玉喊他jiejie,諸成玉沒教好,他自己也快崩潰了。

    “我想不通,義父為什么一定要諸成玉學(xué)這些?”

    他們不是魔教嗎?

    諸成玉這樣其實(shí)也挺好吧,雖然背地里不太老實(shí),可是有義父壓制,他根本不敢做出過分的事情。

    為什么一定要教他讀書?難道義父還指望他考科舉嗎?

    韓敬很頹喪。

    沈映雪聽到之后,也很失望。

    果然這個年紀(jì)再教導(dǎo)就晚了嗎?對了,他當(dāng)時為什么找韓敬教諸成玉來著?想不起來了啊。

    “那就讓江寒楓來教他吧。”沈映雪很信任江寒楓的實(shí)力,再沒有比江寒楓更正直的人了,“正好江寒楓這幾日閑的沒事做,你從前不是被他教導(dǎo)的?我相信他可以教好諸成玉。”

    韓敬松了口氣:“是。”

    -

    忠信王那邊給了回信,他同意花主對付伏晟,自己來對付攬月樓了,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一定要花主先動手,等攬月樓亂了之后,他才會出手,二是饒伏晟一命,讓凌云親自處置他。

    沈映雪聽了之后感觸很深,看來忠信王是真的對他心懷愧疚,處處都在彌補(bǔ)這個兒子。

    信件放在燭火上,被吞噬后,只留下一堆飛灰。

    沈映雪問荀炎:“你覺得誰來動手更好一些?”

    伏晟很少出手,知道他實(shí)力的人不多,這個人常常以文人的樣貌出現(xiàn),做的也是勾心斗角的事情。但是江湖上有一個傳聞:伏晟并不是靠智力做的攬月樓之主。

    他是打過去的,攬月樓里只有他的武功最高,或許能算做一流高手。

    攬月樓做的情報生意很多,被戳中不為人知的秘密,想殺死伏晟的人也很多,但是他們似乎有特殊的保命方法,就連祝讓都不知道是什么。

    唯一一個成功的人,就是花主。

    萬寶貴被荀炎殺死之后,孫家的人來簪花巷挑釁,攬月樓的副樓主霍衍也在這邊,花主對他說了一句話,似乎是威脅,之后過了沒多久,活蹦亂跳的霍衍就虛弱下來。

    到現(xiàn)在為止,他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出現(xiàn)了。

    有人說他已經(jīng)死了,尸體拋在荒郊野外,過路行人看到,隨意把他埋了。有人說他被抓到了簪花巷,日夜不停地被人折磨。還有人說,他被簪花巷的貓毒啞了嗓子,弄嚇了眼睛,打斷四肢,丟到街上乞討去了。

    毫無例外,霍衍的下落都與花主有關(guān)。

    攬月樓人心惶惶,據(jù)說他們也在四處尋找霍衍的下落,就連伏晟都無法讓霍衍出來,安撫人心。

    花主的深不可測更上一層,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手的,也沒人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他的強(qiáng)大天下共知,如果不是身體殘疾,恐怕就連從前的沈映雪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沈映雪的親信都知道,霍衍的事情,和花主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別人以為簪花巷很強(qiáng),他們卻愁得不行。

    荀炎說:“自然是我來動手。”

    他的武力與江寒楓平分秋色,江寒楓的可信度更低一些,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我覺得不行。”沈映雪說,“我有個更好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荀炎洗耳恭聽:“公子請講。”

    “我去怎么樣?伏晟認(rèn)識我,如果我戴上面具,以凌云的身份過去,他肯定會追上來,到時候你在后面伏擊,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豈不妙哉?”

    “不好。”

    他們都不知道伏晟的底細(xì),萬一伏晟真的很厲害,沈映雪又無法動用武功,他們來不及相救,人直接就無了。

    沈映雪也不舍得一直讓荀炎出生入死,他們?nèi)デ嘤饘m之后太嚇人了,幸好沒出什么大事,不然沈映雪要后悔死。

    “我覺得很好,可以挑在半夜,以祝讓的名義約他出來,然后……”沈映雪對他敘述了自己的計劃,“倘若你不放心,可以把蘭錦和韓敬也喊上。”

    他現(xiàn)在還不想讓江寒楓知道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江寒楓還是留在簪花巷安心教孩子吧。

    荀炎見他主意已定,知道是勸不動的。

    以前他可以全權(quán)為沈映雪做主,也是因?yàn)樯蛴逞┲雷约旱臓顟B(tài)不好,把權(quán)利交給了他。荀炎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沈映雪同意的基礎(chǔ)上來的。

    他道:“我這就去通知蘭錦和韓敬。”

    還真的都喊上啊。

    沈映雪摸了摸下巴,看著荀炎離去,心想這人也太謹(jǐn)慎了,不過可以理解。

    如果能找到那套秘籍,修煉成功恢復(fù)武力就好了,即便有馬賽克系統(tǒng),他也能憑借身體的本能,還有原主留下來的些許記憶自保。

    蘭錦向來以沈映雪為重,韓敬更是覺得沈映雪壓根沒瘋,運(yùn)籌帷幄之中,兩個人都沒有異議,直接同意了沈映雪的計劃。

    “先確定伏晟的位置,再選擇動手的地點(diǎn)和日期。”沈映雪說。

    蘭錦道:“伏晟就交給我來找吧,等我打聽到他的下落,再來回稟主人。”

    幾日過去,蘭錦帶來了線索:“伏晟在瓷鎮(zhèn),似乎是接到了一個委托,在尋找一本秘籍。”

    “跟我要找的秘籍是同一本嗎?”

    蘭錦嘆氣,“主人當(dāng)初只說要找秘籍,除了這兩個字,再也沒有其他信息,伏晟要找的也是秘籍,也一樣沒有其他信息,我如何知道,是否與主人要找的一樣。”

    “關(guān)注著他那邊些,最好知道是誰下的委托,能讓伏晟親自出手,一定不簡單。”沈映雪說完,虛心請教:“瓷鎮(zhèn)在哪里?離這邊遠(yuǎn)不遠(yuǎn)?”

    荀炎早有準(zhǔn)備,拿出一幅地圖,指給沈映雪看了:“從簪花巷過去,大概要三日的時間。”

    蘭錦說:“三日之后,伏晟未必會離開。”

    沈映雪當(dāng)機(jī)立斷:“收拾東西,今日出發(fā)。”

    這次出門很低調(diào),蘭錦沒有準(zhǔn)備華麗的馬車,甚至連馬車都沒有準(zhǔn)備。他們換好衣服,打點(diǎn)好行李,帶上足夠的銀兩,趁著夜色默默離開了簪花巷。

    沈映雪還記著江寒楓并不知道,于是讓荀炎留了一封信,夾在門縫里,只要他一過來就能看到。

    出來淮城之后,荀炎買了一輛馬車,韓敬換下男裝,三人輪流趕車,沈映雪在車廂里睡覺,日夜兼程,到達(dá)瓷鎮(zhèn)時比他們想象中更早一些。

    蘭錦派出來的簪花巷的探子也給了消息,伏晟住在一個姓高的員外家里,似乎被那邊奉為上賓,高員外家不止他一個客人,還有其余幾個江湖人。

    據(jù)說這位高員外家,有一件祖上傳下來的瓷器,前不久被淘氣的小少爺摔碎了,竟然掉出了一本書。

    高員外看不懂書上寫的什么,找來許多人都看不懂,最后家里一個習(xí)武的護(hù)院說,這可能是一本內(nèi)功心法。

    高員外立刻想到了四處搜尋秘籍的簪花巷,臉都嚇白了,四處求救,希望有人能保護(hù)他們,還封鎖了消息,可是之前他那么大費(fèi)周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根本瞞不住。

    沈映雪聽完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我要找的那個?”

    蘭錦笑道:“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現(xiàn)在說這個太早,別空歡喜一場。”沈映雪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先找地方睡一覺,你們打探一下伏晟這幾日的作為,看看附近有沒有攬月樓的人。”

    打探消息的任務(wù)由蘭錦來做,荀炎和韓敬帶他去客棧休息。

    韓敬換上男裝之后,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但是他的馬賽克也隨之改變了。

    以前的韓敬是個美麗溫柔的成年女子,等他穿上男裝,又變成了小孩子模樣。每當(dāng)輪到韓敬駕車,沈映雪都覺得自己很惡毒,竟然這樣使喚未成年,內(nèi)心充滿了負(fù)罪感。

    但是他自己不會趕車,總不能替荀炎和蘭錦搶活,從來沒有說起過。

    荀炎給韓敬做了些易容,讓他看起來與之前的樣貌有區(qū)別,不知道為什么,易容對馬賽克一點(diǎn)左右都沒有,沈映雪看到的還是韓敬本來的臉。

    他躺下睡了一覺,醒來時饑腸轆轆,吃完飯后,蘭錦從外面回來,“伏晟什么都沒有做,他似乎是在等人,要等的,大概就是那位雇主。”

    沈映雪:“雖不知道雇主是誰,江湖上那么多人,有名氣的已經(jīng)得罪的差不多,這次要?dú)⒎桑厝粫c那位起沖突,不如趁著另一人沒來,對伏晟下手,也省的他們聯(lián)起手來更難對付。”

    荀炎贊成沈映雪的話。

    他們用“凌云”的身份向伏晟發(fā)起邀請,約他亥時正在高家后面的山林里見面,信箋上只說,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接著給了一個小孩一些錢,讓他把信送到高家,轉(zhuǎn)交給了伏晟。

    沈映雪又去睡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被荀炎喊醒。荀炎給他梳洗之后,用冷水洗了把臉,沈映雪徹底清醒。

    外面的月亮很大,后山的樹林已經(jīng)有些蕭條,晚上天氣轉(zhuǎn)涼,沈映雪覺得有些冷。

    他戴著面具遮住半張臉,站在一棵樹下。

    蘭錦和荀炎,還有韓敬就埋伏在三個不同的方向,借著底下凸起的土堆,還有枯黃的落葉遮擋,看得并不清晰。

    伏晟來時,抱有十足的警惕心,見到沈映雪之后,露出禮貌的微笑:“竟真是凌云公子。”

    沈映雪捂著嘴咳嗽兩聲,做虛弱狀:“是我。”

    “上次一別,許久不曾相見,不知凌云公子去了何處?連文海公子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沈映雪靠在樹上,用無力之態(tài)降低他的警惕,“文海是誰?”

    說完,他就感覺到伏晟的眼神變了。

    剛才伏晟看到他,稍稍有所放松,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目光立刻變得冷厲,打量著沈映雪,似乎在懷疑他的身份。

    沈映雪暗道一聲糟糕。

    他雖然是凌云,但是被馬賽克碼掉了一些記憶,根本不記得從前的事情。

    干脆坐在地上,故意大聲咳了起來,咳完之后,他想到了對策,“你大概也知道,從前傳聞中的沈映雪是個瘋子,我雖不是沈映雪,卻是真的瘋子。”

    “是嗎?”伏晟道,“我還以為,那是花主故意放出來騙人的。”

    “你知道我與花主相識?”

    伏晟點(diǎn)了點(diǎn)頭,故作高深:“我是攬月樓主,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豈不是太失職了?不知道凌公子這次約我見面,為的是什么?”

    沈映雪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