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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馬賽克系統(tǒng)后奇怪的人設(shè)增加了 第53節(jié)

    諸成玉、貓、荀炎都在。晶兒在花樓中不方便以女裝示人,也換上了男裝,看起來就是他在玉鼎山莊時風(fēng)流公子的模樣。

    但是江寒楓知道,她其實是個女孩子,就算外貌看起來再像男人,江寒楓也忍不住想,這其實是個女孩子,只是做了一些偽裝,才是如今這副模樣。

    花主懶懶地抬頭,看他一眼:“回來了,坐下來歇歇吧。”

    江寒楓頷首,坐在花主旁邊,腰背直挺,宛如在清談?wù)摰溃皇窃陲L(fēng)月場地胡混,與周圍人都格格不入。哪怕韓敬這個女孩子,都比他適應(yīng)這里。

    諸成玉拿起杯子,正要喝,花主看似在聽曲兒,對周圍的動靜清楚地很,淡淡道:“小孩子不要喝酒?!?/br>
    諸成玉震驚地睜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明明他的動作很自然,那兩只杯子挨得很近,諸成玉確定了它們的位置,又等了許久才動手的。

    花主說:“我就是知道,想瞞過我,你還差得遠(yuǎn)?!?/br>
    江寒楓心道:諸成玉眼睛看不到,大概不清楚其他人能否看見,從花主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兩個杯子里的區(qū)別。只是花主沒說出口,應(yīng)該是怕他因目盲而傷心。

    花主確實是個好父親,雖然看起來嚴(yán)肅,還是有溫情的一面。

    想到這里,江寒楓又記起了剛才顧蓮生的那些話……顧蓮生的話只是猜測,不能證明什么,但是韓敬的話,卻能讓江寒楓知道很多東西。

    韓敬以沈映雪義子的身份聞名江湖,他們就真的把他當(dāng)成了沈映雪的義子,但是究竟是不是,除了已經(jīng)死去的魔教中人,沒有人知道。

    這其實是韓敬的一面之詞。

    剛才韓敬說,他和凌云從小一起長大,側(cè)面說明,韓敬極有可能一直都是花主的人,和沈映雪沒什么關(guān)系。他其實是花主的義女,凌云是花主的親兒子。

    凌云去了玉鼎山莊,被韓敬保護,也說得過去。

    屋里有二十來個姑娘,除了吹拉彈唱的那幾個之外,還有五個在前面翩然起舞,四個圍著他們布菜倒酒。

    那個有幸坐在矮榻上,離花主最近的女孩子,倒了茶水給花主喝,花主并未動手,只等酒杯湊過來,便輕抿一口。

    江寒楓見到花主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很風(fēng)流的,可能比之前男裝示人的韓敬還要風(fēng)流,否則也不會有“簪花巷”。

    可是簪花巷里的女人很少,花主也不常出門,江寒楓漸漸忘記了這個認(rèn)知,如今親眼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竟有些心動,也想攬著花主讓他躺在自己身上,喂他飲酒,與他低聲交談,聽他淺笑……如果眼前這人是凌云,那就更好了。

    江寒楓在心里唾棄自己,坐的更加筆直,他目不斜視,只盯著眼前的桌子,可是視線還是忍不住往花主身上飄。

    花主也留意到了,疑惑地看了他幾眼,最后忍不住道:“你看我做什么?”

    韓敬豎起耳朵來,很擔(dān)心江寒楓發(fā)現(xiàn)義父的不對勁。

    他一回來,就把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義父了。義父沉默了很久,最后把這件事交給荀炎處理,荀炎也沉默了很久,最后不知道是個什么方法,糊里糊涂地就在這里喝酒了。

    江寒楓對別人的防備一無所知,聽到花主的話,他神情肅然,“花主應(yīng)該愛惜身體,喝多了茶,夜里會睡不著。”

    “無事?!鄙蛴逞╇S意地擺擺手,就他這么虛的身體,根本不存在失眠,整天睡覺就跟昏迷差不多。

    沈映雪今天的馬賽克好像比平日多了一點點,具體體現(xiàn)在他的記憶上。韓敬回來的時候,好像說了什么事兒,但是他聽了后面的就忘記前面的,只能做甩手掌柜。

    現(xiàn)在也是,沈映雪知道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解決,但是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應(yīng)該做什么。

    [你這個馬賽克到底是不是隨機的???]沈映雪忍不住問系統(tǒng),[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完成任務(wù)的最大障礙豈不就是你?]

    系統(tǒng)說:[不全是隨機的,是根據(jù)原主的情緒做出的馬賽克。原主心情平靜時的馬賽克是隨機產(chǎn)生的。你今天動了內(nèi)力,還受到了刺激,應(yīng)該緩一緩,否則身體承受不住。]

    沈映雪哀嘆:[我就知道,我是個廢物。]

    好虛,他真的好虛!

    沈映雪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半坐起身體,對旁邊的馬賽克說:“我重不重?不壓著你了,你去旁邊伺候吧?!?/br>
    那個女孩子柔柔一笑,起身來到江寒楓那邊。

    沈映雪躺平,伸手支撐著腦袋,看著前方舞動的馬賽克,又開始犯困,慢慢合上了眼睛。

    他們在花樓里呆了將近十天,這十天里沈映雪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馬賽克。

    有的長得像按摩椅,有的長得像熊貓,有的像書本,有的像毛筆,沈映雪仿佛置身聊齋現(xiàn)場,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因為他的觸覺也跟著改變,這些馬賽克對他而言如有實物,按摩椅按摩起來是真的舒服,擼起熊貓來也很爽。

    沈映雪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神仙一樣快樂的日子。

    就是每次他和那些東西在一起的時候,江寒楓和諸成玉總是會有一種很復(fù)雜的目光看著他。

    諸成玉的馬賽克是二次元美少年,又是他的兒子,沈映雪大概明白他的復(fù)雜心情。

    可是那種視線放在江寒楓身上,就很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江寒楓的馬賽克和荀炎一樣,也是兩千度近視的那種,沈映雪能透過這個馬賽克感受到他的心情,可以見得江寒楓的視線有多么熾烈。

    沈映雪做完今天的按摩,對江寒楓說:“你有事嗎?”

    江寒楓道:“您最近似乎……應(yīng)該愛惜身體?!?/br>
    江寒楓住在另一間房,不清楚晚上的時候花主是不是也要女人來陪。

    依照花主的性子,是極有可能的。

    江寒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心里的人是凌云,還是忍不住在意花主。他覺得顧蓮生罵的沒錯,他確實是禽獸……好在他的自制力仍在,依然可以像女婿那樣,與花主相處,不會做出逾矩之行。

    沈映雪一聽到他這句話,就會想起自己很虛。

    他表情冷了下來,臉上的大片紅斑也似乎由熾熱變得冰冷,“你不是很期待我死?”

    還說什么等他死了,會好好照顧凌云。

    為什么會這樣???江寒楓之前都是騙他的?他不是恐同直男嗎?怎么會真的想和凌云在一起?

    沈映雪很不爽,好在如今的他已經(jīng)有了簪花巷,不會像以前那么弱勢。就算江寒楓對凌云是真心的,他也不害怕。

    江寒楓喜歡的是凌云,跟他花主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是真心敬重您,怎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江寒楓道,“您是凌云的父親,我心慕凌云,對您也如同對待親生父親一般。先前是我失言,但我句句都是真心話。凌云他……我會代他照顧您和成玉,為您養(yǎng)老送終?!?/br>
    諸成玉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年,又是眼盲的白子,一樣需要人照顧。

    如果花主真的老了,這份責(zé)任他會承擔(dān)起來。

    沈映雪“嘖”了一聲,“你只比我年輕十多歲。”

    他當(dāng)初報出的年紀(jì)是四十歲,江寒楓都快三十了。

    江寒楓默然不語。

    沈映雪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說:“我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地差不多,最近幾日就要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你已經(jīng)跟了我許久,剩下的時日不必再跟了,回你的玉鼎山莊去吧。”

    “我不回去?!苯畻髡f,“我想同您一起回簪花巷,見一見凌云?!?/br>
    沈映雪問:“為什么?”

    江寒楓心道,是時候闡明心跡了。

    “您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雖言語上一直嫌棄我,卻容忍了我的諸多無禮求情。當(dāng)初讓我留在簪花巷,恐怕也是看到了我對凌云的一片誠心。單憑我,恐怕還不足以讓您做到這般,恐怕是凌云也對我念念不忘,您才與我親近?!?/br>
    沈映雪:“……”

    又開始了,那種明明沒有馬賽克,但就是聽不懂的話。

    “您可以考驗我,我之前立下的誓言,如今不曾更改。請讓我見凌云一面吧,我實在是心里惦念著他?!?/br>
    沈映雪沒想到凌云才出場沒幾天,就有人這么喜歡他了。也沒見那個身份有多大魅力啊……果然花主的殘疾,還有臉上的胎記阻攔了一部分愛意。

    “如果我說凌云死了呢?”沈映雪冷聲道。

    “怎么可能?”江寒楓聲音微微提高,“您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有跡可循,凌云活的好好的?!?/br>
    沈映雪讓屋里人都出去,招招手,讓江寒楓過來些,低聲笑道:“你可知我身上有什么???”

    “您確實沉疴在身,是外傷毀了筋脈,還有內(nèi)傷有損肺腑?!?/br>
    “你錯了。”沈映雪懷著報復(fù)的心情,給江寒楓安排好了他的愛情,“我身上的傷,并非是傷,也并非人為,而是一種病。你給凌云把過脈,應(yīng)該知道,凌云也是相似的脈象。”

    江寒楓從來沒聽說過世上還有這樣的病,但是他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

    花主低聲道:“凌云的病,比我還要嚴(yán)重,他如今不過二十幾歲,脈象卻與我相仿,我尚且有內(nèi)力傍身,凌云卻沒有。他還是個瘋子,發(fā)起瘋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常常心緒激蕩,吐血昏迷?!?/br>
    江寒楓想到與凌云相處時,確實是這樣的。凌云瘋瘋癲癲,時好時壞,經(jīng)常吐血,大部分時日都在發(fā)呆昏睡……這樣一想花主也確實如此。

    但花主清醒得很,他和凌云不一樣。

    凌云行為無狀,花主翩然有禮,冷靜克制。

    花主的理智勝過這世間大部分人,他清醒的很,并非凌云那樣的瘋子。

    江寒楓從前也想過,花主和凌云有一些相似之處,但都因為凌云的瘋病和花主的清醒推翻了他們是同一個人的結(jié)論。

    如今聽到花主的解釋才恍然大悟。

    難怪……

    花主說:“凌云這個孩子,就算現(xiàn)在不死,也沒幾年好活了。他未必比我活的更久,你若是認(rèn)定他,一定要嫁給他,豈不是要早早地守寡?”

    江寒楓:“……”

    花主絲毫不覺得有哪里不對:“何必葬送自己的一生?你與凌云無法誕下子嗣,你又是男人,哪怕忠貞不二,也無人給你立什么貞節(jié)牌坊。更何況,我還有晶兒和諸成玉,不會把簪花巷交給兒媳打理。你可要想好了,嫁給凌云,往后就要過無依無靠的日子了?!?/br>
    沈映雪感覺到了江寒楓的僵硬震驚,非常高興。

    讓你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總算是報復(fù)回來了!

    第37章 聯(lián)盟

    回簪花巷的時候,沈映雪依然很高調(diào),乘坐那輛小房子一般的馬車,后面跟著簪花巷的大隊人馬,毫不遮掩地原路返回。

    去玉鼎山莊的時候,沈映雪沒帶太多人過去,是以打斗之后,簪花巷落了下風(fēng)。

    如今正道之人發(fā)覺花主出行,排場像王孫貴族一般,再想到之前僅憑那么幾個人就沒讓他們討到好,愈發(fā)謹(jǐn)慎,不敢輕舉妄動。

    沈映雪發(fā)現(xiàn)江寒楓比來的時候安靜很多,有點奇怪,就問他:“你近日為何總是不言不語?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有馬賽克系統(tǒng)在,沈映雪早就把之前說過的話忘干凈了。

    沈映雪也能察覺出來自己忘了些事情,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是堅定了他有仇當(dāng)場就報復(fù)回來的決心,省的以后不記得。

    江寒楓幽幽看了他一眼,緩緩搖頭,“我……只是有些事情沒想清楚,我會好好想一想,滿足您的期待。”

    什么期待?

    沈映雪看了看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是不明所以。大概是自己和江寒楓私下里的談話。他不方便暴露自己的病情,努力假裝成正常人,朝著江寒楓點頭,“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