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肯定看花了眼，秦蓁怎么會哭呢。

    明明是在笑，她一向樂觀的很。

    “我知道。”陳旺平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會帶好隊伍，給你湊夠資金的。”

    他又不是鹿鳴對財務(wù)不甚了解的人，秦蓁這一番話背后的擔(dān)憂，無非是資金問題。

    資金問題。

    安城那邊的工廠固然能創(chuàng)收，但就那么一點點錢，勉強夠發(fā)工人的工資。

    指望他們掙錢來升級設(shè)備，購買那些精密儀器，做夢去吧。

    這筆資金，還是得從海芯這邊出。

    注資。

    就像是飛利浦注資阿斯麥爾，讓他們專注于研究制造新的光刻機一樣。

    海芯作為安城半導(dǎo)體設(shè)備制造廠的大股東，注資讓工廠那邊能夠購入設(shè)備進(jìn)行研究是再理所當(dāng)然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制造企業(yè)，尤其是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產(chǎn)出，即便是產(chǎn)出也不見得能賣出去貨的制造企業(yè)那可是吸金獸。

    之前秦蓁就給安城那邊注資，這往后兩年十個月，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

    一時間，陳旺平只覺得海芯可真是任重道遠(yuǎn)。

    “別太大壓力，你看我這次談得合同，其實都很友情價了。”

    前半句話令人心中寬慰少許，聽到后半句陳旺平額角有青筋跳個不停，他就說怎么怪怪的，這次一回來秦蓁就跟他炫耀合同。

    合同意味著花錢啊！

    “你把咱們的服務(wù)賣的也很友情價啊老板。”

    秦蓁輕咳了一聲，“這不是為了打開歐洲市場嘛，相信我，我運氣很好，明年咱們肯定能在歐洲市場有所斬獲。”

    “真的嗎？我不信。”

    “相信我嘛，我運氣真的超級好。”

    陳旺平看著這個拉扯著自己袖子的年輕女孩，輕咳了一下，“行行行，信你行了吧？沒訂單就讓章程達(dá)去搞，肯定會有斬獲的。”

    這還是個孩子。

    哪能這么給她壓力呢。

    秦蓁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家，明天去安城。”

    “明天就去？”這么急？

    秦蓁眨了眨眼，“咱們基礎(chǔ)差，我去給工人們補課。”

    ……

    光刻機的生產(chǎn)制造除了牽扯到光學(xué)、精密儀器、自動化之外，還需要數(shù)學(xué)、物理等理論支撐。

    光學(xué)方面秦蓁稍微弱了點，至于其他方面，她的積累足以讓她在國際頂尖大學(xué)教課。

    日本之行也好，歐洲之旅也罷，了解市場正視差距，以及對將整個制造流程了熟于心。

    不再是單純的從文字里汲取知識。

    只是一人難以撐起整個安城制造廠，她還需要更多的人。

    離開首都前，秦蓁去了趟學(xué)校。

    和李國利說起了這件事。

    李老頭的辦公室里，秦蓁接過了畢業(yè)證書瞄了一眼，隨手放在了桌上。

    “我想要招一些物理學(xué)、數(shù)學(xué)系還有機械制造系、化學(xué)專業(yè)畢業(yè)的學(xué)生。”

    秦蓁闡明來意，讓李國利眉頭跳個不聽，“你要不要上天？”

    “不用。”

    她去過，這輩子就想在地上好好的待著。

    李國利被這迅速的回答氣得想打人，“找我干什么，你也知道我快退休一老頭，哪有這本事？”

    “您要是沒有，誰有呀？”

    秦蓁繞過去給老頭揉肩膀，“我這次在國外待了大半年，收獲蠻多的，咱們現(xiàn)在想要發(fā)展，缺錢缺人缺材料。”

    “我看你是缺心眼！”

    系統(tǒng)：你這導(dǎo)師對你是不是有啥誤會？

    缺心眼。

    宿主的心眼簡直多如牛毛。

    秦蓁：生氣了嘛。

    系統(tǒng)：哄他唄，你最擅長哄人了。

    秦蓁一貫會哄人的。

    只要她樂意。

    “可不是嘛，我就小孩子，所以還得你這個老將給我把關(guān)。”秦蓁想了想，“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李國利同志，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wù)，就是你的了。”

    李國利活了幾十年，遇到的人形形色色，秦蓁是與眾不同的那個。

    年齡、脾氣、決心乃至能力，都不是這個年齡的孩子應(yīng)該有的。

    便是對自家孫子孫女，李國利也沒這么包容過。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這孩子那么多新奇的點子，自己不支持她好像都是罪過。

    李國利嘆了口氣，“我這條老命，早晚被你折騰死。”

    “哪能呀，您肯定長命百歲，回頭看到咱們建國百年！”

    “那我就活成老妖怪了。”

    再活五十多年，他可不覺得自己能活這么久。

    “什么老妖怪，是老壽星。”

    師徒倆正嘰嘰喳喳著，有人敲門進(jìn)了來。

    瞧到秦蓁，年輕人愣了下。

    李教授解釋了下，“沈航，你師兄，也是少年班的學(xué)生，后來去斯坦福讀書了。”

    師兄嗎？

    “師兄好年輕的。”

    李教授瞧著雀躍的眼睛里有星光閃爍的人，笑了起來，“那可不是，當(dāng)初和凌皓可是咱們少年班的雙子星。”

    一個留在國內(nèi)做研發(fā)，另一個出國讀書深造。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可真是歲月如梭。

    “師兄在斯坦福做什么研究？這次回國找到工作了嗎？我這里有個崗位很適合師兄，師兄你要不要考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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