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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太郎沒想到竟然還能這樣,他當即意識到這是自己小市民心態作祟,他早前并沒有買過什么奢侈品,所以不懂得其中的門道。 可真子小姐不同,她在歐洲生活多年,對這不要太了解。 不過日本人很快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可是真子小姐,出門旅游購物這再正常不過,或許那些奢侈品公司有足夠的把握,他們的商品能夠吸引客人,并不需要我們的推銷。” 當然,國際大牌的營銷費用可不是白花的。 不過嘛…… “據我所知,歐洲有許多奢侈品,如果岸邊先生你想要做一套西裝,你會選擇意大利裁縫還是英倫風格的西裝呢?這時候如果我告訴你,意大利裁縫的手藝更值得信賴,岸邊先生心里頭是不是會更傾向于選擇意大利的定制西裝?” 岸邊太郎登時明白過來,國人之所以選擇國際旅行社,那是因為他們對國外并不是那么的熟悉。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導游就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一個值得信賴的導游,甚至能夠幫助旅行團的客人決定到底選哪個包包、哪款香水更合適。 或許奢侈品公司瞧不上一個兩個的客人,如果這些客人的數量以千百計數呢? 任何一個奢侈品公司,都不會小瞧這個潛在的客戶人群吧。 岸邊太郎興奮不已,他可真是祖墳上冒青煙,怎么就結識了真子小姐呢?將漫天神佛感謝了一個遍,日本人連忙道:“那我這就去聯系那些奢侈品店,真子小姐,你覺得我是不是親自去談一談比較好?” 秦蓁笑著點頭,“當然,這樣你也可以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對了岸邊先生,如果可以你可以去趟美國,實際上去美國旅游可能會更熱門。” 岸邊太郎頓時明白,“我知道了,那這段時間我不在國內,可能就要麻煩真子小姐多cao心了。” “我知道。” 國際旅行社不過是一個小生意而已,秦蓁對這個并沒有什么興趣。 畢竟她這段時間炒作外匯賺的錢就比旅行社一年旺季掙的多得多。 岸邊太郎就算不提議出國考察,秦蓁也想要把人給支使出去,不然他總是這么貿貿然的闖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部里派來的人要去各地的交易所進行股票和外匯交易,當然目前主要是進行外匯交易。 秦蓁則是坐守東京統攝四方,她也沒打算閑著。 岸邊太郎離開后第二天,秦蓁就從新宿郊區的宿舍里找來幾個人,組建了一個小團隊用來炒作美元日匯。 廣場協議公之于眾時并沒有將其中細則公布,秦蓁所得到的細則是從系統商城里花費一百萬積分購買的。 是的,和她中島真子這個身份相同的價格。 只能說物有所值吧。 協議里寫道“美元在近期內自先有水平下調10%-12%”,同樣升值的不值日元,還有西德的馬克,“美元兌馬克匯率從2.85下調至2.54-2.59的水平”。 從厚厚的會議記錄中不難看出,聯邦德國對這一目標很是懷疑,但作為旁觀者的英國和法國則是選擇站在美國的立場上。 廣場協議是導`火`索,起碼在永遠不會反思的日本人看來,正是廣場協議讓日本被美國裹挾,最終市場泡沫讓無數人從美夢中驚醒,不得不面對一地狼藉,他們迎來了失去的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事實上,這其中固然有美國的施壓,卻也不可忽視在其中日本方面的積極態度。 美國人的施壓源于日本在八十年代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國民生產總值一再攀升。 盡管距離美國的GDP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日美貿易中日本貿易順差將近370億美元,而這個數據還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 這樣是不對的。 美日兩國的高層達成了一致意見。 做兒子的怎么敢怎么能搶了老子的風頭? 美國政府施壓,日本未嘗沒有樂見其成的意思,畢竟日元升值有利于日本企業走向世界,進行海外擴張。而且戰后的日本需要一個全新的形象,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他們不想要背負戰爭犯的罵名。與美國合作,提升國際地位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盡管在未來三十年被無數的日本人詬病,甚至將責任推到美國人身上。 可秦蓁在這些不公之于眾的文件草案和會議紀要里,看到了日本人的野心勃勃。 日本的財務大臣,大藏相(大藏省一把手)追憶,“六年前我被首次委任為大藏相那天,日元匯率是242,我離職那天日元升值到了219,人們稱呼我為強日元藏相。這一次,在日元升值到200前,我不會離職。” 日本人信念堅定,直到幾年后泡沫破碎,卻又恨不得將這一段全都塵封在記憶中,再也不被提及。 政治上的交鋒和普通人無關,卻又關系到每一個人。 只不過對于絕大部分甚至可以說幾乎所有的日本人來說,他們對報紙上的新聞知其然但并不知其所以然,政治離他們太遠,誰又會關心這個呢? 除非投機客! 廣場協議中自然有考慮到這些金融投機客帶來的潛在威脅,為此還準備了180億美元的儲備金來進行市場干預。① 不過金融炒作者的嗅覺是何等的敏銳?在廣場協議后第一個交易日,美元外匯下跌4個百分點,創造了倫敦和紐約外匯市場歷史最大單日跌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