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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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徐大人可惜的模樣,又多問了幾句。 原來“李澈太醫”死的時候,尸身已經被燒焦了,根本無法辨認,還是有府上的下人認出了李太醫隨身帶著的金針,才確認了身份。 無法辨認身份的話,那死的應該就是個替身。我倒也不驚訝,畢竟在這樣的混亂中,司徒景澈要離開,采用死遁的辦法是最合適的。 他這是怕杜夜闌回頭找他算賬,所以匆匆走了? 沒有時間糾結,我走近房間,王宗已經在寫藥方了,只是他和雅言都眉頭緊鎖,尤其是雅言,神色慌亂,整個人都有些搖晃。 我看了一眼王宗寫的藥方,發現和上次他給我的藥方不一樣。 “與上次的藥方不同,但,都是解他體內毒的是嗎?” 王宗點頭,然后按著藥方找到了門外守著的士兵,讓他們立刻派人去取藥。 王宗和雅言來的時候,王宗便直接去藥鋪搜羅了許多藥材,非常有先見之明。 等人都離開了,王宗才關上門與我說道:“丞相的毒比之前更重了,這毒原本就是時間越久毒性越強,但是之前丞相應該一直有人在給他壓制這毒,不過采用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只能定期壓制毒發,卻不能解毒。” “但這次丞相因為運功氣血翻涌,又重傷是血過多,沒有及時服下另外一種毒,導致體內的舊毒變本加厲發作了……我上次擬定的藥方沒有用,得用更兇的藥。” 我看著杜夜闌蒼白的面孔,問道:“他說這是舊疾,但我看到一只鳥吃了染他血的果子立時死了,他對我撒謊,其實他自己也沒幾年好活了。” “王宗,他……中毒多久了。” 王宗:“應當三年左右。” 我抬眸望向臉色蒼白的雅言,微笑道:“雅言,你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吧?你能與我說說嗎?” 第67章 那年清江 雅言是三年前跟在杜夜闌身邊的,面對我的詢問,她低頭沉默著,瘦小的身體卻緊緊繃著,像是一根快要斷的弦。 我并不想逼迫雅言說什么,但是如今杜夜闌這個情況,如果不知道當年他是如何中毒,為何中毒,對于救治他沒有幫助。 “雅言姑娘,我知道,丞相并不希望暴露出他中毒的事情,甚至也不想讓世人知道他是為何中毒的。畢竟丞相身份特殊。” “可是,你必須清楚,我給出的藥方能暫時為丞相解毒,可若是我不知道丞相是如何中毒,又是如何形成了這古怪的病癥,我是沒辦法徹底解毒的。” 燭光下,雅言所在角落里,肩膀微微抖動著,十分掙扎。 我嘆了口氣,說道:“先前他說,要驗一下你的醫術水平,等他給你驗證過關了,再讓你給我解毒。” “沒想到,如今倒是要讓你先來救他。” “我愿意以為,他這種人,肯定活得比我久。他以前身體很好,武功也很好,可是這幾個月,我發現他其實很脆弱,脾胃虛弱,身中劇毒,肩頭又壓著整個南越。” 本來是個泥人,杜夜闌自己把自己逼成了金身菩薩,想要救苦救難。 真是凡人癡夢,如今,連小命也快沒了。 屋外有人匆匆敲門,是徐大人,他手里還抓著王宗寫的藥方。 “王大人,你這上面有兩樣藥缺了,你帶來的草藥和我讓人去附近農戶家里尋了遍,都沒找到這兩味藥。” 王宗臉色一緊,結果藥方看過,說道:“這兩樣藥都不常見,只有京都最大的藥鋪和春堂和宮中太醫院有,我來的時候只抓了寫要緊的解藥藥材,沒有抓這個。” 徐大人轉身便喊人,讓他們立刻去回春堂拿藥,若是回春堂沒有,便直接去宮中太醫院找。 王宗想了想,說道:“大人,我不能離開這里。這一次取藥可能得勞煩您一起回城,只是您手下的話,怕是不能入宮。” 徐大人點頭,向屋中看了一眼,轉身就走,我急忙追了出去。 “徐大人且等一等。” 徐大人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我,問道:“夫人還有何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宮中等通報時間太久,徐大人最好派人直接去宮外的珍榮公主府,尋珍榮公主的幫助。” 原因我沒說,可在場的人都知曉。 徐大人也只愣了一瞬,立刻便點頭離開了。 我轉身回到屋中,瞥了一眼雅言,說道:“丞相如果醒著,也一定不想求公主幫忙的。但是……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要是能替他中毒,我便替他受了,反正體內一種毒是毒,兩種毒也是毒。” 我苦笑著說道,但王宗的臉色卻變了,在我經過他的身旁時,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夫人,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與你診脈,說你體內有兩種毒,有一種是殘毒未盡?” 殘毒? 我慢慢瞪大了眼睛,意識到了王宗想說的話。 “你覺得我體內的殘毒和他體內的毒是同一種?” 王宗松開我的手,激動地走到桌前拿出了一個茶杯,然后又砸碎了一個茶杯,取了一片碎陶片。 “夫人,要驗證你們體內的毒是否一樣,我可能需要你放一杯血,另外我再去丞相一杯血,給我三個時辰,如果我確認你們的毒是一樣的,或許可以從你的身上找到解毒之法。” 我看了一眼陶片,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接了過來,對準手腕便要割下去,身后卻忽然伸出一雙手,死死拉住了我。 我轉身,看到雙眼通紅的雅言沖我直搖頭。 雅言寫完了整個故事,故事太長,雅言一張張寫,我一張張看,終于知道了杜夜闌這一身毒從哪里來。 我和他的體內,有的的確是同一種毒。 并且,杜夜闌身上的毒,是從我這里得來的。 雅言并不清楚,為什么我會中毒。 在她所能回憶起來的那些故事里,她因為三年前清江那場大戰,失去了父母和唯一的家,幸而被杜夜闌所帶領的士兵救下,因為會醫術,擅長治療刀劍創傷,便被留在在了軍營之中。 她第一次見到杜夜闌,杜夜闌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騎著馬闖進了軍營,滿身的白雪壓。在杜夜闌的身上,不知道他在雪中騎行了多久。 杜夜闌進入軍之后,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劉太尉他們匆匆跑出來,看到是杜夜闌后立刻將杜夜闌抬回了緊張,讓雅言給杜夜闌治傷。 除了雅言,軍中的幾個大夫全部被喊了過來。 近了雅言才發現,杜夜闌渾身都是血,因為衣服是黑色的,隨意眾人才沒有看出來。 刀劍傷很深,傷口只是隨意包扎了一下,因為騎行,傷口全部裂開,五個大夫圍著杜夜闌一晚上,才給杜夜闌止住血,將奄奄一息的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是因為失血過多,杜夜闌昏迷的三天三夜。這期間南越和北周幾次開戰,其他的軍醫都傷了戰場,而雅言因為是女子,且杜夜闌這邊也離不開大夫,所以被允許留下照看杜夜闌。 那時候,雅言發現杜夜闌雖然身受重傷,但是身體底子很好,恢復地快,而且氣血充盈,根本沒有一丁點中毒的跡象。 三天后南越吃了敗仗,劉太尉罵罵咧咧回到軍營,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杜夜闌,此時的杜夜闌已經醒了,雅言因為家人慘死眼前嚇得不能說話,怕自己惹人嫌,便跑出去給杜夜闌煎藥了。 雅言端著藥回到營帳,便看到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劉太尉,不過片刻,已經喜上眉梢,氣定神閑地坐在了帳子里,就好像他打贏了北周一般。 而劉太尉身側,是臉色慘白瘦削,但是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的主帥,南越的少相杜昭。 其實,雅言見到杜昭的時候,杜昭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少相了,他是一個成熟的丞相,將軍,但雅言和所有南越百姓一樣,覺得有少相在,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事實亦是如此。 杜昭醒來之后,就著營帳中的戰地沙盤,飛快調整了作戰策略,此后連續五天,一直吃敗仗的南越軍一鼓作氣,連勝五天。 而南越的大營,也逐步向著清江靠攏,最后和整個北周軍隔江相望。 杜昭身上的傷是刀上和箭傷,幸而都不是要害。雅言根據經驗,覺得杜昭的傷,像是在騎馬逃跑的時候,被人從身側和身后偷襲的。 但是,堂堂南越主帥,會給人近身偷襲他的機會嗎? 第九天,雅言去送藥,在賬外聽到了劉太尉和杜昭的爭吵聲,她聽到了永榮公主這幾個字,可是她想了許久,直到深夜,才想起來,永榮,是三年前那位去北周和親的公主。 也是那時的北周皇后,魏青梧。 第十天,劉太尉又在和杜昭吵架,這一次劉太尉摔門而去,杜行從京都趕到了清州,然后又迅速消失了,和杜行一起消失的,還有好幾個偵察兵。 雅言不知道杜昭讓杜行去做什么秘密任務,但那時,披著毛皮大衣的杜昭盡管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卻每日走站在帳外的雪中,望著江城的方向。 就好像很久以前,雅言的阿娘在家等著她和阿爹行醫歸家。 但,如同雅言的阿娘沒能再等到她的阿爹回來,杜昭也似乎并沒有等到他想等的人回來。 杜行和那幾個偵察兵是一起回來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掛了傷,但是不致命,可是杜行一下馬便跪在了地上,甚至抽出了刀想自裁。 杜昭攔住了杜行,從杜行手里接過了一封信。 那份信除了杜昭,沒人知道寫了什么,但是雅言站在杜昭身后,瞥見那封信的落款處,蓋著的印鑒。 好像是…… 司徒兩個字。 這天下,在北周新帝登記后,敢將一封印有“司徒”二字印鑒的信,拖人轉交到杜昭手里呢。 不怕被人知道了會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自然是能是因為,這個人本身,就代表了國。 杜昭那晚上都沒喝藥,在營帳里坐了一晚上,雅言將冷掉的湯藥重新熱了好幾遍,但是杜昭都沒喝。 其實那樣不好的,因為雅言發現杜昭的胃很虛弱,而且還受了傷,不喝藥,再這樣的寒冬,寒氣入體,再強健的身子都會垮掉。 劉太尉應當也知道,他竟然也在營帳外站了一。夜。 第十天,金色的太陽從清江盡頭的高山后升起,杜昭走出了營帳,將昨日的信丟進了火盆里,只可惜炭火已滅,那紙燒了小半,火便滅了。 杜昭并沒有看到這個,看到這個的只有端著藥進帳子的雅言,和跟在她身后走進帳子的劉太尉。 劉太尉看了那封信,然后將信燒了。 雅言站在屏風后面放藥,看到了一切。但劉太尉好像不知道她在。 所以雅言聽到劉太尉說:“婦人之仁,莫說一個假公主,就是一個真公主,此時此刻也應該早早在那北周皇帝面前自裁了,免得平白遭受屈辱!” “竟還妄想,將她帶回來,簡直兒戲!” 第68章 終是軟肋 主將和監軍產生了巨大的分歧,整個南越的大軍營地變得人心惶惶。 但是那之后,劉太尉沒有再來找杜昭,杜昭一連熬了幾個通宵,和所有的將領們商議如何安排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