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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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繡球沖來,背后杜行大喊一聲“低頭”,隨即一劍出鞘,竟然將那繡球給砍成了兩半。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在我頭頂碎裂的繡球,杜行從人群里擠到了我面前,持刀戒備地看著周圍,月牙見狀,也準備拿劍。 我急忙摁住了她,說道:“只是個被丟錯了方向的繡球,你們快將武器收起來,這里人多,你們嚇到人了。” 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百姓因為杜行拔刀,推搡著躲開了,我們四周一下便空了起來,異常醒目。 杜行收了刀,我們正準備離開,卻突然看到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氣勢洶洶像我們走了過來,杜行又摸上了刀鞘。 魏青琢走上前擋在了我前面,一旁定榮打開扇子遮住臉,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走來的家丁,說道:“完了完了,一定是拋繡球的那家人找來了,咱們把人家繡球給砍了,這可怎辦?” 月牙不平,說道:“是他們的繡球差點砸到了人,他們重新扔一個繡球不就好了。” 六個壯碩的家丁走了過來,背后鉆出了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上來便摸著胡子大量我們一群人,然后瞥著地下被一劈兩半的繡球挑了挑眉。 “可是這位帶刀的壯士劈了我家小姐的繡球?還是……這位小公子?” 那男人看向魏青琢,目光一亮。魏青琢皺了皺眉,側開了臉。 定榮舉著扇子擋臉說道:“你們家繡球差點砸到了我們,為了救人才劈的。” 那中年男人咳嗽了一聲,臉色一冷,說道:“繡球又不會砸死人,幾位弄壞了我們小姐的繡球,壞了我們家小姐好事,不得給個說法嗎?我瞧著這位公子氣宇軒昂,氣度不凡,想必也出身名門,與我們家小姐也算般配,既然是你弄壞了小姐的繡球,便當是你接了我們小姐的繡球吧!” 眾人都愣住了,被中年男人提到的魏青琢更是一臉震驚,張著嘴許久說不出話來。 月牙在我耳后驚訝道:“jiejie,你們南越的拋繡球怎么瞧著如此隨意?” 我推開呆愣的魏青琢和杜行,走上前去說道:“這位先生說笑了,我可從未見過如此拋繡球招婿的。家弟年紀小,還未到說親的時候,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月牙也站了出來,不客氣地說道:“還有這繡球是拿刀的那個劈的,要抓人做女婿也得抓他呀。你莫不是瞧著我們小公子貴氣,便想攀高枝吧!” 我狠狠打了一下月牙的手,讓她快別說話了,那中年男人聽到月牙的話立刻便生氣了,說道:“無禮小兒,你可知道我們小姐是誰?能接到我們小姐的繡球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 魏青琢板著臉說道:“這福氣我受不起,繡球壞了,我賠一個繡球便是了。” 那管家不肯罷休,背后的家丁竟然卷子袖子直接上前打算抓人,這杜行和魏青琢哪里肯,直接打了起來。 場面一度混亂,周遭的百姓看熱鬧的也都逃散了起來,我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瞬間便被卷入了人流里,等我尋到地方站住停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流推搡著到了另外一條街上,其他人都不在我身邊。 我有些慌亂,看著周圍陌生的面孔,不安的貼緊了墻角。 重生以來,我出門走動身邊都有人陪著,哪怕是在丞相府,也都有人陪著。 少有的幾次一個人呆著,便是那次在侯府,被人推下了水。 心頭隱隱有所不安,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看了看四周,憑著多年前的記憶,辨認出我似乎是被帶到了楊花巷附近,這里的人流明顯減少了。 楊花巷在京都其實也算出名,這里是秦樓楚館聚集之地,賭坊之類的也不少,但是端午這日,青。樓的花魁娘子們,都會去看龍舟比美,所以這楊花巷便比平日冷清些,而且現(xiàn)在還是白日。 要擠回原來那地方找人肯定是沒辦法,我記得楊花巷的另一端出去,再繞一條小街,便能到護城河沿岸了,走這條捷徑的話,離皇帝所在的高臺不遠。 杜夜闌在那,其他人找不到我,說不定也會去那找我。 我決定之后,便逆著人群進了楊花巷,白日里這里果然冷清,這會兒的人都去看龍舟和皇帝了,所以街上的那些屋宇都是朱門緊閉,不過也有一些人知曉這條捷徑,便也和我一個方向走了起來。 我快走到楊花巷尾時,眼角卻忽然瞥到一個女子從大門緊閉的一家青。樓里跑了出來,匆匆往巷外走,那女子戴著冪籬,動作可疑,風剛好吹起冪籬,好像是珍榮公主身邊的那個宮女。 我心上疑惑,咬了咬牙,從袖子里掏出一條面紗給自己戴上,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宮女怎么會從青。樓里出來,一定有古怪。珍榮公主這會兒應該也在陪著皇帝才對,這宮女鬼鬼祟祟是來見誰的? 那宮女已經(jīng)拐過了轉角,我跑過去,經(jīng)過那家青。樓時,里頭卻忽然又快步走出了一個男子,一下與我撞上。 還好那人反應快,拉住了我,否則我就摔在地上了,只是等我站定,那個宮女早不見了蹤跡。 “夫人可有事?是在下魯莽沒有看清路,讓夫人受驚了。”背后的人與我道歉,我轉身想說無事,卻在看到他樣貌那刻一瞬屏住了呼吸,身體如墜冰窟。 慕容平? 那人右耳一顆黑痣,容貌俊美,卻有六七分與記憶中的慕容宜相似,而且……是北周京都的口音。 一定是他。 第57章 是他來南越了 微熱的風吹過我的面紗,我立刻伸手壓住了面紗,然后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慕容平。 大約是因為我有些舉止反常,慕容平的雙眼微微瞇起,問道:“夫人你還好嗎?你是不是認識——” “我沒事,是我方才沒有看路。”我立刻開口打斷了慕容平,后退轉身便走。 慕容平?jīng)]有追上來,我走到拐角處,卻聽到身后有人低聲說:“慕容,出什么事了?” 我下意識回頭向青。樓門口看去,一個身形高挑的白衣男人立在門邊,雙手負在身后,戴著白色帷帽似乎也真看向我這邊。 慕容平:“無事,撞了個人。” 我立刻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了楊花巷,繞過小街幾乎是一路疾奔,眨眼便到了熱鬧的護城河沿岸,擠入熙熙攘攘的百姓之間,人聲鼎沸,我才有種又活了過來的感覺。 那個戴著白色帷帽的男人是誰?和慕容平出現(xiàn)在一處的話,應當也是北周人,他們出現(xiàn)在楊花巷,和珍榮公主的宮女從同一扇門出來,一定不是巧合。 我想到先前珍榮公主忽然便知道了我是魏青梧,當時我和杜夜闌便猜測,有北周的人在和珍榮公主聯(lián)系,是北周的人泄露了我的身份。 加上今天這一出,那個暴露出我身份的人,一定是慕容平。 想到這,我越發(fā)不安,慕容平會不會認出我了? 我緊緊攥著袖子跟這人群往前擠去,禁軍守衛(wèi)的高臺便在前方不遠處,百官相隨,倒是并沒有看到皇帝和珍榮公主的座位,似乎還沒有到。 我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月牙他們或者是杜夜闌,可是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正當我焦急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驚喜地轉過身去,卻發(fā)現(xiàn)身后并沒有月牙他們,拍我肩膀的人似乎也不見了。 以為是誰誤碰了,我收回視線之時,卻在人群里又看到了那個戴著白色帷帽的男人,今天戴著冪籬和帷帽的人不少,可是我看到那個人一剎那,便確定他便是方才在楊花巷的人。 那人就站在距離我一臂寬的斜后方,我們中間擠著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雖然隔著白紗,可是我能感覺到那面紗之下有一雙眼睛正在凝視我。 不知為何,一種寒涼從心底冒出,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將我凍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我慢慢瞪大了眼睛,一個不可思議的可怕想法冒了出來,我不由自主抬起手伸向了那個男人的帷帽。 是你嗎? 司徒——景湛? 周遭喧囂的人聲一瞬間靜默,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我緊張的呼吸聲,就在我的指尖將要碰到那白紗的剎那,穿越人海,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將我拉回了熱鬧的人間。 “好好。” 手臂頹然落下,仿佛有千斤一樣沉重。身后有人跑到了過來,張開雙臂替我隔開了周圍的人,一縷淡淡的冷香籠罩住我,讓緊繃的身體立刻放松了下來。 我抬起頭,看到杜夜闌如釋重負的眉眼和還未來得及退散的滿面膽戰(zhàn)心驚,忽然鼻頭一酸,熱了眼眶。 我轉過頭去看向那個帷帽男人所在的方向,只能瞧見他逆著人流往遠處走去,跟在他身側的人回眸看向我,是慕容平。 “杜夜闌,他好像來北周了。” 說出這句話,我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埋首在了杜夜闌的懷中,杜夜闌抬頭看向了方才慕容平他們消失的地方,身體僵硬。 許久,他說:“好好,別怕。” - 眼前的高臺裝飾華美,周圍禁軍列陣,百官相隨,高臺正中,皇帝已經(jīng)入了座。 杜夜闌原本從今天早上開始便要跟在皇帝身邊的,我和他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因為他知道我和其他人失散了,四處尋我,猜測我可能會選擇從僻靜的小巷子轉到護城河,所以一路在尋我。 杜夜闌拉著我到了湖邊碼頭,這碼頭邊上一字排開,停泊著許多精美的小船,我們剛剛走近,便有人從船里走了出來,向我撲了過來。 滿面淚痕,不是月牙又是誰。 “他們在街上與人打鬧,被巡查的禁。衛(wèi)軍一起抓了,禁。衛(wèi)軍里有個人認識青琢,于是便托人給我遞了口信,我才知道你們出事,而你不見了。” 杜夜闌扶著我上了船,掀開船簾,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只是魏青琢和杜行身上竟然受了傷,胳膊上綁著染血的繃帶,陳策渾身灰撲撲,眼窩青著,幾個女孩子倒是沒見到外傷,但是渾身臟兮兮,鬢發(fā)凌亂,尤其是定榮,臉上妝都花了,白一塊黑一塊的。 “你們這打得也太激烈了,看來禁。衛(wèi)軍還是到的有些晚。杜行,月牙,你們沒有砍傷人吧?” 桃言抹著眼淚,不解地問道:“夫人,你怎么不擔心我們被砍。” 我嘆了口氣,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說道:“那些家丁雖然看著壯碩,但應該不是杜行的對手,今天日子特殊,萬一你們動了兵器還見了血,不管這事咱們占不占里,御史們都不會讓咱們丞相好過的。” 杜行可是武功高手,一般人怎么會是對手。今天這是盛事,也是最容易出亂子的日子,若有人動兵器傷人,嚴重一些,指不定會被認為是刺客關押起來。 “你們暫且在這里休息,這些船只都商家特意安排的,讓一些達官貴人的親眷們在這里看比賽,周圍也都有禁。衛(wèi)軍和京都府衙的差役門在巡邏,還算安全。好好,我知道你不想出現(xiàn)在人前,我就不帶你去高臺上了。” 我抬頭望了一眼,原來高臺上擺了筵席,有些官員帶了夫人在臺上,皇帝身邊也坐著皇后和公主。 “那是珍榮公主嗎?杜夜闌,我方才從楊花巷過來時看到——” 正說著,一個內(nèi)侍匆匆忙忙跑到了我們的船邊,我按下口中的話和杜夜闌一起看了過去。 那內(nèi)侍臉色沉沉,我不由看向了遠處的高臺,看到徐大人便站在高臺邊緣,正望著我們這邊。 “丞相,陛下讓您攜夫人和安平侯小世子一眾去臺上,是所有人。” 那內(nèi)侍看了一眼,又補充說道。 杜夜闌眸色微冷,問道:“是為著打架的事情?” 內(nèi)侍低著頭,悄悄說道:“王御史帶著幾個御史在陛下面前說了這事兒,那個拋繡球的姑娘,是劉太尉家的三小姐。” “什么,你說拋繡球的是劉君穗?難怪剛才那管家在街上強搶講民男呢!” 定榮不知怎么突然喊了一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轉身便縮回了船艙里。 皇帝既然開口,那所有人就得去了。杜夜闌牽著我的手上船,背后其他人都下了船,那內(nèi)侍卻是沖著船艙喊道:“方才說話的那位小公子,也得去見陛下。你若是不起,便得讓禁。衛(wèi)軍帶你去了。” 陳策一聽,急忙進船艙將定榮拉了出來,定榮一臉崩潰地看向我和杜夜闌,瘋狂眨眼睛求救。 然而,這個時候,神仙也不能阻止皇帝要見我們。 和杜夜闌牽著往高臺走去,我們這一堆人自然引起了眾人矚目,我有些不安,這么多人,會不會有人認出我是誰? 而且在這么多目光中間,也許還會有那個人的注視。 還好我的臉上現(xiàn)在還戴著面紗,只是我仍然有些不安。 杜夜闌忽然停下,松開我的手轉身往禁軍后的人群走去,片刻后他走回來,手里便多了一個冪籬。 “你哪里來的冪籬?我戴著冪籬還有面紗去見陛下,陛下不會怪罪嗎?” 杜夜闌平靜地說道:“無妨,有我在,陛下不會怪罪。不過,其實我想讓天下人都可以看到你的臉,我想你可以坦然地面對所有人,不用躲藏……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我垂下眼眸,伸手牽住杜夜闌的手指,笑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樣一天。我不貪心,茍且偷生活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