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她重生了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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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她重生了》 作者:鏡雪熒熒 文案 第一次救他,他是乞丐,她是和親皇子妃,卻不料做了他的光。 最后一次盼他來救,他是故國主帥,她是敵國皇后,卻生死兩隔,她胸口濺出的guntang鮮血,成了他心頭朱砂痣,夜夜灼心。 可第三次醒來,枕邊人溫情脈脈,又是他。 只這一次,他是她的夫君,而不是陌路人。 他的桃花眼里盛滿小心翼翼的光望著她,他想—— 好好,我既盼著你再愛我一次,又盼著你無情離開我,可最后,我還是想奢望你留在我身邊。 四海承平,我想與你,同行天涯。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天作之合 主角:魏青梧,魏靜好 ┃ 配角:杜夜闌,司徒景湛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丞相寵妻日常 立意:自強不息 第1章 蘇醒在死后第三年 傳聞奈何橋的邊上開著一種紅色的曼陀羅花,魂靈觸碰到這些花之后,便會有生不如死灼燒痛感,那被燒過的地方,轉世投胎后,便會成為丑陋的胎記。 我穿著死時的衣服,華貴的玄色金鳳曳地長裙,心房上還插著一根白羽箭。狼狽地混在成百上千個死于戰亂的魂魄中,我被擠著往奈何橋上走。 前頭的鬼差還在喊著,讓我們抓緊時間,動作麻利些,凡間戰亂,每時每分都有新的枉死之人下來,鬼差也忙得很。 但即使這樣,每個鬼也都得讓判官判一下生前功德罪孽,好安排下輩子去處。 站在我前頭的鬼說,還以為能見到閻王呢。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這些小人物,多半是判官處理。你瞧著像人間那樣,也只有國戚重臣犯了法,才有資格讓皇帝親自過問不是?” 前頭兩個鬼回頭看我,說道:“姑娘你這么年輕就死了啊!” 我想想有些傷心,不由吊著嗓子哭道:“是啊,我死時才二十歲啊! 兩鬼又道:“閻王打架,殃及小鬼。我們一個是南越人,一個是北周百姓,姑娘你是哪國的?” 這個問題有點難。 “我是南越人,但嫁去了北周。” 兩鬼:“哎,遠嫁啊,可曾回過南越?” 我搖了搖頭,我自打嫁人,就再也沒能回家呢。 想到這里,我不由更加傷心,悲從中來,眼淚便掉了下來。 兩鬼:“你夫君可還活著,有孩子嗎?” 我又搖頭:“夫君活著,孩子小產沒了。” 兩鬼:“姑娘你長得這么好看,你夫君一定在陽間思念你,可惜陰陽兩隔。” 我頓了頓,說道:“看到我胸口這根箭了嗎?我夫君射的。我覺得他不太會思念我,更不想我還陽。” 兩鬼:“姑娘你好慘,簡直和魏青梧一樣慘。” 我:“魏青梧慘到世人皆知了嗎?” 兩鬼:“誰不知道啊,她代替了原本南越的公主去北周和親,結果嫁給了當時北周身份卑微的三皇子,好不容易熬到三皇子奪嫡成功當了皇帝,她卻立刻就被打入了冷宮。最后北周和南越開戰,魏青梧一個廢后被吊在了兩軍交戰的清江上三天三夜,寒冬臘月的別提多慘了。 我:“是呢,最后還被北周皇帝一箭穿心了呢,北周皇帝真是個負心漢。南越的人也是呢,都不肯救一救她。” 我剛說完,突然一道繩索拉住了我,猛地將我從眾多魂魄中拉了出去。 我摔在了一塊大石頭前面。 石頭上閃過許許多多畫面,有鳳冠霞帔,有洞房花燭,有人喚我青青,有人把我推下河,有人對我放冷箭,有土匪,有刺客,有小人,有月光,有花畝,還有欺騙,背叛和痛苦。 我怔了一瞬,那石頭上便仿佛已經把我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都放了一遍。 我后知后覺,這興許就是三生石了。 不知道我上上輩子,是什么人呢? 我正想著,便看到有人走到了我面前,我趴在地上看他,就瞧見他寬大的白色袖袍,再往上,只能瞧見一個下巴。 是個好看的下巴,想來也是俊俏的男子。 用繩子拉我的是鬼差,他畢恭畢敬的對著那看不見臉的白衣人說:“壽數未盡,抓錯了,原還有三年可活。” 白衣人:“既如此,魏青梧,你且回去吧。這里便當做你做了一場夢。” 那白衣人說完,忽然抬袖,一陣大風吹來,竟要將我吹走。 我一把抱住三生石,大喊:“我不回去,我不要做魏青梧了,我死得透透的,死在大雪里,都沒人給我收尸,我不回去了。” 可是風很大,我被吹倒在地上,腳下的曼陀羅花頓時化作了火焰。 火蛇纏上我的眉心,刺痛襲來的一瞬間,我聽到有人喚我的小名。 “好好,好好。” 我抬頭,三生石上閃過一襲白影。 清江左岸,鵝毛大雪,我被吊在半空,隔江遠遠看著對岸的那道白影。 我扯了扯嘴角,虛弱地罵道:“喊好好的,也是騙子。” 然后,那只白羽箭就射了過來。 白衣人站在我的身前,再一次抬手召來了大風,我抬眼去看,望見一雙悲憫的眼睛。 呵,閻王也會悲憫嗎。 若是真的悲憫,又何必讓我回那人間再走一遭? - 大風過后,我重生在了元昭二十二年的春日,已經是魏青梧死后的第三年了。 但是不知道為何,我醒來時,竟然是在我未出閣之時的閨房里。房間里的銅鏡上還有一道森然可怖地裂痕,那是我當年和親前與父親爭吵時拿劍砍的。 我還記得當時送嫁的宮中老嬤嬤說,這太不吉利了。 自古以來,破鏡難圓。破鏡對于即將出嫁的女子而言,實在不是好兆頭。 后來嫁去北周的那三年,我每每攬鏡梳妝,便會想到老嬤嬤的話,覺得這老嬤嬤不該在宮中替貴人梳頭,而該去街上擺個攤子替人看相算命,保準一看一個準。 銅鏡邊上,放著我未出閣前的看的《女戒》,薄薄兩本書下面,壓著我兒時讀過的兩本地理志。 房間里無人,我起身,抬手發現自己的手臂瘦的幾乎是皮包骨了。兩條腿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光著腳下床,一骨碌便摔在了地上。 地板磕得我生疼,眼淚都出來了。 我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把屋子里都看了一遍,然后坐到了鏡子前。 鏡子的的確確還是我的臉,不過和我死前相比,瘦了許多許多,像是好幾年沒吃過飯的人。我揉著摔疼的膝蓋,確定我是被地府那個白衣人扔了回來。 只是,難道他把我扔到了出嫁之前? 我將桌上的梳妝盒打開,里頭還靜靜地躺著一支梧桐木做的如意簪子,簪子完好無損,沒有一絲的裂紋在上頭。 這支簪子,是我生母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她當年生我時難產,在我三歲時便病逝了,只留下了這親手做的簪子給我,讓我以后出嫁時戴著。 但出嫁之時,我被封為和親的公主,宮中的老嬤嬤覺得這木頭簪子不能彰顯南越皇室的貴氣,堅決不讓我用,我便沒有戴上。仔細想想,后來可能是我娘親見我沒戴如意簪子生了氣,便沒有在我出嫁之后保佑我了。 我拿著簪子目不轉睛地看,這如意簪子我和親時帶去了北周,可簪子在元昭十九年南越北周開戰之前,就已經被折斷了,還是我親手折的。 我記得當時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簪子折斷,簪子的斷口刺破了我的手掌,在我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丑陋傷口。 那場景我此時想起來,仍然覺得手掌心疼。 可如今簪子完好無損,莫非我還陽到了三年前還沒和親的時候?我心頭一下子歡喜起來。 若是還未和親,那我就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了。和個勞什子的親,南越公主不想千里和親,憑什么就要委屈我替嫁? 上一世他們拿家國大義逼我,父親用人倫孝道壓我,逼著我上了那深淵一般的和親花轎。我那時蠢,竟然便屈從了。后來被三皇子冷落軟禁在皇子府的暖閣里,閑來無事讀了三皇子好些書,才知道這世上除了《女戒》之外,還有錢權名利,人心百轉,北周南越之外,尚有廣闊天地。 那時我方知,自己是被愚忠愚孝害慘了。 如今若是可以重來,誰還要去和親。我該趁早跑了,隨便找個人煙稀少的深山老林里躲它個三年五載,等北周和南越打完仗了,世間安定了,我再回來。 我想著便不覺得疼了,可我低頭時,卻看到我的掌心有一道歪歪扭扭的疤痕。 手里的簪子掉了下去。 我茫然地看著掌心的疤痕,直到許久我聽到有開門的聲音,然后一個尖嗓子的小丫頭大喊:“醒啦醒啦,夫人醒啦!” 我皺了皺眉,放下手,很是疑惑。 “夫人?” 我出嫁前婢女喊我小姐,我出嫁后婢女不是喊我“公主”,便是喊我“王妃”,當然后來三皇子登基了,也是有人喊過我“皇后”的,可從來沒人喊過我夫人呀。 怎么重生一次,我那糟心的三皇子夫君,竟然做了個平民? 我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門邊,想著此處應當是我家,可是門外的院落景致,無一處和魏府相似,也無一處和三皇子府相似,更無一處和北周皇宮相似。 可偏偏,滿院子五彩繽紛的野花,掛滿青色葡萄的涼亭,還有一棵未長成的小梧桐樹,卻處處透著熟悉。 “這到底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