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惡毒成為六界黑月光 第52節
張道長見狀,要跑,卻直接被司空啟用捆仙繩捆住收服了。 她身邊還燃著火焰,但她或許是太想活了,愣是從烈火中伸出手來,抓住司空啟纖塵不染的白衣:“救……” 司空啟回頭看她,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動作微微停頓了一瞬,也只一瞬,似乎在確認什么。 但很快,他就伸出手來把她周身的火給滅了,又施法了個咒術,替她治好身上的傷,對她說了句:“沒事了,你回家吧。” 她很瑟縮,說:“我沒有家,這里的人都想殺了我……” 司空啟斂眸看她:“那就和我回幻劍山。” 她點頭,一瘸一拐跟到司空啟身邊,和他一起回了幻劍山。 初到幻劍山的那個夜里,她發了場高燒,拽著司空啟的袖子說夢話,看起來很是驚懼不安。 司空啟把袖子抽開,然后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用法術消去了她的記憶。 沒過多久,她從床上醒來,驚覺自己已經記不清十一歲之前的事情了,又瑟縮著不敢下床。 司空啟拿著藥碗,說:“這是幻劍山,醒了就把藥喝了。” 記憶的畫面到這里就戛然而止。 殷杳杳腦海中過濾著這些畫面,頭腦發脹,呼吸卻漸漸放緩。 她現在仍被殷孽抱著,抬眼看,是孤周城的漫天血雨。 她把頭埋進殷孽懷里,悶悶喚他:“哥哥。” 殷孽“嗯”了一聲。 殷杳杳又說:“我想起來了,你是殷孽。” 話音剛落,漫天淅淅瀝瀝的血雨霎時停了,緊接著,地面開始劇烈地晃動,四周地建筑和景致像老墻皮一樣脫落,最后整個世界在眨眼之間崩塌殆盡而去。 心魔幻境已破。 殷杳杳眼前景物一變,所處的環境竟又變成了鬼界儲藏人七情六欲的那個地方。 一股熱流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好像有什么缺憾正被填補,有什么本就該屬于她的東西正回到她身體里—— 是她的情根回來了。 情根是六界生靈與生俱來的東西,剜掉時會因疼痛而神智不清,長回來的時候雖不疼,但意識也會因為情根再生而短暫地歸于混沌。 殷杳杳能感覺到情根在身體里漸漸新生,她頭上出了層薄汗,臉頰有點微微泛粉,眼神漸漸變得迷茫,似乎不知今夕何夕。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殷孽。 殷孽是和她一起從心魔幻境里回現實世界的,他好像受了傷,嘴角有一點血跡,正抬手準備用指腹把那一點點血跡拭去。 手剛剛抬起來,手腕卻被殷杳杳抓住了。 他微微揚眉,看向殷杳杳:“怎么了?” 殷杳杳舔舔唇,抓著他手腕的手一用力,把他往下拽,然后自己微微一踮腳,仰頭湊到他唇邊,探出一點舌尖,蜻蜓點水似的在他嘴角的血跡上輕舔了一下。 第二十章 為什么心跳這么快啊 舌尖濕濕軟軟的,動作很輕,像羽毛掃過般,一觸即分。 殷孽微微一愣,正往她后腦勺上落的手頓了頓。 但殷杳杳眼睛里寫滿迷茫懵懂,像是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又往前湊了點,整個人軟趴趴地靠在他懷里,臉埋在他胸膛蹭了蹭:“哥哥。” 殷孽喉結動了動,手還頓在她腦后一點,沒落在她后腦勺上。 他輕嗤一聲,鬼使神差地動了動唇,低聲說了句:“沒意識了還能認出本尊。” 他聲音很低,語調是往下壓的,聽起來不太像是疑問,也不知道是在問她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殷杳杳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舔了舔唇。 她心臟跳得很快,胸腔里就像裝了一只小鹿,“咚咚咚”地跳個不停,臉也微微發熱。 她似乎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有些不解,又軟軟乎乎地小聲嘀咕:“哥哥,我心跳好快,為什么呀……” 沒人回應她。 她又在他懷里蹭了蹭,然后仰起臉看他,正望進一雙眸色深紅的長眸里。 殷孽沒說話,于是兩人之間一時無話,很安靜。 又過了一小會,殷杳杳體內那股情根新生的暖流似乎已經徹底融進了身體里,她的感官漸漸清晰,被抽離了一會兒的理智也慢慢回歸。 她眼神愈發清明,緊接著,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剛才她對他所做之事。 她后背一僵,臉頰發燙,腿上用了點力氣要從他懷里站直身子,心里開始盤算著怎么解釋。 正動了動唇要說話,她的后腦勺卻被殷孽托住了。 他手掌托著她的后腦勺向上用力,迫使她抬起臉來看他。 殷杳杳眼神躲閃,臉雖仰著,但就是不敢抬眼看他。 殷孽聲音有點啞,語氣卻帶點漫不經心,聽起來像是隨口一問:“記得剛才干了什么嗎?” 說著,他托著她后腦勺的那只手往旁邊游移,落在她臉頰側面,然后大拇指指腹微微有點用力地蹭了蹭她的唇畔。 殷杳杳聲若蚊吟:“不、不記得了。” 殷孽語氣里聽不出情緒:“是嗎?” 殷杳杳和殷孽離得很近,她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的目光,心臟又開始“咚咚咚”地狂跳,耳朵后面也有點發熱。 她飛快地移開視線,然后點點頭:“哥哥,剛才我的情根長回來了,意識很模糊,現在雖然清醒過來了,但對剛才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以往她裝模作樣騙人的時候分明一點也不心虛,都是直勾勾看著人家的眼睛說假話,現在卻破天荒地有點心虛,不敢看殷孽的眼睛。 殷孽微微俯身,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他手指在她唇畔輕按一下:“既然想不起來,本尊不介意重復一遍剛才的事,幫你回憶一二。” 殷杳杳的心臟快跳出來了,她不停搖頭,試圖往后退,頗為心虛地繼續演:“哥哥,我剛才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嗎?杳杳害怕。” 殷孽見狀,輕笑一聲,把她放開了。 他直起身,然后輕輕撣了撣袖口,就像剛才無事發生一樣:“走吧。” 殷杳杳問他:“哥哥,咱們回魔宮嗎?” 殷孽意味不明地說:“不急。” 他慢悠悠往前走了幾步,像是在散步,但又像在尋找什么似的。 殷杳杳有些不解,于是跟上去,下意識伸手要抓他袖子,嘴唇動了動,想問他要干什么。 但她還沒說出話來,就垂眸瞧見自己正伸手要抓他的袖子,于是立即又閉上了嘴,手也縮了回去。 修戾一直安安靜靜在她袖子里縮著,這會兒突然開口道:“你……你是真的嗎?” 殷杳杳回過神來:“嗯?” 修戾遲疑了一下,說:“你知道你剛才干了什么嗎?” 殷杳杳沉默,過了半天才道:“我知道情根長回來的時候都會短暫地失去意識,但我真的不知道長回情根、失去意識的時候會連行為也失控。” 修戾陰陽怪氣的:“喲,剛才的事你沒忘呢原來,那你還和他說你不記得了?” 他“嘖嘖”兩聲,又說:“而且長情根的時候只是意識模糊而已,你這個行為失控,多半是你自己的問題,你沒看見大人我剛才都被嚇傻了嗎?你倆是不是在心魔幻境里有什么情況啊?” 殷杳杳抬手去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臉上的溫度還沒降下來:“沒有。” 修戾沉吟一會兒,說:“我怎么總感覺你這次出來,有點變了,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殷杳杳像掩飾什么似的,想也不想就直接脫口說:“可能是因為我找回了一段記憶。” 修戾驚訝道:“你失憶了?鏡花水月?” 殷杳杳“嗯”了一聲。 修戾語氣更驚訝了:“殷孽跟你進鏡花水月了嗎?” 殷杳杳抬眸看了一眼前面殷孽的背影,然后很快又收回視線:“嗯。” 修戾自言自語道:“他瘋了吧,進鏡花水月可是修為越高反噬越強啊。” 殷杳杳腳步一頓,又抬眼看殷孽,問修戾:“那他如果,嗯,如果幫我改變了一些鏡花水月中事情的發展呢?比如屠城?” 修戾沉默了一會,過了好半天才說道:“這……?他瘋了吧?!” 他說:“不管是誰進了鏡花水月都得守里面的規則,不得改變事情的進程,也不能改變你的經歷,他如果屠城的話,一定是因為你該經歷的事情都經歷完了,他才能出現改變事情。” 他頓了頓,繼續說:“哎呀,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反正他這樣幫你,你不會有事,但是他絕對會被反噬,而且他修為這么高……怪不得剛才他都吐血了!” 殷杳杳聞言,手指突然按了按自己的嘴唇,神情有一瞬的迷茫。 她在原地愣了一會,然后跟上殷孽,抓住他袖子:“哥哥!” 殷孽腳步微頓,側頭看她:“嗯?” 殷杳杳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才說:“鏡花水月的事情,謝謝哥哥。” 殷孽不答反問:“謝本尊什么?” 殷杳杳抓他袖子的手收緊了些,始終沒有抬眼看他,小聲說:“就是謝謝哥哥,什么都謝。” 殷孽回過身看她,輕笑了一下,語氣很淡:“怎么,有人告訴你本尊進鏡花水月會被反噬?誰告訴你的?” 他看起來倒也不像生氣的樣子,仍是那副看不出情緒的樣子。 殷杳杳一愣。 修戾已經開始嚎了:“喂喂喂,你可千萬不能出賣大人我!” 殷杳杳眨眨眼,終于抬起眼看殷孽,裝傻:“哥哥,杳杳聽不明白。” 殷孽垂眸,視線和她對上一瞬,緊接著就見她率先移開了視線。 他眼梢揚了揚,漫不經心笑:“袖子里的東西給人家吧。” 殷杳杳聞言,臉上笑容僵了僵,然后把手藏到了身后。 殷孽掃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轉過身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