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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惡毒成為六界黑月光 第39節

    畢竟這些噬魂獸是因為想拿回鏡子才發的狂,和整個太阿之境融為一體,只為把鏡子困在此處。

    殷杳杳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卻隨著他的目光也垂眸看了看,就見剛才騰空飛出去的輪回鏡已經掉在了地上,就在她腳邊不遠處。

    她眨眨眼,知道燕吾不能碰輪回鏡,于是大大方方地彎腰撿起鏡子,把鏡子遞到燕吾面前:“鬼君大人,您說的是這個嗎?”

    燕吾淡笑:“小殿下現在想起物歸原主怕是晚了些,倒不如想想該如何從這異獸的身體里出去。”

    他目光落在殷孽身上:“魔尊意下如何?”

    殷孽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靈劍,語氣散漫,好像在說一件無所謂的小事:“殺了。”

    “直接殺了這異獸倒也是個辦法,”燕吾說著,目光落在殷孽手中靈劍上,又笑道:“魔尊這劍靈氣強勁,可是無妄和無咎合并后的形態?”

    殷杳杳聽燕吾把話說出來了,于是佯裝驚訝,對殷孽道:“哥哥,無妄不是已經被……毀了嗎?”

    殷孽沒理她。

    他揮劍劈開了前面擋路的一根異獸血管,懶懶對燕吾道:“鬼君這般好眼力,不如留著看看腳下的路。”

    燕吾溫柔地笑:“魔尊謬贊了,本君倒覺得魔尊的眼力要更勝一籌,只是看的東西太多,連不該緊盯著的東西也盯得緊緊的。”

    這是諷刺殷孽看殷杳杳看得太緊。

    他頓了頓,把折扇收起,側目看殷杳杳,溫聲問她:“小殿下說是不是?”

    殷杳杳:“……”

    修戾幸災樂禍:“送命題呢。”

    殷杳杳假裝沒聽見燕吾的話,眼睛看著前面的路,轉移話題:“咱們現在在異獸的身體里,要殺這異獸是不是得找到這異獸的命門?”

    她頓了頓,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又補一句:“比如心臟什么的。”

    燕吾沒追問剛才的問題,點點頭笑道:“對,找到這異獸的心臟即可。”

    他收起折扇,抬手用扇柄指了個方向:“這個方向應當是通往異獸心臟的,魔尊和小殿下不如與本君同行,本君帶路。”

    修戾給殷杳杳傳音:“他會這么好心,還給你們帶路?別是算計著準備對你們使陰招吧。”

    殷杳杳沒和修戾說話。

    她眨眨眼,側頭看殷孽,似乎是在征求殷孽的意見。

    殷孽揚眉:“帶路?”

    他拎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輕嗤:“鬼君帶的路,怕是通往地府的。”

    殷杳杳見他往另一個方向走,急忙小跑著追上他:“哥哥等等我!”

    她下意識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又回頭對燕吾頗為抱歉地笑笑,要對燕吾說兩句客氣話。

    殷孽步子沒停,手里的緋極往她脖子上繞,緊接著,一道無形的力把她的頭給掰了回來。

    他低聲道:“看路。”

    殷杳杳說:“哥哥,杳杳看著呢。”

    殷孽瞥了她一眼,語氣帶點漫不經心,聽起來像隨意地調侃一問:“看路看到男人身上去了?”

    殷杳杳連忙搖頭,轉了話題:“哥哥怎么知道往這個方向走呀?”

    殷孽喜怒無常的勁似乎又上來了,剛才還和她說話,現在又不理人了。

    他們走了一段,面前突然出現一根血管擋路,于是殷孽直接揮劍劈開了那根血管。

    異獸血管中的血液直接“呲”的一聲飆出來,濺在靈劍上,把靈劍外的靈氣層腐蝕了一點。

    殷杳杳眼睛看著劍,斟酌著開口道:“哥哥,這異獸的血好像會腐蝕劍外的靈氣。”

    殷孽倒是不太在意,隨手又劈開前面一處障礙:“心疼?”

    殷杳杳仰臉看他:“杳杳心疼哥哥。”

    說著,她又垂眸看他手上的靈劍:“這異獸的血似乎有腐蝕性,濺到身上太危險了。”

    她傾身過去,伸手想拿劍:“哥哥砍這些擋路的東西,會不小心被血濺到,這種危險又吃力的活還是交給杳杳來做吧。”

    話音方落,這異獸因為體內被砍斷了幾根血管而發出疼痛的嘶吼,連帶著整個身體都疼痛到開始顫抖。

    異獸的身子搖啊搖的,導致殷杳杳他們腳下的地面也開始猛烈地震顫。

    殷杳杳一個沒站穩,腳一滑,直接被顛得往殷孽的方向踉蹌好幾步,跌進殷孽懷里去了。

    殷孽倒是沒推開她,手虛虛搭在她腰間。

    殷杳杳很快就緩過神來,手撐在殷孽胸膛上,用了點力氣要借力站穩身子。

    不料她手中剛剛一用力,殷孽虛虛搭在她腰間的手就也不經意似的用了點力氣,叫她又站不穩靠回了他懷中。

    他神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卻俯首在她耳側小聲笑:“站都站不穩,還想幫本尊拿劍?”

    殷杳杳斂眸看著那劍,剛要說話,后面的燕吾就閑庭信步似的悠哉悠哉走了過來。

    燕吾停在她身側,溫聲關切問:“小殿下可還好?”

    殷杳杳原本還撐著殷孽的胸膛想站起來,一聽見燕吾的聲音,動作卻突然頓了頓。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靠在殷孽懷里不動了:“腳好像扭了。”

    “多事。”殷孽嗤了聲,搭在她腰間的手卻沒動。

    殷杳杳又往他懷里縮了縮,仰臉看他,小小聲說:“哥哥,這異獸肚子里好像有什么禁制,杳杳沒法給你傳音。”

    她頓了頓,繼續說:“鬼君大人不安好心,還是快些甩開的好。”

    殷孽低笑出聲:“又想讓本尊甩開他?”

    殷杳杳軟綿綿“嗯”了聲。

    燕吾在旁邊搖扇子,笑眼看殷杳杳:“魔尊和小殿下似乎在說悄悄話,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叫本君聽見的?”

    殷杳杳要和殷孽說的話說完了,于是撐起身子站穩,對燕吾搖搖頭:“鬼君大人多慮啦。”

    說著,她又偷偷看了殷孽一眼。

    殷孽倒沒什么反應,也沒看她,直接回身往前繼續走,前面有一根橫陳在路中央的血管他也沒提劍砍掉,殷杳杳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穿過去的。

    修戾小聲嘟囔:“怎么突然一下感覺殷孽心情不太好,是不是你老接他那個死對頭鬼君的話,他不開心了?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

    殷杳杳還沒來得及回話,剛想抬步追上去,燕吾就拉住了她。

    燕吾抬手在她后頸處停了一下,嘴上溫和解釋:“異獸的血濺到小殿下衣服上了,這血有腐蝕性,若不擦掉,一會兒小殿下該疼了。”

    殷杳杳手摸到自己后脖頸,就發現后脖頸處的衣服確實破了個小小的洞。

    她捂著那處,腳步往后挪,與燕吾拉開了點距離,客套道謝:“謝謝鬼君大人。”

    燕吾笑:“無礙。”

    他說著,借手中折扇揮出一道靈力,斬斷了前面擋路的血管,又頗為及時地“刷啦”一聲打開折扇,恰好擋住往殷杳杳身上飛濺的獸血。

    殷杳杳再次客套道謝:“多謝鬼君大人。”

    燕吾把折扇收起,沖她比了個“請”的手勢:“舉手之勞,小殿下請。”

    殷杳杳點點頭,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見前面的殷孽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出了十步遠,導致身上的禁制猛扯著她往前踉蹌奔去。

    燕吾看著她的背影無所謂地笑笑,他沒有繼續抬步跟上他們,而是抬手捻著一物舉到面前——

    那是一根細細軟軟的長發,赫然是剛才摸殷杳杳后頸時從她頭上拔下來的。

    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愈發濃郁起來,回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方向卻是往異獸胃袋處去的。

    與此同時,殷杳杳被禁制扯著,一路趔趔趄趄往殷孽身邊狂奔,正跑到殷孽身后的時候,地上有根血管,直接把她絆得一個踉蹌,“咚”的一下摔倒在地。

    她手腕撐著地,撐起身子,動作間微微往后一瞥,才發現燕吾不見了。

    還沒來得及把視線收回來,殷孽就屈身蹲在了她面前。

    雖是蹲著,卻仍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

    他沒說話,周身氣壓極低。

    修戾倒吸一口冷氣,給殷杳杳傳音:“我怎么感覺殷孽現在特別生氣呢。”

    殷杳杳沒和修戾說話。

    她看著殷孽,試探性地叫了聲:“哥哥?”

    殷孽沒接話,手抬起來,落在她后頸處,手指揪起她后頸處的嫩rou輕輕摩挲,沒太用力。

    殷杳杳眼巴巴看著他,解釋:“哥哥,剛才是我衣服后面濺上了異獸的血,鬼君大人只是幫我擦擦衣服,并未做別的。”

    殷孽手指挑開她后頸那片衣服,食指指尖微微探進衣服里,在她后頸的肌膚上輕輕點了一下:“這塊皮若不想要了,就早些剝下來。”

    殷杳杳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脖子后面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她咬著嘴唇沒讓自己悶哼出聲,嘴唇被牙齒咬破,出了點血,嘴里一股腥甜。

    雖然沒叫出聲,但后頸處的疼痛感還是讓她眼前發黑。

    她勉力抬起手往后探,卻發現后頸處的皮rou還是完好的,只有被殷孽手指觸碰的那處劇痛不止,似乎殷孽沒有扒她的皮,只是讓她體驗被扒皮的疼痛感。

    她手指都疼得發顫,卻抓住殷孽的那只手,可憐兮兮地開口想說些什么,可是后頸那處疼痛愈發強烈起來。

    殷孽手雖被她抓著,卻沒從她后頸處離開。

    殷杳杳冷汗出了一額頭,眼睛濕漉漉的,眼前不停發黑,最終終于腿一軟,身子往后一倒,要摔在地上。

    殷孽在她脖子后面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往前一推,雖沒讓她摔在地上,卻讓她一個重心不穩往前跌去,直接跌在了他懷中。

    殷杳杳這回沒起來,兩只手虛虛弱弱地抓著他腰側的衣服,聲調卻拔高了些:“哥哥為什么不信我,我和鬼君大人真的沒什么。”

    殷孽不說話,也沒推開她,目光落在她抓著他衣服的手上。

    這個姿勢看起來像投懷送抱,像她緊緊圈著他的腰。

    殷杳杳見他不答,于是抬眼看他,眼睛濕漉漉的,眼尾泛紅。

    她聲音有點啞,不如以往清甜,似乎也是真生氣了,語氣微慍:“哥哥這么在意我和鬼君接觸,難不成是……”

    話還沒說完,殷孽一根手指抵在了她唇畔。

    殷杳杳不說話了。

    殷孽手指在她唇畔停了一會,然后指尖落在她唇瓣的血跡上,用了點力氣把血跡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