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惡毒成為六界黑月光 第22節
話落,他直接松了手。 殷杳杳“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修戾“咦”了一聲:“他居然把你放了?” 他沉吟道:“不過他剛才是真對你動了殺心,你這么做事是碰了他逆鱗,這要是放在你進枯木林那會兒,早被他和殺九長老一樣殺了。” 想著,他又在心里無聲地補了一句:怎么感覺殷孽對殷杳杳的容忍度提高了呢……是本大人的錯覺嗎? 殷杳杳沒回他的話,大口大口喘著氣,顫抖著手想揉一揉脖子,袖中的輪回鏡卻沒兜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她手一抖,剛想拿袖子把輪回鏡掩住,殷孽卻施了道小法術。 緊接著,輪回鏡從地上懸空飄了起來,飛進了殷孽手中。 第九章 兄(互)妹(相)情(傷)深(害) 殷孽觸碰到鏡子的那剎那,有零碎的畫面浮光掠影似的涌入他腦海。 大約是因為輪回鏡只有半塊,這些回憶也都不大完整。 畫面斷斷續續的,似有缺損,都是些不怎么要緊的瑣事。 但很快,他看見了仙魔之爭那日的零碎畫面—— 畫面里,萬千仙兵把他包圍了起來,他身后也有許多魔將在與仙兵打斗。 有個領兵的仙君沖他喊:“殷孽,你這魔頭,還不束手就擒?” 他覺著有趣,一道緋極擊穿了仙界將領的心臟,笑問:“束手就擒?” 圍著他的仙兵們見將領死了,于是一窩蜂地涌上來,都用盡全力想殺他,卻又都被他殺死。 這些仙兵好像殺不完似的,死了一波又來一波。 他覺得無聊極了,于是開了凌虛幻境第一重,把在場大部分仙兵一氣殺光。 但不知怎的,凌虛幻境第一重的殺傷力變弱了些。 有個還未死的仙兵趴在地上,嘴里都是血,奄奄一息嘲諷:“據聞魔尊凌虛幻境的第一重可殺千萬仙兵,我道有多厲害,原來不過如此。” 他哼笑一聲,直接把仙兵的身子攔腰切斷了。 很快,重光帝君司空啟和許多上仙也都來了,都出了殺招要殺他。 有個上仙道:“殷孽修為現在正弱,凌虛幻境第三重也使出不來,我們幾人合力,定能殺他!” 有幾個魔將在旁邊,聞言小聲私語道:“是啊,我也感覺尊上凌虛幻境的第一重變弱了,就好像有人刻意削弱了尊上的修為,怎么回事?” 另一個魔將也小聲道:“我也感覺,就像是有人對尊上的修為做了手腳一樣,但就算真的是這樣,這也是魔宮貴人們的事,我們少插嘴。” 還有個魔將朝上仙們喊話:“放屁,你們憑什么說尊上用不出凌虛幻境第三重?這是我們魔族的事,你們又知道了?難不成你們還買通了我們的人不成?呸!” 殷孽接了司空啟幾招,一群上仙們的攻勢的確叫他有些疲于應對了。 他有些煩了,伸手置于空中,緊接著念出了開啟凌虛幻境第二重的口訣,準備速戰速決。 但緊接著,四周變得一片血紅,有震耳欲聾的巨響襲來。 他念的是開啟凌虛幻境第二重的口訣,但這分明不是凌虛幻境的第二重。 這是……凌虛幻境的第三重! 凌虛幻境有三重,和魔族的三層結界相互之間有關聯。 有人對結界做了手腳…… 到這里,回憶的畫面戛然而止。 殷孽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半塊輪回鏡一會,然后移開視線,就見殷杳杳坐在地上,背脊繃得筆直,看樣子好像有點緊張。 他蹲下身看她:“怎么,怕本尊不還給你?” 殷杳杳眼睛還有點紅,但語氣親昵討好:“杳杳的東西就是哥哥的。” 修戾聞言,給她傳音入密:“殷孽修為那么高,隨手一探就知道這是什么了,你要不還是趕緊坦白了吧。” 殷杳杳拳頭握緊又放松,放松又握緊,最后伸手去扯殷孽的衣角。 她有點小心翼翼地說:“對了,這鏡子好像就是哥哥要找的神器,名字好像叫輪回鏡,但我不大確定。而且它只有一半,我就沒敢冒然將它給哥哥,先自己保管著了。” 殷孽笑了一聲,把鏡子扔回給她:“那就好好替本尊保管著。” 殷杳杳接住鏡子,小心翼翼揣進袖袋里,然后手撐在地上爬起身來。 此時,明熾也走了過來。 明熾行了個禮,然后說:“尊上,小殿下,屬下方才去查看了玄肆的尸體,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來這個。” 說著,他雙手呈上一物。 殷杳杳瞥了一眼,問道:“定位符?” 明熾點頭:“玄肆應當就是泄露尊上行蹤的人。” 他轉臉和殷孽說:“尊上,這定位符中靈力強勁,只有魔族長老級別以上的人能畫出此類符箓,玄肆是護衛,這符必定是魔族長老級別以上之人給他的。” 他想了想,繼續說:“玄肆不在長老們身邊當值,和長老們并無交集;而且他身體里埋了花叢宿,屬下無法從他的靈府中回溯記憶。” 修戾聽了他的話,傳音入密給殷杳杳:“你看看你,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殺成殷孽,反而還幫他殺了個壞人。” 他“嘖嘖”兩聲,“不過殷孽對玄肆是內jian這件事好像也不太意外,估計他本來就懷疑玄肆了,就是把你當刀子使呢。” 殷杳杳隔著袖子摸輪回鏡,敷衍:“修戾大人說得是。” 修戾又分析道:“聽左使這個話,玄肆手里的定位符肯定是個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給的,估計是魔宮中的貴人讓他此行泄露殷孽的行蹤。” 他又補了一句:“玄肆應該是怕那仙君泄露出他就是燒定位符的jian細,所以剛才才偷偷跟上來要殺了仙君的,不過玄肆現在也死了,jian細算是抓出來了,但還是沒辦法知道魔宮中的反黨究竟是誰。” 殷杳杳沒說話,安安靜靜聽明熾和殷孽說話。 明熾道:“尊上,屬下聽聞您復活那日也有死士刺殺,失敗后也服了花叢宿。” 殷孽慢條斯理地“嗯”了一聲。 明熾又說:“花叢宿此毒也只有長老級別以上的人能煉制。” 他話音方落,殷杳杳突然一陣頭疼。 斗星的魂魄又開始在她的靈府中橫沖直撞,好像有幾千根鋼針在她腦袋里翻攪一樣,讓她一瞬之間連明熾和殷孽的交談聲都聽不見了,只能瞧見不遠處的兩人嘴唇一開一合。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修戾好像在和她說話,但她只能聽見滿腦子“嗡嗡嗡”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在她將將要暈過去的時候,靈府之中的痛意才漸漸弱了下來。 她意識緩緩回籠,就聽見修戾在那傳音問她:“斗星的魂魄又開始鬧了?!” 殷杳杳喘了口氣:“嗯……習慣了,反正她每日都要在我靈府中沖撞一次。” 修戾道:“確實,每天都會經歷,你應該也習慣了。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不僅你會越來越疼,而且以后你修為每次一上漲,她就會再蘇醒一點。” 他說:“還是快點找找別的方法把她剜了吧。” 殷杳杳反應似乎有點遲緩,她半天才說:“謝謝。” 修戾又自己嘟囔起來:“說起斗星,我又覺得左使是jian細也不奇怪,畢竟他名字那么少人知道,但是你身體里那個斗星卻知道他的名字。” 他又糾結道:“但殷孽的復活大陣就是左使布的陣,他要是想殷孽死,為什么還布復活大陣?我覺得他挺忠心的呀,但斗星為什么會知道他的名字呢……” 殷杳杳沒說話了。 她把視線挪到旁邊,就見明熾正在告退,給殷孽行禮后就帶著手下們離開了。 她傳音問修戾:“對了,修戾大人,哥哥和左使剛才說了什么?” 修戾道:“哎呀,突然一下忘了,等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殷杳杳“嗯”了聲。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殷孽:“哥哥,我們不回魔宮嗎?” 殷孽沒說話,施了個瞬移術。 緊接著,兩人一起到了個小城外面。 殷杳杳看著面前城門上的牌匾,念出聲來:“永陽城。” 她轉頭看向殷孽,問:“哥哥,這里是人界?” 殷孽“嗯”了一聲,然后抬步進了永陽城。 殷杳杳也跟著他進了城。 她一腳剛踏進去,原本還月朗星稀的夜空就突然變得陰云密布。 有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有點冷。 城里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只有殷杳杳和殷孽兩個人,而左右兩邊的屋宅都緊閉著門窗,燈也熄著,不知道有沒有人住。 修戾縮在殷杳杳袖子里,道:“殷孽來人界干什么?” 殷杳杳輕聲道:“修戾大人既然這么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問哥哥?” 修戾啐了一聲:“我才不去,你沒膽子問,難道我就有啦?” 殷杳杳正要再說話,卻突然感覺到袖子里的輪回鏡在發燙。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鏡子,心想:難不成是輪回鏡在指引什么? 得找個地方落腳,把鏡子拿出來看看才行。 想著,她又不動聲色地把手挪開了。 因為淋了雨,她身上一些細碎的傷口被水浸得隱隱作痛,見旁邊廢棄的攤位上放了把傘,于是把那把傘拿了起來,卻發現那傘上破了個洞。 但她還是舉著傘小跑到了殷孽身側,把傘高高舉過他頭頂:“哥哥。” 說著,她又把傘面上的破洞往自己頭上轉,聲音甜甜的:“現在天色晚了,這雨好像也越來越大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客棧歇下吧?” 殷孽微微側頭看她,見雨滴透過傘面的破洞往她身上淋,眼梢微微揚了揚。 他手指微抬,施了個法術,然后四周的雨水像有意識一樣,直接不往他們身上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