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惡毒成為六界黑月光 第5節
這間院子竟就在懸崖峭壁上,屋子更是臨著懸崖邊邊,唯一一扇窗打開就是萬丈深淵。 殷杳杳握著窗沿的手一緊,還沒來得及有別的動作,就聽見身后傳來殷孽略帶警告意味的聲音。 他話中似還有話—— “這魔宮深崖高千萬丈,下面亦有結界,無人能攀上來,所以meimei無需害怕,無人能從本尊身邊搶走你。” 第三章 今天逃跑成功了嗎 殷杳杳動作一頓,緊接著,她手腕就被殷孽攥住了。 他把她從窗邊拉回來,然后隨意一揮手,直接把窗戶“砰”地一下關上了。 他慢條斯理地又說:“但meimei若不慎摔下去,本尊就未必能時時刻刻抓住你了。” 殷杳杳手抓著自己袖口,抬眸問:“哥哥怎么過來了?” 殷孽手指微動,施了個小法術,然后殷杳杳身后的地面上忽地出現一把輪椅。 他手落在她肩上,微微用力把她往下按,直接把她按得一個踉蹌坐在輪椅上,反問她:“你說呢?” 殷杳杳手撐在輪椅把手上:“杳杳不良于行,哥哥是來關心我的。” “杳杳?”殷孽目光落在她手上,扯唇問了句:“殷杳杳?” 殷杳杳另一只手滑動輪椅靠近他了些,語氣有點委屈:“我與哥哥是親生兄妹,自然與哥哥同姓,哥哥當真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殷孽突然笑出聲來,手撫上她的發頂,又突然用力抓著她后腦的頭發迫使她仰起臉看他,而后手指又松了力度,很輕地蹭她頭發。 他俯下身,與她距離很近:“既然是本尊的親meimei,那明日入枯木林就好好表現,不要丟了本尊的臉。” 說完,他便轉過身準備離去。 殷杳杳還想掙扎一下,于是抓住他衣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族中長老不信我,非要我進林子驗一驗身份,哥哥是不是也不信我?” 殷孽沒有回頭,把衣角從她手中扯出來,“信?” 他像聽見了什么極其荒謬的笑話似的,忽而笑出聲來:“信與不信于本尊來說不重要,本尊只喜歡有趣的東西,不管那東西本身是什么。” 言下之意是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他的親生meimei,只在意她是否能給他帶來樂趣。 說罷,他直接推門走了。 殷杳杳手心是涼的,她坐在輪椅上沒動,眼睫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 翌日清晨,下人進屋服侍殷杳杳梳洗,見屋中燈火還燃著,問道:“小殿下,這燈火需要熄了么?” 殷杳杳瞥了一眼燈燭架子,“不必了。” 她伸手理了理前額的劉海,對那下人道:“jiejie,我自己已經梳妝好了,您能推著我出去走走嗎?” 她先前就自己梳洗過了,在頭上簡單挽了兩個空心髻,發髻上簡單地用了些珠花點綴,是她從前在凡塵、在仙界幾千年來慣用的發式。 那下人見她笑容明朗,眼睛里像有碎星子一樣,下意識覺得她沒什么壞心思,于是猶豫了一小會兒,就答應道:“小殿下想去哪?” 殷杳杳撐著腦袋看向屋外:“帶我四處都轉一圈吧。” 那下人應聲,推著她出了門,開始在魔宮四處轉,但魔宮占地極大,她們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也才方才把魔宮的一個角落逛完。 那下人又推著她到了魔宮東側盡處。 魔族地界很大,魔宮建在高山上,這座山就是魔族地界的東側盡頭,魔宮東側這道結界是和整個魔族的大結界連在一起的,旁邊用紅色的靈石擺著陣法。 殷杳杳問:“咱們魔族只有兩層結界嗎?” 那下人搖頭:“魔族原本有三層結界,但第三層結界自仙魔之爭、尊上隕落后就消失了,即便現在尊上復活了,第三層結界也還沒再出現。” 殷杳杳聞言,嘗試著感應了一下,卻發現這結界看似牢固,實則不然,周圍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削弱著整個結界。 她視線往旁邊挪,落到旁邊用紅色靈石擺成的結界大陣上。 ……是這結界大陣本身在削弱結界嗎? 想著,她伸手往結界上探,想再感應一二。 旁邊那下人見她伸手探結界,趕忙道:“小殿下勿要亂碰,近日結界外不遠處有不少仙兵徘徊,您若是出去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魔族盡頭與妖界人界接壤,但各界接壤的地界之間都有一處混沌地帶,這些混沌地界不設結界,也不歸屬任何一界,通常各界都可以隨意在這些混沌地帶停駐,混亂極了,現在仙兵就在這處。 殷杳杳點點頭,然后扯了扯她的袖子:“jiejie,你湊近一點,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那下人俯身湊近她:“您說。” 殷杳杳眨了眨眼,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手,沖著她的后頸一記手刀劈上去—— “咚!” 那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栽倒在地上。 殷杳杳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拎起那下人的領子,一只手滑動輪椅,把人拖到旁邊的花叢里藏了起來。 她把人給打暈了,約莫能昏迷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應該足夠她逃出去了。 想著,她掏出一張手帕掩面,又滑著輪椅在結界處轉了幾圈。 須臾,她選了個隱蔽有路的地方,直接驅動周圍的魔氣破開了一小片結界,然后滑著輪椅尋了條隱蔽的小路小心翼翼出了結界。 魔宮在山巔上,從結界出去后是一片山林,其中蜿蜒著許多不平的高坡和坑洼山路,那些路都是被人踩出來的,逼仄又泥濘。 殷杳杳自山巔往下行,還沒走出多遠,就一眼瞥見對面低一些的一處平地上站了好幾個仙兵,那些仙兵面前還堆了幾具尸體。 她所處的位置稍微高一些,是視覺死角,望下去的時候能看見對面的情勢,但從仙兵那個方向望上來卻看不見她。 滑輪椅的動作頓了頓,她靜悄悄退到一棵大樹后,只探出半個身子觀察仙兵那邊的動靜,就見有兩個仙兵正拿著靈劍撥弄地上的尸體。 他們把最上面的一具血糊糊的尸體翻了個面:“這好像還是個魔族長老,殺了咱們不少人呢。” 殷杳杳定睛細看,發現那血淋淋的人竟是十一長老,他身下還壓了好幾具尸體,其中一具好像是黑發侍從的,其余的尸體都是仙兵的。 有個仙兵看著十一長老,嫌棄道:“算他倒霉,正好趕上昨日咱們又調了幾隊仙兵過來,他打十幾個還行,打咱們好幾隊人,還不是被打得求饒?他還說魔尊復活了,要和咱們仙界交換魔尊的消息保命呢。” 有個大胡子仙兵“呸”了一聲:“復活個屁,這萬年來魔尊復活的消息都傳了十幾回了,哪一次真活了?” 他又用靈劍撥弄了一下十一長老的尸體:“這人是真的死了吧?死了我就帶幾個兄弟去旁邊巡視了,好幾隊人在那邊等我呢。” 有個仙兵擺擺手:“快去快去,我們守在這。” 他說罷,大胡子仙兵就帶著人走了,只留下了兩個仙兵守在這里。 殷杳杳四處環視,就見自己身處的這條小路一路蜿蜒到對面的低坡處,如果她繼續沿著這條路往下走,勢必會碰見那兩個仙兵。 她握著輪椅把手的手緊了緊,正準備往回走,就突然聽見有個仙兵驚呼一聲:“這老東西好像還活著!” 她動作一頓,抬眸又往低坡處看去,就見十一長老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 緊接著,她看見十一長老嘴唇翕動,那口型是:“你們這些小兵卒子知道什么,去把魔尊沒死這事告訴你們仙……” 他話都還沒說完呢,有個仙兵直接一腳踹上去:“你不會還想要我們把這事告訴我們仙族上仙吧?說的什么荒唐話?!” 仙兵直接一道靈力砸下去,“我今日就殺了你!” 十一長老見狀,艱難地滾了一圈避過那道靈力,直接“咚”地一聲摔下了尸體堆。 他滾下去的那一剎,手往面前兩個仙兵的鎧甲下擺上探了探。 殷杳杳視線一直落在他們身上,她發現那兩個仙兵的鎧甲下擺多了個血紅色的小珠子。 緊接著,其中一個仙兵提起靈劍掃出一道足以致命的靈氣來,“咣”地一下往十一長老身上砸! 但十一長老并未避開,他趴伏在地上,嘴唇翕動著念了道咒語,然后那道靈氣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傷痕,而旁邊一個仙兵卻突然痛呼出聲! 殷杳杳方才一直在注意十一長老的口型,聽見聲音后驟然一抬眼,就見提靈劍的仙兵腦袋滾直接滾落在地上,脖子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往外飆血。 旁邊那仙兵臉都嚇白了,迅速傳音給其余仙兵,然后傻站著不敢動了。 殷杳杳見他傳音給其余仙兵,于是咬了咬牙,滑著輪椅調轉了個方向,準備往回走。 她剛剛轉過身去,輪椅就被一顆小石頭硌了一下,然后飛快地順著下坡小路滑去! 她臉色白了一下,然后急忙伸手要撐住旁邊的樹干,手方才撐到樹干上時,輪椅突然停住了,緊接著被人推著調轉了個方向。 身后那人把她往前推了幾步,推過了視線死角的地方,然后俯下身子,于她耳側輕道:“meimei散個步,走得倒真是遠。” 殷杳杳瞬間直起腰背,臉上換上一副假惺惺的甜笑:“哥哥?哥哥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殷孽沒理搭理她。 殷杳杳回想一番自己今日之事,又試探問:“哥哥和魔族結界有感應么?” 她今日做的事情之中,能讓殷孽察覺到的,似乎只有破開結界。如果他是因為破開結界而找到她的,說明他和結界之間有感應。 殷孽不置可否,手指撩起她發髻下垂落的一縷頭發繞圈:“想逃去哪?”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低坡上的那個仙兵已經朝這處看過來了,十一長老也艱難抬起頭看了過來。 殷杳杳面不改色地撒謊:“哥哥,杳杳沒有要逃,只是想來看看十一長老的戰果,所以就走遠了些。” 她語氣帶點微微的討好:“哥哥在哪杳杳就在哪,不會走的。” 殷孽聞言,慢悠悠地推著她走到低坡處,恰恰停在十一長老身前,然后低聲問:“看清了嗎?” 殷杳杳連連點頭:“杳杳選了個好位置,看得清清楚楚的。” 說著,她視線看向虛弱的十一長老:“十一長老,這些仙兵都是您殺的?” 十一長老一口血咳出來,剜了她一眼,然后趁那仙兵還未反應過來,直接強撐著起身,一道魔氣凝在掌中,擊到那仙兵丹田處,碎了對方的元丹。 殺完那仙兵,他才對殷孽道:“尊上,屬下已將仙兵殺盡。” 殷孽淡淡睨了他一眼,沒說任何話,也沒任何表情。 與此同時,前面突然一道刺目的仙光乍現。 殷杳杳被晃得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就見那大胡子仙兵帶著一大隊仙兵來了! 殷孽這才散淡問十一長老:“這就是你說的殺盡?” 大胡子仙兵皺眉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