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惡毒成為六界黑月光 第1節
?我靠惡毒成為六界黑月光 作者:簪玉 文案: 騙失憶魔尊我是他妹,被迫當舔狗的這些年。 師父親手把我推下了誅仙臺,因為我親手殺了他的白月光。 噓,其實是我主動跳下去的。 那日眾仙討伐于我,說要為師父的白月光報仇,生生剔了我的仙骨。 待到師父趕來時,我已經奄奄一息地趴在了誅仙臺前。 我身上有師父白月光的一魄,無人敢把我推下誅仙臺。 師父見到我時,那張清冷冷的臉上難得有了表情,他急了。他急著要上前來拉住我,我卻借著他手中的力度往后一仰,自己跳下了誅仙臺。 我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師父可要永生永世記得我,要記得是你親手把我推下了誅仙臺,要記得是我帶著她的那一魄陪我……陪我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他連眼睛都紅了。 不知道是怕我死了,還是怕我的死會碎了他白月光的那一魄。 那日風大,我已被剔了仙骨,原該摔個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卻不料摔在了魔尊的復活法陣上,只斷了條腿。 傳聞中,魔尊美艷張狂、嗜血暴戾,但他失憶了。 為了保命,我騙他我是他親生meimei。 彼時,我萬萬沒想過很久以后的某一日…… 「連親meimei都不放過?」 「既然是親生兄妹,那不妨再親密些。」那兇名遠揚的魔尊狠狠咬住了我的脖頸,而后一點點把血跡舔舐干凈:「更何況,本尊剛才想起來……你我本就不是親生兄妹。」 第一章 殺你就殺你,還要選日子嗎? 殷杳杳是被水潑醒的。 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來,刺骨的冰寒混著細密的疼痛霎時淌遍四肢百骸。 她手被捆仙繩縛著,渾身都是細碎鞭傷,破爛的白衣上染滿深深淺淺的血色,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喉間有血涌出來,她悶悶咳一聲,把血給咽回去:“瑤池仙水金貴得很,潑在我身上,你們不嫌暴殄天物?” “殷杳杳,你也知道自己不配?!”有個紅著眼的少年仙君拔高聲音怒罵:“你這蛇蝎心腸,誰給你的膽子燒斗星上仙的仙體?當剔仙骨、下誅仙臺,萬死不足惜!” “潤木小仙君莫要與她廢話,直接剔了她的仙骨!”有仙官氣憤應和:“當年仙魔之爭,斗星上仙為保我仙族而戰死,上仙們費盡力氣才將她的身體保存下來,如今卻被一把火燒了,真是,真是……” 許是接下來的話太粗鄙,仙官只咬著腮幫子怒目瞪著殷杳杳,嘴中卻始終無法說完剩下的粗鄙之言。 殷杳杳掀起眼皮子,見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滿臉怒容,忽而啞笑出聲。 斗星上仙萬年前仙魔之爭就死了,神魂破碎,只留下一具仙體,那具仙體方才被她一把火燒了。 她闔目譏笑:“要剔就快些剔,廢話什么?” 潤木氣結,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還不知悔過?” 殷杳杳好像聽見了什么極好笑的笑話,直接笑出聲來:“悔過?為何悔過?” 她乃凡人成仙,歷七十二道劫飛升,情根早已斬斷,心肝肺腹、憐憫仁慈是什么東西,她早忘了。 斗星上仙死于萬年前的仙魔之爭,便是斗星萬年前護了仙族,可是萬年前的昨日種種與她又有什么關系?她飛升不過八百年而已。 更何況,兩百年前,她被師父生生剖開靈府,活活塞入斗星的一縷殘魂。 這兩百年,斗星的魂魄在她靈府中被滋養生旺,若斗星復活,占了她的身子,她便不復存在。 潤木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一鞭子甩在她身上,半天才又說:“你,你……你燒了斗星上仙的身體!” 殷杳杳喉間涌出股血腥味,她舔舔唇,輕嗤:“燒她就燒她,還要選日子嗎?” 潤木被他氣得臉色漲紅,一鞭子又甩在她身上,手中靈力翻涌:“呸!毒婦,我今天就要廢了你!” 他招術還沒往殷杳杳身上打,就突然有人道:“潤木仙君,可她是重光帝君的徒弟,我們此舉尚未通報過去,擅自行刑可會得罪帝君?” “斗星上仙萬年前與帝君共同伐魔,乃是過命的情誼,難道比不上這蛇蝎毒婦?!”潤木一甩袖子。 他走到殷杳杳身邊,手中指骨握得嘎吱作響,然后“啪”地一下掄了她一巴掌:“本君今日就要剔了她的仙骨,帝君若責罰,我一人擔!” 殷杳杳被打得別過臉去,有殷紅的血絲從她唇角溢出。 她臉上腫起來一塊,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潤木,笑得嘶啞:“廢話倒是多,若再不趕緊殺了我,但凡我還能喘一口氣,我都會拉著你們整個仙族給我殉葬,誰也別想多活一天。” 潤木氣笑了,一道咒術打在她身上:“殷杳杳,你瞧你現在這幅蛇蝎樣,裝不下去了?平日里不是都待人笑盈盈的?我先前就說你那副乖巧的樣子都是裝的,他們還不信。” 他伸手指著殷杳杳,回頭看著身后一眾仙娥仙官:“你們現在信了?” 后面的仙官們面面相覷,小聲議論道:“是啊,她以前逢人便笑,說話嘴也甜,誰知道面皮之下藏著一顆蛇蝎心腸?” 潤木冷哼一聲,手落在殷杳杳肩頭,開始施展仙力抽她的修為,嘴中還在罵:“我今日就抽了你的修為,把你踹下誅仙臺去,看你還能笑到幾時!” 殷杳杳疼得渾身發抖,但瞳孔里卻極具興奮。 旁邊有個仙君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后退兩步,拍了拍潤木的肩,小聲道:“潤木仙君,我總覺得她有些不正常。她素日里修為那么高,怎么會就這樣束手就擒,任由我們欺辱她?” 潤木沒搭理。 那仙君想了想,又悄聲道:“要不我們先停手吧,等重光帝君來了再說……我越想越不對,總覺得她是故意被我們抓住的,似乎就是想讓我們把她推下誅仙臺。” 潤木并未停下動作,道:“你憐憫她?” 那仙君搖搖頭,立馬閉嘴不說話了。 潤木手中力道加重,繼續抽殷杳杳的修為。 殷杳杳額角全是汗珠,伸舌頭舔舔自己唇角的血跡,喘著氣又說話刺激潤木:“不知道斗星被我一把火焚盡仙體的時候能不能感受到疼?” 她聲音嘶啞:“潤木,你不若猜猜,咳……猜猜她于沉睡中被烈火焚身時,可有我現在半分疼?” 潤木眼睛紅到幾欲滴血,腮幫子緊咬,整個人都氣到發抖。 他卯足力氣凝了道仙力,“咣”地一下,一道金光就往殷杳杳身上砸! 殷杳杳終于忍不住尖叫出聲,大腦都疼得一片空白,一口鮮血直接從嘴里噴了出來。 她尖叫聲方歇,仙官們身后突然傳來道發涼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么?” 殷杳杳喘著氣緩了一會,然后抬眸看去,就見面前義憤填膺的仙娥仙官們都愣住了。 他們猶猶豫豫半天,才緩緩讓開一條道來,露出被綁在誅仙臺柱上的殷杳杳,也叫殷杳杳毫無阻隔地瞧見了重光帝君。 重光帝君處處都生得好看,長眉鳳目、鼻子高挺、薄唇顏色很淡。 他素來冷淡,待人向來有距離感,情緒也鮮少有外露的時候,但此刻卻直接瞬移到了她身邊。 他似乎是想伸手想觸碰她,但看見她滿身無一處完好的皮rou,最終手指停在她身前一指處。 與此同時,誅仙臺處的威壓一瞬之間暴漲猛起,直接壓得在場所有仙人都喘不過氣來! 重光帝君冷聲道:“天規二十七條,禁擅自動刑。” 潤木聞言,打了個寒顫,但很快又梗著脖子站出來:“帝君!她方才一把火燒了斗星上仙的仙體,犯下如此罪孽,死千萬次又何足道哉!帝君難道要包庇惡徒?” 重光帝君沒說話,把殷杳杳身上的捆仙繩解開了。 殷杳杳又吐一口血,語氣帶點譏諷:“包庇?” 她聲音又輕又啞。 重光帝君聞言,手上的動作短促地頓了一下。 殷杳杳舔了舔唇間傷處,仰頭看重光的眼睛:“師父,您會包庇我嗎?” 她滿臉是血,唇角扯出個甜甜的笑來,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當日之事我都想起來了,師父。” 她說:“兩百年前您剖開我的靈府,將斗星那一縷殘魂放了進去,然后又洗去了我那日的記憶。不僅洗去了我的記憶,您也沒將塞魂的事告訴任何人。” 重光不置可否。 殷杳杳繼續小聲道:“這兩百年,我時常在想,為什么我無緣無故會每日承受噬骨剜心之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我靈府里橫沖直撞,直到昨天我才想起緣由,原是那日剖靈府的記憶被師父洗去了。”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退到誅仙臺邊,道:“師父想用我的靈府溫養她那一魄,讓我做她的爐鼎?” 斗星萬年前被魔尊的魔煞之氣所殺,上仙們搜尋萬年,也只尋到斗星的一縷沾滿魔煞之氣的殘魂,就連仙界最養魂的法器也無法滋養其魂魄,更遑論讓斗星的魂魄回到原本的身體之中。 而殷杳杳根骨極佳,舉世難遇,所有人都說她是修煉的好苗子,似乎生來就是要成仙的,如果說是要把斗星的殘魂放進她身體之中滋養,然后再讓斗星的魂魄占據她的軀體,倒也勉強能解釋塞魂一事。 重光聞言,這才抬眸看她,臉上看不出情緒,也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淡淡道:“跟我回去。” 殷杳杳方才一直小聲說話,這會兒卻沒繼續收著聲音,笑瞇瞇道:“師父,我若死了,您會記得我嗎?” 后面的潤木聽見這句話,惡狠狠道:“你死了就死了,還妄想被帝君記得?做夢!” 他罵道:“你不過是帝君在凡世中收的眾多弟子之一,靠著心狠手辣,自己斬了自己的情根,這才飛升成仙的!如今在仙界,帝君仍認你這個徒弟,就已經是恩賜了,你還妄想他記得你?” 當年仙魔之爭后,重光帝君陷入沉睡,神魂入凡塵輾轉了幾千年,于凡塵之中收了些弟子,殷杳杳就是其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歷過重重劫數飛升成仙的。 后面有個小仙娥聞言,捂住嘴,小聲驚呼:“她的情根是自己斬掉的?” 情根是六界生靈與生俱來的東西,剜情根的痛楚絲毫不亞于撕裂靈魂,連上仙們都未必能承受住,何況當時只是個凡人的殷杳杳! 再者,能飛升的凡人少之又少,大多是自己斷情絕愛,絕不會有人瘋到直接將自己的情根給剜走。 小仙娥道:“為了飛升竟能對自己這么狠!” 重光帝君聽見他們嘰嘰喳喳的,忽而微微側頭,扯唇冷聲道:“去領罰。” 他面上仍看不出情緒,但聽語氣,似乎有點微慍。 潤木梗著脖子道:“帝君!您素日雖冷淡了些,但待人寬和,極少用天條責罰我們,大家最敬重的就是您,如今您卻要因為殷杳杳,讓我們領罰?難道您真要包庇惡徒?!” 重光手指輕敲,又重復一遍:“天規二十七條,禁擅自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