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順水推舟
彩云腦袋里面天馬行空地猜測了半天,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驚恐地說,“總不能是她喜歡太子殿下吧?”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鳳簫吟輕輕摸著下巴,神色遲疑。 葉淺予會喜歡龍嘯霄嗎? 可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現在證據不足,不管葉淺予為什么出現在哪里,為什么針對她,她們一慨不知,而且一切都只是猜測。 鳳簫吟并不會因為一個猜測貿然行事。 彩云也說,“小姐,要不要奴婢繼續監視葉小姐,多了解一下再動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這件事不著急。”鳳簫吟卻搖頭說,“我現在名聲太差了,不管做什么別人都不會理解我的。” 她看得通透,表情微冷,“一旦我貿然出手被人懷疑,就算沒有證據,她們也一定會扣在我的頭上,可葉淺予不一樣……” 她是丞相千金,二皇子表妹。 不管她做什么,別人都只會以為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鳳簫吟要是現在出去跟人說葉淺予買兇殺她,誰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當務之急,她得改變人們對她的偏見,才能慢慢收拾葉淺予和柳鶯母女。 柳鶯擔心了兩天,把鳳止瑯關了兩天,發現什么事都沒發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難道鳳簫吟真的只是嘴上說說……” 鳳簫吟幾斤幾兩,柳鶯以為她看得透徹,兩天沒發生任何事,她就覺得安全了。 也就不阻止鳳止瑯要出去的事了。 鳳止瑯卻又沉不住氣,嚷嚷著,“娘,你到底什么時候幫我跟葉淺予搭上線,你不僅不幫我,還把我關了兩天,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柳鶯為了兒子煞費苦心,卻換不來理解,也有些生氣了,“你以為以你的身份要迎娶葉淺予,是那么容易的事嗎?” 鳳止瑯不依不饒地抱著柳鶯的手臂哀求,“不容易那就想辦法讓它容易啊,娘,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他這段時間聽話收心斂性,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臉色都比之前難看了許多。 他覺得柳鶯現在不幫忙就是在推脫,抱怨道,“當初你跟我爹身份懸殊,可你也不一樣嫁給我爹了嗎?” 突然讓兒子提起這件事,柳鶯心里實在有些不是滋味,臉冷了下來,“你!” 她伸手戳了戳鳳止瑯的額頭,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讓你再等等,你就這么沒耐心嗎?” “現在不是時候,她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出門身邊都是丫鬟,又是大街上,我上哪里給你們制造見面的機會?” 鳳止瑯既然說出讓柳鶯幫忙,心里肯定早就想過這些事了。 此刻,他賊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我倒是知道一個機會。” 柳鶯皺著眉望著他。 鳳止瑯就說:“娘,你忘了,再過三天就是祈愿節了。” “每年這個時候葉夫人都必定會上九安寺祈福,你想個辦法,讓她帶上葉淺予不就行了嗎?” 柳鶯也想起這件事了,每年祈愿節是整個北離的大節日。 家家戶戶都會去寺廟請一炷香祈愿,而葉夫人更是每年都去,捐大筆香火,是九安寺的常客。 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柳鶯沉了沉眸子,心中思慮萬千,“九安寺……” 沒等到肯定答應,鳳止瑯又晃了晃她的手臂,“娘?” 柳鶯卻沒有立刻答應他,“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鳳止瑯還想說點什么,柳鶯卻推開他的手,“行了,你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趕緊回去讀書,明年你要是還考不上功名,別說我了,你父親就第一個饒不了你。” 她搬出鳳邵群,鳳止瑯還是有些怵的,不情不愿地撇撇嘴,“好了知道了,這就回去讀書。” 這天,鳳簫吟剛從醫館回來,就從翠竹口中得到了這個好消息:“小姐,你讓奴婢盯著梅閣那邊的動向,果然讓奴婢知道了一個消息。” “三天后的祈愿節,二夫人為了二少爺,肯定會有所行動,就是不知道她們會怎么做?” 鳳止瑯會的,無非就是那些強迫的手段。 現在鳳簫吟不確定的,是柳鶯真的會冒險嗎? 彩云看出她的顧慮,輕聲說,“小姐,你也知道二夫人有多溺愛二少爺,為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柳鶯當初不就是因為生下兒子,才徹底在侯府站穩腳跟的,多寵這個兒子,自不必多說。 彩云心思通透,想得更深了一些,“這次二少爺又一直苦苦相逼,而且若是二少爺真的得逞了……” 說到這里,彩云也是克制不住有些厭惡,甚至有些同情葉淺予,“葉小姐嫁進侯府,兩家互為親家,對侯府也沒半點兒壞處,就算是沖著這一點,二夫人也會考慮的。” 雖然葉淺予的確有些過分,可不清楚緣由的情況下,鳳簫吟也沒想過要毀了她的清白。 這個地方有多看中女孩子的名聲,她太清楚了。 所以哪怕現在她應該做的是順水推舟,鳳簫吟也根本沒想這么做,她不屑。 她不屑這么做,可如果柳鶯真幫著鳳止瑯這么陷害葉淺予,她一定會讓柳鶯吃到苦頭,上次的那些話,她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既然她們對宇兒動手,那她就拿鳳止瑯開刀好了。 偏偏鳳止瑯又是個三天兩頭闖禍的不安分的主,要收拾他,太容易了。 所以鳳簫吟只對彩云和翠竹說,“我們靜觀其變吧。” 剛談完事,宇兒就在外面敲門:“娘親,我可以進來嗎?” 這段時間醫館越來越忙了,鳳簫吟每天早出晚歸,陪伴宇兒的時間也就少了,宇兒想她想得厲害,今天就找了過來。 鳳簫吟走到問口把宇兒接進來,問他的功課和武功,宇兒都一一回答了,又忍不住跟鳳簫吟抱怨說:“娘親,你都很久沒陪我了,你最近很忙嗎?” 鳳簫吟這段時間是有些忽略宇兒,心里也愧疚,把宇兒抱在懷里,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揉著他的腦袋說,“這兩天是娘親疏忽你了,等過幾天娘親補償你,帶你出去玩好嗎?” “真的嗎?”宇兒一下就興奮起來了,剛剛還寫滿不高興的小臉一下露出笑意,興奮地抓著她的手,期待道,“去哪兒玩啊?” 宇兒已經很久沒能出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