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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放浪形骸,令人印象深刻。 無疆緩緩走上臺階,一臉淡定地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尊位,眼睫低垂,俯視眾人,“到底有何困難,讓你們膽敢視靖少的求援如無物?說來讓本殿聽聽?!?/br> 二脈脈主是個年已花甲的老者,率先發難,“那是界主大人的位置,小殿下頑劣是不是也該有個度?” 無疆哈哈一笑,“本殿就是沒有度,你又能怎么樣?樂桑榆,眼下是光華少主在問話,身為二脈脈主,你不是該有個度?” 此刻界主大人和第一少主不在,那么光華少主確實是瀛洲的地位最高的,誰也管教不得。 二脈脈主年紀大,也算個德高望重,平素連界主大人都得敬他三分,只有小少主是個混不吝的混世小魔王,見一次就要被她氣死一次。 樂桑榆強壓著怒火,“大少的太簇軍已經是瀛洲人數最多的了,并且缺少糧草,又豈是調兵遣將就可以解決的?倒不如班師回瀛洲,好生休息。” 話音剛落,身后已經有三五人開始附和,他經營多年,加上二脈嫡系旁支,自然追隨者眾多。 “殿下年歲尚幼,又不懂戰事,還是回光華殿好好修煉,能修出音殺術,再來擺少主威風吧。”說話的是樂桑榆首徒樂河川,又是樂無萱的父親,這下真是新仇舊恨一塊算。 “大少若是此刻回來,凡界中了極惡幻術的人怎么辦?”光華少主面色極冷,漆黑的眼眸中仿佛燃著兩團火焰,“瀛洲十二軍,夷則軍正好擅守,行軍速度也是最快的,為何不能先行馳援?” “夷則軍只負責瀛洲守衛,若是將他們派出去,瀛洲內部空虛,被鬼族入侵,這可如何是好?” “姑洗軍可以鎮守瀛洲。” 樂禮禮一步出列,堅定地說道。 她并非樂氏嫡系血脈,卻是大少一手帶出來的,瀛洲十二軍唯一一個女將軍。 “黃毛丫頭也敢稱鎮守?若是外敵來犯,姑洗軍才多少人?守不住了誰來負責?”首徒冷哼一 聲。 “我負責!”無疆下頜微微抬起,極輕蔑地看著他,軟糯的嗓音褪去了,變得清澈而不容置疑。 樂桑榆哂笑,“小殿下連靈脈都不全,拿什么負責?” 無疆那雙狡黠的狐貍眼露出點惡劣的笑意,“那么就彈一首吧?!?/br> 《幽魂》響起的時候,眾人就發現,樂曲悅耳動人,可惜連音殺術的門都沒有入——果然還是沒有靈力,前些日子讓二脈嫡系在光華殿前吃虧,估計也是大少的手筆。 當曲調開始變成激烈癡纏之后,眾人才發覺不對,尤其是樂桑榆的首徒,仿佛孤身一人置身于荒漠之中,四顧茫然,越陷越深,最后崩潰地大喊救命。 “河川?河川!”樂桑榆喊了數聲,居然都沒能叫醒他。 無疆適時開口,“樂河川,你只有面前的一片綠洲,若是錯過了,可沒命了哦?!?/br> “哇——”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他師傅,好像抱著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用力之大,樂桑榆一時竟掙脫不開。 “哈哈哈哈哈哈?!睙o疆笑倒在寬大的界主王座之上,引得其余人面面相覷,心有余悸。 樂桑榆惱怒不已,揮手甩出一根鋒利的琴弦,角度刁鉆宛如一條毒蛇。 “殿下小心!”樂禮禮驚呼。 緊接著,兩道更快的風刃直接在半空中迎上琴弦,將其斬成兩截。 白衣少年拎著靴子,于眾目睽睽之下走進大殿,隨身夾帶著銅鈴的清脆聲響,然后他旁若無人地蹲下為小殿下穿上鞋子。 “小殿下,下次可一定要記得穿鞋子,畢竟這天底下陰險小人這么多,他們光腳的不要臉,咱 們還是要臉的。” 樂桑榆快氣瘋了,“你又是什么人?“ “看來父親大人還沒來得及昭告瀛洲?!睙o疆將他拉到所有人面前,“這是歡歌,界主大人關門弟子。” “界主大人既然沒有說過,殿下又怎么證明他的身份?!” “樂桑榆,本殿有沒有說過,讓你注意分寸?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小殿下面色瞬間陰沉,冷冷地盯著他,倒是有些少主不可侵犯的風范。 樂桑榆吹胡子瞪眼地拿她毫無辦法,只好用力抽了還在犯渾的樂河川一巴掌,強行讓他清醒過來。 “既然如此,就依小殿下的,至于以后,我們就看著殿下要如何負責了?!闭Z罷,拉上丟盡顏面的首徒,甩手就走。 無疆忽然對歡歌眨眨眼,悄聲道:“小師兄,借點靈力?!?/br> 后者最是喜歡她這副俏皮的模樣,很快明白了她的想法,強忍著笑意,“好。” “樂桑榆!”無疆喝住他,緊接著一個巧勁將東西給他拋過去,“管好你家小輩,否則下一次可就不是刑罰殿這么簡單的了?!?/br> 是海潮箏! 樂桑榆連忙去接,一團暗紅色火焰猛地竄上他的衣袍,只好收手拍打火焰,海潮箏錯手掉在地上。 小殿下的業火卻不是那么容易撲滅的,直到外袍都快燒沒了一半,他才把火苗撲滅,得空撿起神器。 琴板背面那道裂痕深深刺激到了他,這可是他們二脈唯一的一件上古神器,額角青筋直跳,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樂無疆!” “你自己扔地上砸出來的,與本殿何干?”小殿下笑嘻嘻地說完起身便走,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