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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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之外傳來些響動,顧清遠精神一震,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來客人了。唔,人還不少,讓我數數,一二三有八個人呢。 顧清遠活像個撿到獵物的強盜,念念有詞地盤算著:唔,等會把他們都分開,挨個問問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帶了的,送到鏡子迷宮,讓他們隔著鏡子看一眼你,再送出秘境,沒帶的,丟去機械迷宮里,讓他們玩半個月再走。 不過這些進來的修士似乎是得了什么指點,身上都帶了不少好吃的。從糕點甜酒,到各種珍貴食材。顧清遠心滿意足收下禮物,和顏悅色地領著人在鏡子里看了看乾天木,這乾天木,比一百年前,倒是高大了許多。其中一個曾見過乾天木的修士感慨地說。 有么?不是一直這么高嗎?顧清遠訝異地看了看鏡子里的樹,它不一直是這樣嗎?大抵是因為日日相伴,顧清遠并不能發覺一百年間乾天木的每日變化。 但在其他修士來看,這一百年,乾天木的成長就顯得很驚人了。 那人肯定地說:當然了,一百年前者乾天木頂多有三十余米高,您瞧現在,乾天木足要有五十米高了吧! 這樣么?顧清遠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可乾天木存在了有幾千米了吧,不一直是一個模樣,為何一到秘境里,倒成長地格外迅速起來? 那人被問住了,張了張嘴,卻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答案,搖搖頭沒再說話。 等那些人離開后,顧清遠簡單支了個灶臺,準備開葷。 燒火的是上品符紙,燃料用的是頂級火精,就連用來乘rou的鍋都是用的防御神器青石缽。顧清遠手里的寶貝不少,都是各個門派托云離送給自己的答謝,可對顧清遠來說,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倒不如一盒可口的點心更合他心意。 火剛生好,顧清遠忽然聽見食材里傳來輕微的破殼聲。 喀啦。 接著是更為細碎的聲音。 顧清遠尋聲找過去,翻開堆疊的食材,從下面翻出一枚蛇蛋。上面已經出現細細的裂紋。 這是一條正在孵化的蛇。蛋殼成紫黑色,透過裂口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小蛇,蛇身碧綠,身上有一道淺金色的線。這東西顧清遠在玉符上看到過,叫做金線蟒,算是靈獸,不過自身無毒,也沒什么攻擊性,但不管是蛇rou還是蛇蛋,都是極美味的食材。 唔,居然孵化了,這樣的話,直接煮倒是有些可惜了,養大了吃rou也不錯。顧清遠看著破碎的蛋殼想。 說話間,一條手臂長短的細蛇,從蛋殼里面鉆了出來。 小家伙生命力挺頑強嘛。顧清遠輕輕用指尖敲了敲蛇腦袋。 剛孵化的小蛇繞上了顧清遠的手腕在上面纏了三圈,嘶嘶地用信子蹭顧清遠的手背,絲毫不知道眼前的人,此刻腦子里想的盡是金線蟒有關的食譜。 倒是個可愛的小家伙,顧清遠笑嘻嘻地逗著蛇,一根樹藤忽地朝這邊伸過來,它將纏住顧清遠手臂的幼蟒纏起,拽到自己的樹干上。 被拽離的金線蟒有些茫然地揚起扁扁的頭,但濃郁的生命靈氣很快安撫了它,本能告訴他,待在這棵樹上,對他的成長有極大的益處。 小蛇安安穩穩地停在樹上,破殼的疲憊加上濃郁的靈氣,讓他很快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沒有看見剛剛拉他的那根樹藤再一次朝人類游過去,正學著他剛剛的樣子,繞在對方手腕上。 顧清遠也被樹藤的舉動鬧得有些哭笑不得,拽了拽手上的樹藤,板起臉問:宴小沉,你這是在干嘛,吃醋嗎? 樹葉傳來沙沙的響動。 別鬧了,我煮的rou快糊了。顧清遠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解纏在手上的藤蔓。 藤蔓在掌心輕劃幾下,擦過手腕落在地上。顧清遠并沒留意,只是快步走向自己煮rou的石鍋。 吃飽喝足,顧清遠回到木屋里,雖然修士不需要睡眠,顧清遠還是保持了人類時的習慣,憊懶地在吃飽后,美美地陷入夢鄉。 沙沙,沙沙。藤蔓蛇行般穿過木屋地板的縫隙,攀上床榻,鉆進柔軟的被褥中,纏上顧清遠的手腕,腳腕,甚至腰和脖頸。它們越聚越多,卻又與顧清遠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不真正觸碰到他,只隔著方寸的距離,感受顧清遠身上的體溫。 藤蔓的尖尖在空中歡快地扭動著,仿佛跳舞一般。 你是我的。一個模模糊糊的意識在說。 顧清遠做了一個很荒誕的夢,夢里宴沉真的由樹變成了一個人,一個如他期待的帥哥。只是他的面容有些模糊,顧清遠看不分明。那帥哥抓著他的手腕,把他壓在床上,又用委屈地聲音質問他: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喜歡別人! 我沒有喜歡別人啊,我只喜歡你。夢中的自己色令智昏地對著帥哥一通甜言蜜語。 那你愿意給我生孩子嗎? 哈?即使在夢中,顧清遠還是被這個問題震得腦海一片空白。 畫面一轉,顧清遠的手里多了一枚黑紫色的蛇蛋。蛇蛋發出清脆地響聲,從正中裂開,出來的卻不是金線蟒,而是一截細細的樹藤,樹藤輕輕纏上自己的手腕。 這是什么?顧清遠茫然地問。 紅衣帥哥攬住他,溫柔地說:是我們的孩子啊。 爸爸!樹藤變成一個小孩的模樣,張嘴朝顧清遠喊起來。 我不是!顧清遠驚恐地朝后退去。 爸爸!小孩落在地上,變成了一株小樹。 別亂叫!顧清遠崩潰道。 爸爸!爸爸!小樹歡快地伸出更多藤蔓朝顧清遠纏繞過來。 不!顧清遠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粗重地喘著氣。 四周一片靜悄悄的,小木屋里只有他親手制作的家具,和一排雕刻好的骷髏。 呼。顧清遠松了口氣。隨即又笑著搖搖頭,自己居然被一個夢嚇成這樣。 不過還好,只是個夢。不然和一棵樹,生下一顆蛋也未免太恐怖了些。 顧清遠放心地下了床,腳踩到鞋里的時候,忽然碰到一個滑溜溜的物什。 顧清遠驚魂未定地縮回腳,瞪圓了眼睛盯著自己腳下的鞋,差點把隕星都召喚出來。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真擔心里面鉆出一截樹藤管他叫爸爸。 還好,是一截扁扁的蟒蛇腦袋從鞋里探出頭來,朝著顧清遠歡快地嘶嘶起來。 是你啊。顧清遠低頭看向金線蟒,這時候竟覺得這小東西格外眉清目秀起來,順手把金線蟒撿起來纏在手腕上:真是嚇我一跳。 嘶嘶。金線蟒歡快地霸占了顧清遠的手腕,尾巴快樂地朝上一卷一卷。 顧清遠來到樹下,盤膝開始修煉。這次樹藤倒是沒把顧清遠手腕的蟒蛇揪走。 果然,吃醋什么的都是自己的錯覺。 顧清遠想,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待久了,才會有這些奇怪的聯想,或許這金線蟒不吃了,養著當寵物也不錯,至少能陪陪自己。 我要修煉了,你自己去玩。顧清遠垂下手將金線蟒放到地上。待金線蟒游開后,安心地閉上眼睛,開始修煉心法。 他沒看見,那截被他放下的金線蟒在離開他不久,便游到樹藤邊,與其他木藤融合在一起,變成了真正的木藤。而剛孵化的金線蟒一直躲在乾天木茂密的枝葉中,睡得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虛假的金線蟒:嘶嘶,老婆! 真正的金線蟒:阿巴阿巴 第76章 宴沉抖了抖樹葉,貪婪地看著在樹下修煉的人。他想用全身的藤蔓,用力地把對方纏繞起來,緊緊地,然后盡情感受對方身上的氣味,觸感和體溫。 但他知道那樣會嚇到對方。因為對方喜歡的是和他一樣的同類,穿紅衣服,長得好看的同類,而不是一顆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樹。 藤蔓軟軟地伸向顧清遠指尖,又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撤了回來。 很快了,我會努力化形的。 一百多年前,顧清遠的出現,把宴沉從一片漫無止境的混沌中喚醒了。讓他的世界里,有了聲音,畫面,氣味,靜止的時間自此開始流動。 而顧清遠是出現在他世界里的第一個人類。他的模樣,聲音,味道,都銘刻在宴沉記憶最深的位置。 他本能地想要親近對方,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他于是開了一朵花,用藤蔓送到對方面前。可對方并不喜歡那朵花,他說白色寓意不好,他喜歡紅色的。 人類可真是太難討好了。宴沉發愁地想,違背天性,開出一朵紅色的花,對他來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宴沉知道,顧清遠和其他人類在利用自己做一件事,他們把一個充滿和自己相斥氣息的壞東西塞入了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封印它。 宴沉并不討厭那東西,或者說,對于顧清遠意外的事物務,他本沒有太多好惡。他隱隱約約能明白,若是沒有這東西存在,顧清遠不會出現。更不會把自己帶入他構筑的小世界里,日夜相伴。這樣想想,到像是他賺到了。 進入秘境后,宴沉迎來了自己的生長期,雖然看上去并不明顯,但他每一天都在變得愈發高大,能夠活動的時間和距離也隨之增加,現在他已經可以控制剝離的藤蔓,并使用一些變形的小法術。 再等等,他應該就快可以化形了。 宴沉想給顧清遠一個驚喜。他想如果變成顧清遠喜歡的樣子,顧清遠是不是就可以離他更近一點,再近一點。不會覺得寂寞,也不會想要離開了。 二百一十七年,對于一棵樹而言,的確很短暫。 宴沉長得很高大了,樹干撐起百余米,枝葉茂密如傘蓋遮天蔽日。樹藤樹根處盤著一圈圈樹藤。 一條十幾米長的蟒蛇纏在樹藤間嘶嘶地吐著芯子。而顧清遠照例在樹下雕刻好最后一個骷髏。 秘境外,密布的劫云層層疊疊地堆起。顧清遠手里的刻刀恢復成劍的模樣,若有所感地抬起頭,是他的天劫來了嗎? 兩百多年的閉關,他還是沒能找到徹底消滅天魔的辦法,水鏡一直毫無動靜,他只能通過努力修煉飛升的方式離開這個地方。 顧清遠修長的手指府上乾天木光滑的樹干:宴小沉,我大概是要離開了,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宴沉的樹藤纏繞住顧清遠的手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緊,像是在挽留他。 你又這樣,你總是這樣。好像舍不得我似的。顧清遠低頭看手腕上的樹藤,輕輕摸了摸:也不不知道是不是我瘋了,總覺得你這棵樹似乎擁有和人一樣的感情。 我把秘境送給你了,隕星劍,莫云水鏡,還有我這些年修煉的心得。你自己好好的,若是顧清遠遲疑了一秒,換上開玩笑的語氣:若是真有一天,你變成了一個帥哥,記得好好修煉,飛升上界來找我。 轟隆!一道雷劫順著乾天木劈落下來,砸在顧清遠腳邊,短暫打通了秘境與外界的聯系,巨大的劫云盤踞在秘境之上,金色的雷光在云層中若隱若現。 嘶嘶。金線蟒感受到天劫的威壓,嚇得四處亂轉,最后尋求庇護般,蹭了蹭顧清遠的小腿。 哦,差點把你給忘了,渡劫期的天劫,可不是你這金丹期的小妖怪能承受的。顧清遠從地上拎起金線蟒,心念一動,把蛇送進機械迷宮中:你就在這邊好好待著幫我看家吧。 轟隆!又一道天劫砸落下來,依然沒有砸中顧清遠。 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每一道道都和顧清遠擦肩而過,落在乾天木的枝葉上,劈落大量枝葉,在光潔如玉的樹干上留下焦黑的雷擊痕跡。 咦?顧清遠擰眉,漸漸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天劫砸的未免也太歪了些。 總不能是因為樹導電吧?顧清遠忽然想起上一世學過的物理知識,相比于這幾百年的時光,那已經算是很久遠的回憶了。 顧清遠無法離開秘境,但是可以改變自己的位置,讓乾天木的位置離自己遠一些。顧清遠挑選了鏡子迷宮,這里可以遠遠地看見中央區域的情況。好確定這雷劫到底是往哪里落的。 顧清遠在鏡子前站定,而從秘境外落下的雷劫,依舊準確地砸在乾天木的枝干上,一下又一下。 轟隆!金色的電光劇烈地亮起,又暗下去,接連不斷。顧清遠在驟然明滅的雷光里,看見一個綽約的人影。 顧清遠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句云離蹭說過的話:像這樣的天地神物開智化靈之時,會有一場堪比修士飛升的雷劫 化靈! 顧清遠望著遠處的乾天木,腦海閃過靈光:這或許不是自己飛升的雷劫,而是乾天木化靈的雷劫! 他想起剛穿到這個世界時,那個系統想同自己說的話,是乾天木出了問題。自己一直都沒想通,乾天木一棵樹,好好的能出什么問題,只要把它藏在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里面的天魔就永遠無法傳播欲望之種,蠱惑他人。但如果乾天木化靈了呢? 擁有智慧和感情的乾天木自己,會不會成為被天魔蠱惑的對象呢? 顧清遠不確定。 但既然他從水鏡來到這里,那他傾向于是會的。而這,才是未來浩劫的根源。 雷劫越來越猛烈了,隔著水鏡,緊緊盯著明滅的雷光,卻什么也看不清。 宴小沉,你要變成人類了嗎? 顧清遠叨念著,有種莫名復雜又欣慰的感情。盡管知道乾天木化形后,或許他們對付天魔最后的手段也沒有了,只剩下無情無盡的麻煩,可不知怎么的,顧清遠忽然覺得開心起來。 那你可一定要變得好看一點呀。 身后的莫云水鏡傳來水紋樣的波動,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周圍的時空開始扭曲,封存已久的記憶一股腦地灌入腦袋里,隨之而來的,還有系統3300吵吵嚷嚷的吆喝。 【嗚嗚嗚,宿主,我可算聯系上你了,我都要擔心死了。】【現在是什么情況,我們要回到原來的時空了嗎?】【所以你已經找到解決天魔的辦法了嗎?】 嗯顧清遠從鏡子里爬出來,周圍的陳設十分熟悉,寬敞的宮殿,巨大的血池,骷髏堆砌的骨墻,還有突兀地掛在墻上的畫,這里正是宴沉的住處。 顧清遠望著熟悉的陳設,這是他和宴沉初見的地方,他莫名地想起幾件不相干的事情來。 宴沉喜歡穿紅衣,皮膚白皙,長相超乎尋常的俊美,幾乎完全長在自己的審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