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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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輕輕掃去聶無雙指尖的一點糕點碎屑,濕軟的觸感如電流一般從指尖一路沖到心臟。聶無雙猛地收回手,臉頰泛起潮紅。緊張地整個人如中了定身術般,動彈不得。 師尊他發現了嗎?師尊會不會覺得自己逾越了?師尊會不會生氣? 顧清遠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也沒覺得剛剛父慈子孝的畫面有哪里不妥。只覺得嘴里的糕點軟糯香甜,很合胃口,一邊繼續翻看玉符,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這糕點很好吃,從哪弄的? 聶無雙見顧清遠沒發現,有些劫后余生般的竊喜,又夾雜著幾分莫名的失落:是我做的。 你做的?顧清遠驚訝地放下玉符,抬頭看看聶無雙,又看了看盤子里擺成梅花形狀的漂亮糕點:你怎么會做這個? 聶無雙被顧清遠盯著,手指緊張地捏著盤子沿:弟子見師尊喜歡,便用做任務的積分換了些做糕點的食材與方子,照著試了試。 他說完又有些忐忑,怕師尊覺得他不專心修煉,花時間琢磨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他只是太想為顧清遠做點什么了,但眼下顧清遠正事也用不上他,只有這些雜事上,他還能表現表現。 顧清遠不知道聶無雙這些錯綜復雜的小心思。他一臉矜持地從盤子里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然后淡定地夸獎道:謝謝,我很喜歡。 當然,這份矜持的淡定完全是他裝出來的,他內心正在瘋狂地對著系統炫耀:啊啊啊啊,我徒弟做的糕點也太好吃了吧。真不愧是主角,連糕點都做的這么好吃!主角親手給我做的糕點誒,嘿嘿嘿,我也太幸福了吧! 聶無雙不知道顧清遠的心理活動,但能得他一句喜歡便已經覺得心滿意足,哪怕這喜歡是給他做得糕點的。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顧清遠,只覺得怎么也看不夠,連他嘴角沾的一點糕點屑都覺得可愛得要命。 師尊喜歡就好,師尊還喜歡吃什么,也可以同我說,我一并做與師尊吃。 嗚嗚嗚,這是什么二十四孝好徒弟。 顧清遠在心里感動著,表面只是淺笑著點頭:能有你這份心意,為師已經很開心了。 徒弟順心,領來的任務卻有些棘手,顧清遠翻遍了齊景的任務記錄,卻沒看到什么可疑的線索。 直覺告訴他,他一定還遺漏了什么地方。 可劍閣有護山陣法,弟子出入都會登記在冊。齊景情況有些特殊,他父親是上一代劍閣長老,在正魔大戰里死了,他從小就被身為他父親弟子的姚谷長老收為徒弟養在身邊,所以不存在進山以前就與魔修勾結的可能。 師尊懷疑齊景,相信顧青的話?聶無雙在顧清遠身邊坐下。這件事從他的角度看,情感上,他是更愿意相信齊景的。但是理智也讓他覺得,齊景有很大的嫌疑。 顧清遠心道:畢竟我就是顧青,自己總不能騙自己。 但在聶無雙面前,他還是表現出對顧青應有的厭惡,毫不吝嗇地批判式洗白:顧青雖然人品惡劣,但天賦不差,斷無可能與血修勾結,況且以顧青行事,若真是他所為,必然不會留下齊景這個活口。 聶無雙若有所思:只是齊景任務都是與歐陽非一起,按說應當沒有機會勾結血修才是。 顧清遠收起玉符,望著遠處發呆: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問題。 清遠。宮羽曦踩著劍落在峰頂,她手里捏著張拜帖往聶無雙面前一遞:上次你的劍不是損壞了嘛,這是太初山的拜帖,我師尊給你的,算是梯試通過的獎勵,可以在哪里定做一把仙品級的本命長劍。 聶無雙摸了摸腰間的長劍,推辭道:多謝,但不必了,師尊已經贈了我一把。 清遠送的劍一定是好東西。宮羽曦說:但是太初山制劍絕對是最適合你的。甚至可以發揮出接近神器的威力。機會難得,別浪費啊,對吧清遠? 顧清遠知道太初山符陣,煉器,煉丹,都堪稱大陸最強,但他也知道,聶無雙將來是要拿神器的。 原文里聶無雙也在不久后得到了這張制劍的拜帖,那一趟他原本是與小師妹一起去的,歐陽非不放心小師妹,也跟去了。 太初山給聶無雙設計的是一把戎石劍,鑄劍需要的戎石只有一個叫做碎石淵的地方有。 那地方人煙稀少,聶無雙一行去的路上也十分低調,卻仍不知被誰透露了行蹤,引來了大護法顧青的追殺,追殺過程中,宮羽曦為了救聶無雙身死,直接導致了歐陽非的背叛,也徹底熄滅了聶無雙心里僅剩不多的感情。 最后結果是聶無雙并沒有拿到戎石劍,反而進一步滑向黑化的深淵 戎石劍! 碎石淵!顧清遠一怔,他恍然間想起來,齊景的劍也是有戎石所鑄,但是鑄劍的行程卻并不算在任務內所以在記錄上沒有體現。 什么碎石淵?宮羽曦摸不著頭腦地問。 顧清遠問:齊景的劍也是太初山所鑄嗎? 是啊。宮羽曦點點頭:姚谷師叔除了歐陽師兄,最疼的就是齊景師兄了。那會他還是金丹期,修為有些停滯,心情也不是太好,姚谷師叔為了鼓勵他,就送了他一張拜帖,讓他去太初山鑄劍,順便散心。 他是一個人去的? 嗯,他那會性子有些孤僻的。宮羽曦說:不過那趟鑄劍回來以后,齊師兄修煉一下就順利了,可能是沒有心事了,人也顯得開朗了很多,后面他就經常跟著歐陽師兄一起出任務,和我們也熟悉起來。 獨自前往,資質提升,性格改變。顧清遠心里的確定了七成,剩下的就得去現場調查一下才知道了。 謝謝你。顧清遠從宮羽曦手里接過拜帖:我明日就帶無雙去太初山拜訪。 師尊?聶無雙并不想用定制的劍,他只想用師尊給他這把。 顧清遠卻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待宮羽曦走后,才對他解釋道:我懷疑血修藏身之處可能就在碎石淵。正好用鑄劍做借口,不容易引人懷疑。 師尊愿意帶我一同去?聶無雙臉上浮現毫不掩飾的歡喜:謝謝師尊!師尊放心,我現在已經元嬰期了,自保沒有問題,一定不會拖您后腿,路上有什么臟活累活跑腿的活,您都放心交給我就好。 瞧把孩子給高興的。顧清遠拒絕帶人的話堵在嘴邊硬是說不出口。罷了,反正宴沉那邊已經掉馬了,暫時帶著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顧清遠心軟地點點頭:嗯,你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出發。 第36章 半個時辰后聶無雙找到顧清遠,準備出發,看到顧清遠的裝束,卻是一愣。 師尊,你這是? 只見顧清遠穿了一身同自己一樣的弟子服,配上他那張過分年輕的臉,倒是半點也不違和。 劍閣很可能還有血修的臥底,那些人此時應該已經知道我在調查他們,若我此時跟著你去鑄劍,說不定會被他們識破意圖。顧清遠說:所以現在,你對外只說我是你師弟。跟著你下山長見識的。 是,師尊。聶無雙遲疑著應了一聲。 錯了錯了。顧清遠輕笑著搖頭。 聶無雙臉色漲紅起來:師弟? 后面那個字咬得又輕又短,像是怕被燙了舌頭似的。 顧清遠聲音清冷溫和,一如往常,只有微微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他此時的愉悅:那走吧,師兄。 聶無雙知道顧清遠的事情急,打算用傳送符,但顧清遠卻制止了他:鑄劍并不是什么緊急的事情,我們兩個普通弟子,哪來得那么多傳送符可以揮霍,還是御劍比較合理。 是,師尊師弟。聶無雙在顧清遠的目光里,艱難地改了口。 顧清遠一邊從儲物空間的角落里扒拉出一把和自己身份相配的低階法器曲水劍,一邊叮囑聶無雙:我現在修為是金丹前期,是前不久才拜入劍閣門下的新人,也是你的師弟。修煉的就是普通的水行功法滄行劍。要是有人問起,別露餡了。 聶無雙一一記下。等顧清遠御劍而起了,他卻仍在原地站著。 走了,怎么還發呆。顧清遠動作生疏地踩著劍,他來這個世界后一直用的是傳送陣,這御劍訣,到真是頭一回用。再加上還要分心把修為壓制到金丹初期,倒還真像個剛拜入師門不久的新人。 師弟。聶無雙低著頭,不敢看顧清遠的眼睛:我這趟是去鑄劍的。我的劍壞了,你能載我一程嗎? 他自然是故意的,他只是在聽顧清遠說御劍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個大膽的想法。他不敢抬頭,怕被師尊發現自己的心思。 顧清遠卻根本沒往其他地方想,反而十分高興:咦?小伙子挺入戲的嘛,這么快就學會舉一反三了!這的確是自己疏忽了,聶無雙沒有劍更合理一些。 顧清遠:是我疏忽了,上來吧。 聶無雙聞言一步跨到顧清遠身后,手伸向顧清遠的腰間,卻又在即將抱上去的一刻,蜷縮起手指,改為捏著顧清遠的衣襟。 好近。 聶無雙心頭鹿撞,他甚至能聞到風里送來的師尊身上的味道,像是山林之間紛紛揚揚的一場新雪,又夾雜了淺淡的松木清香。 是師尊的味道。 想抱上去,又覺得太過冒犯。他不敢。 顧清遠等聶無雙站穩,便直接御劍而起,因為頭一次飛,又帶了人,不太好找平衡,劍身不穩地搖晃了幾下。 正走神的聶無雙險些被晃下去,又被顧清遠一把抓住。 顧清遠這才注意到聶無雙只抓了個衣角,他拉過聶無雙的手,按在自己腰間,一本正經地命令道:扶好。我頭回御劍,不太熟,別再摔了你。 是。 手中那截窄細的腰身,柔軟盈韌,聶無雙感受著透過薄薄的袍衫傳過來的體溫。明明不熱,卻仿佛順著掌心,把全身都點著了。燙得驚人。 火焰把理智一點點烤成灰燼,被風一吹,裸露出那個被深埋在心底連他自己都不敢探究的秘密。 他在渴望他的師尊,想看著他,想靠近他,想觸碰他,想 你想睡他。突然出現的黑影點破了聶無雙心里最不堪的欲望。 聶無雙嚇了一跳,忙去看顧清遠的反應,發現他并沒有察覺到黑影的存在,也沒聽到剛剛那句大逆不道的話,才稍微放心下來。 那黑影出現在聶無雙身側。他似乎完全不受現實規則的束縛,就這么兩腳懸空地浮在聶無雙身邊,隨著他移動。 看到聶無雙緊張的反應,黑影嗤笑一聲:這有什么,瞧你心虛的。要我說,你們這些修道之人就是虛偽,一個個裝著仙風道骨的模樣,其實腦子里不定裝著多少不敢見人的欲望。有欲望也正常,人嘛,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然虛度千百年歲月,又活得有什么樂趣呢? 顧清遠在,聶無雙不能回答黑影的話,只能用眼睛瞪他。聶無雙心里并不認同黑影的話。每個人都有欲\\望沒錯,但若是這欲望會造成傷害,那便需要克制,若真是所有人全憑心意行事,那這天地間,便再無寧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別人的死活關你何事?黑影仿滿不在乎地說:只要你是這天地間最強的人,那你盡可以憑喜好做事。誰說違抗你,反對你盡管殺了便是。 聶無雙不再看黑影。任憑他在耳邊說個不停。 不聽,不信。 黑影說了一會,似乎也覺得沒意思了,往劍尾巴上一坐:行行行,你是圣人,我是混蛋,你聽不進這些,沒關系。可你別說我沒提醒你,這樣下去,要么你一輩子藏好心思,當他的乖乖徒兒,要么就等著被他發現,然后徹底拋棄你。 哎,也不知道你這個光風霽月的好師傅,要是有天知道他徒弟,竟然對他抱著那樣齷齪的心思,會作何感想?他一定會后悔自己瞎了眼,才收你做徒弟吧。 黑影說別的聶無雙都不在乎,但他這幾句話,的確戳到了聶無雙最為恐懼的地方。 他緊抿著唇,克制自己不去與黑影爭執,只是心里卻忍不住去設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師尊會不會厭惡他,趕他離開,甚至后悔當初收徒的決定。 不,他一定不會讓師尊知道,他會把這份心思藏得很好。聶無雙想,只要師尊不知道,他們就永遠是師徒。師尊很厲害,將來一定能飛升,等他報完了仇,也會努力修煉,跟隨師尊的腳步。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八日后,顧清遠的劍落在太初山的山門前。聶無雙拿出拜帖交給守陣弟子。 聶無雙手里這份是掌門給的拜帖,里面指明請器修的大師傅琉璃為聶無雙制劍。守陣弟子檢查過拜帖后,態度客氣了許多,但還是看著聶無雙身旁的顧清遠,例行查問:這位是? 聶無雙答道:是在下的師弟,剛拜入山門不久,跟我一起來長長見識。 只要師弟兩個字不是直接對著顧清遠喊,聶無雙說起來還是很流暢的。 請跟我來。守陣弟子引著兩人上山,又把他們交給琉璃門下的弟子。 在兩個內門弟子的帶領下,聶無雙和顧清遠來到琉璃大師工作的地方。 顧清遠以為煉器大師應該是個膀大腰圓的鐵匠模樣,或者那種精明敦實的老先生。沒想到竟然是個纖弱白凈的漂亮女修。 她工作的房間里防著幾個巨大的冶煉池,下面鋪的是炎火之精,顧清遠一進去便覺得熱浪洶涌。仿佛置身火海一般。 房間四周則擺著琳瑯滿目的各式武器,有的已經成型,有的則只是半成品。 琉璃大師手里拎著個和她身形完全不符的巨型鐵錘,正一下一下敲擊著手里鉤子形狀的兵器,發出叮當的脆響,聲音里充滿清脆地節奏感。 師尊她正在煉制兵器,兩位貴客稍候。那內門弟子似乎也耐不住這冶煉室的火氣,抹了把汗,快走幾步,把顧清遠和聶無雙帶到隔隔壁的雅間,這里倒是四周鑲嵌了辟火符,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 琉璃沒過太久,便出現在雅間門口,目光徑直落在聶無雙身上:是你要煉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