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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小鄭氏揭穿了他的心思,他一時覺得冷汗直流… 小鄭氏見他這般,哪里好再接著訓他,難得拉著他道:“你管他們做甚啊?不說他們還是奶娃娃,只你的身份,做甚和他們比較,再沒有哪個人,能如你這般得你父皇親自教養,你懂得忌諱本沒什么錯,但是你要記住…你自小被你父皇親自教養的情分,才是最難得可貴的…你要是真吃了他們的醋,直接跟你父皇吃去,你再這樣藏藏掖掖,倒傷了他的心了…” 謝邡被戳穿了,索性也撩開說這事兒:“父皇知道了定然要生氣,他往常教我要喜怒不形于色,我都這般大了,再跟弟弟們爭風吃醋,像什么話?” 小鄭氏笑道:“哪個說你吃不得醋了?明明就還是個孩子,趕明兒成親了才真是大人呢,你再大在我們眼里都是小孩子,你若不信,你今兒去你父皇那,盡管實話實說,你看他是生氣還是高興,不就知道了…” 別家巴不得自己家里的孩子兄友弟恭,可是她能不知道,謝睿自小在家,沒少受他大哥欺負,哪里來的兄友弟恭。 他自己壓根沒有體會過這種感情,只要兒子跟玉娘感情好就好了,至于兄弟們,與其虛情假意,不若坦坦蕩蕩,禮數夠了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她兒子哪里需要去迎合其他人?不是自降了身份? 難得他們母子今兒說了許多話,謝邡見小鄭氏神色有些疲憊,忙道:“孩兒去父皇那里了,母后多多休息才是…” 小鄭氏不舍地看了他一眼道:“去吧…” 謝邡還沒出宮殿,就聽到了里頭傳來的陣陣咳嗽聲… 自從去年,不知道為何,一向康健的母后,就病了,太醫院的太醫也找不到病因,母后的宮里自那以后,就一直飄著藥味,而不再是淡淡的令人心安的香味… 事情果然如小鄭氏說的那樣,謝邡支支吾吾跟謝睿實話實說之后,謝睿不但沒有生氣,還逗了謝邡幾句… 這對天家父子的隔閡,在小鄭氏的及時插手中,輕而易舉地消失了… … 姜榆沒想到寶娘事業不僅如火如荼,還能帶動身邊的女郎們也自立自強起來,聽說她們一行人進了宮得了皇后娘娘好一番夸贊… 上行下效,這下,她們那茶館還沒支棱起來,各家都在打聽要做成什么樣的,到時一定去捧場之類的云云。 果然,女郎自己支棱起來,還得靠女郎來帶動,小鄭氏身為國母,她的話就是整個京城女眷的風向標,一時說酸話的人漸漸少了,寶娘最近走路都是帶風的。 姜榆也被說得有了興致,一時想著前世那些店鋪的布局,連連建議設幾處包廂,可以讓規矩重有錢的主兒在里頭說話談事。 再設個提前預約的法子,省得人上門了卻發展滿客了,女郎們出門聚會一般也是提前約好,這樣鋪子也好提前準備相關事宜,兩全。 寶娘聽了連連點頭,卻道:“啊呀,你一個郎君,比我們女人家還要心細,可沒有銀子賞你。” 她這次和另外幾個娘子湊份子開茶館,拿的可是她自己賺的錢,底氣十足,就是虧了也不心虛… … 九月份,接到江南的來信,表明江家一家今年不回京。 江宴那樣一個精干的人物,在江南待了兩三年,已經把地方給把持住了。 只是那里剛剛穩住,謝睿可舍不得讓江宴馬上回來,誰知道接任的人有沒有那個本事? 直接批了連任,連回京述職都不要了,可見江宴做得讓他滿意。 姜榆跟著錢衡整日廝混,自然也知道,這兩年江南一帶上交的稅,比前幾年還要多上十分之一。 可不是一下子就突然多了田地,江南一帶地少是既定的事實,地沒多稅卻多了,說明當初盧家做了國庫里的一只老鼠,搬了多少銀子進自家的庫房。 江宴把地方治理服帖了不說,還送上來一堆的銀子,解了謝睿的燃眉之急。 謝睿在心里頭已經把這號人物給記下了,看他干實事,心里認可,方才叫江宴接著連任。 只是江南上來的銀子,雖能解解燃眉之急,卻遠遠不夠,朝中增加稅收的聲音越來越大,小錢的呼聲還是沒多少人支持,這段時間錢衡真是著急上火… 不提旁的事,自從江家下江南以后,每隔個三五個月,都要讓人送東西過來,且每回送的東西都越來越貴重…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何況這次江宴做的是比知府還要大一級的道員,倒也不是說他貪墨了,水至清則無魚,有些銀子已經是例行的規矩… 不收人家還以為你要查辦他,也沒有要官員行個方便的意思,只是別無緣無故為難人家就好了… 這次江宴送來的信里,提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江宏已經通過鄉試,直接不回江南,趕往京城… 第88章 、冤家 宏郎不參加今年的會試,?只是上京來探望寶娘,見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在外甥女。 寶娘本來知道她爹娘今年不回京還有些失落,知道了她弟弟通過了鄉試還要來探望她,方才又高興起來。 … 十月,?江宏果然到了京城,?要不是宏郎直接出現在他家里,?而是在碼頭上,姜榆覺得自己可能都認不出這個師弟兼小舅子。 三年的光陰,?可以讓一個少年變化很大,宏郎三年前才到姜榆肩膀高,如今已經跟姜榆差不多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