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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也沒什么參考答案,她只覺得自己錯了,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洪逸笑道:“你這是看得不夠全面了,《齊民要術》講的多是技術,我們的策問嘛,自然也要技術作為支撐,可是在技術之前還得有農政作為支撐,你寫的農政太過單薄淺顯,一看就是沒有好好專研過農政方面的書籍。” 姜榆只差星星眼看著他了:“對對對,這農政上我確實不知怎么寫,只好從看來的技術多多入手,來彌補我農政方面的不足,這農政我卻是想不出來了,也沒找到這方面的書啊。” 洪逸笑道:“我知道的就有一本正好適合你,徐光啟的《農政全書》,這本里面就講到了農政,開墾,水利,荒政都有涉及,這本比較難買到,下次我回家就帶過來借你。” ——!這是什么大夏好院友! ——!好兄弟,你簡直就堪比地震了還幫舍友拿電腦的好室友還給力。 這邊姜榆他們院兒氣氛融洽,隔壁卻惹出了事來。 姜瑜也是才知道,當初洪二郎第一次抽風擱院子里念書那天,隔壁的仁兄罵罵咧咧,那人不是別人,是他們廣陽府現任知府江訊江大人家的小郎君。 他倒也不是自己考進來的,而是靠著他爹的關系以附生的名頭進來的,整日不學無術,平日還老愛仗著他爹的身份,欺負府學里的其他同學。 今兒他又搞事情,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不過今天他欺負的,就是那天姜瑜他們一行人在路上遇到的江杰。 江杰在府學里只如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平時不爭不搶,只一心讀他的圣賢書,很少去招惹別人,在這府學中,雖然沒有什么朋友,但是他在學業上成績優異,常常被夫子夸贊,同窗們去問他問題,他也會回答,所以大家對他的態度多是友好的。 就這樣一個不爭不搶的人,怎么就招惹到江鳴這個霸王了呢? 說起來卻是無妄之災,原來是那江鳴十七歲卻還一事無成,整日只知道斗雞摸狗,回去受了江知府的一陣痛批,心里受了氣。 再回到這府學就撞見這江杰,一想到這廝日日被夫子掛在嘴邊,只差夸出一朵花來,越發不爽,把江杰從飯堂省下來準備留著晚上吃的蒸餅給打翻在地上。 江杰本來就節儉,每日吃的都是飯堂最末等的飯菜,只為了省下銀兩拿回去給他娘,他娘這些年為了他把身子都給累垮了。 如今他考上秀才,自然不放心他娘在外家那群族人底下討生活,把他娘接到府城住了,這樣一來,即使她娘住在府城邊緣地帶,但是一年十兩銀子供他們母子在這府城,自然過得緊巴巴的。 江鳴打翻的蒸餅對江鳴來說不算什么,卻是他的晚餐,若是沒了他晚上只好餓肚子了,讀書餓著肚子有多難受他太清楚了。 再說這江鳴無緣無故就打翻自己的東西,自己又沒有招惹他,是個泥人也有性子,何況他不是泥人,只是不愛惹事罷了。 江杰語氣也聽不出來發火,他冷淡道:“江同窗,你打翻了我的蒸餅,如今也不能吃了,你看看怎么辦吧。” 不就是兩個蒸餅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珍寶呢,江鳴本來心里就不爽,如今聽到這好學生還敢頂嘴,越發生氣起來。 平時他也不是沒有私下打過他看不順眼的人,但那都是私底下,如今顧不得他老子的教訓,直接就揮拳打了起來。 府學里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同窗,縱然他是知府的兒子,教授訓導也不可能不嚴肅處理這件事,若是沒處理好,給個說法,只怕學子們面上不說,心里難免有想法。 所以江鳴被請了家長,只是當初給洪二郎加塞的那個訓導,素來專營慣了,上頭尚且沒發話,他就讓人也去請了江杰的家里人來,不當是單方面的斗毆,只當是雙方打架來處理。 這江鳴仗著自己知府兒子的身份,尚且不用他自己去安排,就有人替他拉偏架,只可憐那江杰,不僅受了無妄之災,還被扣上個打架斗毆的名頭,他又沒有關系可以走,若是府學不愿意給他個公道,被退學都是有的。 同樣姓江,卻同人不同命啊。 江知府剛罵完他兒子,同一天就被通知隔天去府學一趟,說來府學里的秀才,不少都是經過他主持的府試,他也算是這些秀才們的座師了。 如今倒是因著家里那個孽障,自己要在這么多學生面前丟人,江知府只覺得一口老血不上不下。 都怪他這些年,忙于公務,沒有好好教導家中的兒女,被他娘子養成了紈绔,要不是這兒子太能鬧騰,他不放心把他放太遠,只好放在眼皮底下,不然定然不會讓他在府學給自己丟人現眼。 江知府自己就是農門出身,從無到有,太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但是他娘子卻是高門出身,對此多有不屑,對于兒子不嚴加管教,只知道寵著,等江知府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但是自己膝下就這么一子一女,只有恨鐵不成鋼的份兒了。 江鳴打江杰的事,府學里的學子都聽說了,畢竟以前那江鳴欺負人也只是私底下,如今竟敢當眾打人。 今天是江杰倒霉,誰知道明天倒霉的會不會是自己呢,畢竟府學里的學子,雖然條件比之江杰好,但是有幾個敢說憑著家里的關系,能硬剛上姜鳴呢,所以大家私底下對這件事的進展都十分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