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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平看寧淵身后是整個劇組, 他也不方便說什么甜言蜜語, 只能幽幽地嘆了口氣,小聲說道:“還有什么好寫的,不過是每天加班加班加班。而且現在那個號, 怕是我的粉絲都知道了, 寫了也沒意思了。” 寧淵看著喻景平黯然的樣子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喻景平的短發很軟, 但是整理得十分有型。 被寧淵這么隨手一揉,就變成了一只小狗似的。 寧淵一個心虛:“啊呀,破壞了你的發型。” 這話倒是逗笑了喻景平:“沒有,挺舒服的, 回來再給我揉揉。” 寧淵:“是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有預感你最近會很忙, 甚至忙得沒空來理我。不過沒事, 我會想你的。” 這是寧淵第一次主動對喻景平說“我會想你的”,喻景平有些激動,甚至鼻子都有些酸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一直都想你的。” 喻景平:該死, 微博上寫得行云流水的,怎么到了自己長嘴,一句好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加班加傻了吧。 劇組在身后催著寧淵進去,寧淵摟了摟有些失神落魄的喻景平,在他背上摩挲了一會兒:“我先走了,有什么話回來再說。” 喻景平少有地的喃喃著說不出話來,看到寧淵真的要走了,才憋出一句:“落地了給我發個信息報平安。” 寧淵狠狠地點了點頭,嗯。 轉身就進去了。 上了飛機,他一個人看著窗外出神。 我,邵伯凡,從小就一個人獨來獨往,別的小孩還在爹媽懷里撒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做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別的小孩摔跤了有爸媽給他們揉傷口,還會好聲好語安慰他,我摔了一跤早就學會了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繼續往前走。 不是不羨慕人家,只是時間長了,就忘了這回事了,覺得自己能站起來,就自己走好了。 工作了更是這樣,臥底,意味著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傾訴自己的心思,所有的開心不開心都要自己來消化。雖然有隋局在,雖然隋局常常會給我當頭棒喝的效果,可我也只有在重大的工作方向上才會去請教他。至于自己的情緒,還是從來只有自己來消化。 也不是不想找個人說說心事,只是這些事情除了隋局沒人可說。 而隋局比我還忙。 就這樣,我習慣了不跟人說,也習慣了什么都不說出來。 不敢說,也怕說不好。 可喻景平,這是我人生二十二年以來,第一次叫我落地給他報個平安的人。 以前我看人家飛機降落了都打開手機迫不及待發信息或者打電話,但我從來沒有人可以說句“我到了。” 現在有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 邵伯凡拼命眨著眼睛,希望自己的情緒不要傾瀉得太明顯。 原來有人牽掛自己,是這樣的感受。 我不再只是我一個人了,我不再只為了我自己而安全,也在為那個牽掛我的人。因為我不希望你的牽掛會落空。 邵伯凡感覺自己的心里,原本空蕩蕩的地方,現在開始被一個叫喻景平的人,開始慢慢地螞蟻搬家,填充了起來。 飛機飛上了天,穿越了厚厚的云海,陽光直直地照在了邵伯凡的臉上。 他笑了。 這笑顏在王導遞給他劇本的那一刻,凝固住了。 . 劇組剛到科爾森巴圖縣,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架起機器準備拍攝了。 縣里知道這是扶貧電影,自然非常配合拍攝工作,攝影棚沒兩天就搭好了。 只有寧淵覺得這攝影棚搭得太快了,因為他臺詞還沒背熟。 當寧淵從王導手上拿到新的劇本的時候,他驚呆了。 之前的劇本出來后,寧淵趁著空閑的時候,自己背了個七七八八,所以過來拍戲他還挺胸有成竹的。 可飛機上王導給了寧淵個新的劇本:“小寧啊,劇本邊拍邊改,改動挺大的。我記得你說電影怎么拍都聽我的,又看你忙得腳不沾地的,就沒跟你再商量了了。” 寧淵忙不迭說:“王導您前幾次改劇本都是越改越好,我對您比對我自己還放心。” 王導擺擺手:“看完再說吧。” 王導實在人。 看完以后,寧淵就再也沒空跟王楓聊劇本了。 簡單地概括就是,王楓劇本改了沒有九成也有八成,但是改得太好了,導致寧淵現在除了埋頭重新背臺詞了解劇本,沒空干別的事情了。 寧淵是有些羞愧的。 雖然他一直嚷嚷著想要扶貧,也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努力去研究應該怎么拍扶貧的偽紀錄片。 但是扶貧這件事,真的是太大太系統的工程,不是拍腦袋就能想出解決方案的事情。 寧淵的初衷自然是非常好的,可到底該怎么扶貧,很多劇情他都是在憑自己的想象力講故事。 更別說寧淵這些日子里,被諸多事情纏身,已經忙到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多了。 但是王楓就不一樣了,王楓是真拍紀錄片出身的,無論迅速搜集資料還是研究某一新鮮領域的本事,都是他的基本功。 王楓實打實地去研究了好幾個扶貧村的案例后,把整個劇本改了七七八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