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立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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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惑星降,乾夏將亂。” 乾夏境內,顧陽氏駕崩的三日夜,熒惑星劃過夜空,接著就傳出熒惑守心的言論,謠言四起,朝野動蕩。 金鑾殿。 “皇子繼大統,自古如此,這乃民心所歸。” “皇子年幼,諸政不可理,此時繼位,恐欠善。” …… “你敢打我。” “打你咋的,信不信我一打仨。” …… “國不可一日無君,再這樣下去國將不國。” “熒惑守心,是為大禍。” “我朝危矣,我等身為陛下的臣子,焉能坐視不理。” “陛下,你睜眼瞧瞧……這還是那個但為萬民苦的天下嗎?老臣這把老骨頭,唯愿就此隨你去了……” “……” 殿內,皇上仙去后的第四日朝會。 現如今,帝位懸空,新皇未定。朝中權貴,各方大佬,大都態度曖昧。局勢仿佛處在云山霧罩中,讓人難以捉摸。 群臣此刻已經從先前幾日惶恐不安的狀態中回轉,變成了義憤填膺。 最初在這朝堂上,還只是徐劉派系之間,打打嘴仗,轉而鬧得群臣開罵,吵得不可開交,緊接著,文臣武將上演切磋武藝,一番下來,仿若市井坊間百姓生活之亂象。或許是吵打的累了,又秉承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扯到了昨夜的熒惑守心。 有諫臣對此看不過眼,卻也只能默默站一旁抹淚,仰天哭訴。 整個乾夏朝堂,亂作一團。 “閣老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群臣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個白發婆娑,胡子斑白,看上去年逾古稀的老者,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走進大殿。 群臣趕忙分出一條道,紛紛上前見禮。 “魏閣老……” 這位乾夏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輔佐過四代帝王的股肱之臣,魏黔魏閣老,也不得不在此時走出他那棟二層小閣樓,因為天真的變了。 魏黔目不斜視的從眾人面前走過,未搭理任何人。木然的走到最前面,轉過身,目光從群臣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左手邊一個看上去十分儒雅的中年人身上,冷冷說道:“徐立堂,你說說吧。” 其他人對于老者的不敬舉動,絲毫不覺惱怒,反而神色愈發恭敬。 徐立堂貴為尚書令,堂堂一品大堂,卻絲毫不敢對眼前老者逾矩,畢恭畢敬地答道:“閣老,眼下陛下仙游,可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子顧陽倫作為皇室嫡出血脈,應當繼承大統。” “可偏偏某些人扯著皇子年幼的幌子,欲立新君,簡直是荒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徐立堂的眼睛不時瞥向對面之人,所述之意,溢于言表。 “閣老,徐大人這是在翻黃倒皁,皇子年幼此乃事實,擔負不了這天下重任,繼承大統實為不妥。”對面站著的劉道鴻,先是向魏老點頭致意,而后捋著長髯,不緊不慢的說道。 武夫出身,升至侍中的劉道鴻,其實打心眼里瞧不上徐立堂這樣的讀書人,除了會點顛倒黑白的嘴皮子功夫,哪還有點真本事。 他又接著道:“而潘溪六王嫡子顧陽明則就不同了,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下官認為,此人為繼位的不二……” 魏黔蹙眉,抬手打斷了劉道鴻,看向一旁的徐立堂“立堂,太后那邊可有消息傳出。” “不曾有”徐立堂身子不覺又矮了幾分,趕忙回道。 徐立堂將剛才魏老與劉道鴻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對于魏老在稱呼上的改變,心中暗喜,并對劉道鴻嗤笑“你劉匹夫不是能耐嗎?就沒看出來,魏老對你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語心生厭惡、反感,還一個勁的說,只能說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魏老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你劉道鴻到現在還看不明白……” “天子之位,老夫也認為……” 魏黔正要說什么,卻被殿外的聲音打斷了,吳鰲才扯著嗓子喊道:“太后有旨。” 群臣跪拜。 “奉太后口諭,宣魏閣老,尚書令徐立堂,侍中劉道鴻,中書令史安山,入慈寧宮覲見。” 魏黔幾人在聽到太后口諭宣幾人入宮后,皆是一陣愕然,互視一眼,隨即各自又心中了然。 “老臣魏黔,謹遵太后懿旨。” “微臣徐立堂,謹遵太后懿旨。” “臣劉道鴻,謹遵太后懿旨。” “臣史安山,謹遵太后懿旨。” 幾人連忙遵旨叩拜。 徐立堂看向魏黔,說道:“閣老,你說太后會不會……” “幾位大人,趕緊的吧,太后還在等著幾位呢,莫要耽擱。” 徐立堂還要說些什么,卻被吳鰲才冒出來的一句話給堵死了。 徐立堂看著吳鰲才,有些諂媚的笑著“好的,劉公公,你前面走著。” 吳鰲才呵呵一笑,也不推讓,轉身就走,徐立堂緊跟其后。 劉道鴻冷哼一聲,邁步就出了金鑾殿。 落在后面的魏、史二人,相視一笑,也出了大殿。 幾人走后,不多時,金鑾殿里就變得沸沸揚揚,吵嚷、議論、動手者皆有。 翌日朝會。 吳鰲才躬身捧著一張蓋有三書大印的皇絹,走上龍椅旁側,朗聲宣道:“奉天承運,庇佑我朝,衍生帝故去,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合經三書會議,擇明主,選賢君。察六王嫡子顧陽明文韜武略,天賦過人,與民為善,是為賢主。遂立顧陽明為帝,改年號,興乾。廣以告知天下,承大統,護萬民。欽此……” 殿內群臣,面面相覷。 緊接著,山呼般的聲音響起“諾,吾等必應天命,輔佐明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夾雜在群臣中,早知朝會宣告內容的徐立堂,苦著臉,不情不愿的喊著,他看向同樣跪地的劉道鴻,而劉道鴻也剛好看過來,沖他咧嘴一笑“吾皇萬歲……” ———— 皇城邊,一處普通的老宅,一棟二層的閣樓里。 魏黔坐在土炕上,蒙著被子,哆嗦個不停,此時的他仿佛又蒼老了十多歲,嘴里絮絮叨叨說著:“國將不國啊,國將不國……” 蹲在地上添柴的小廝,忽然抬頭看向魏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魏老頭,你冷嗎?” 魏黔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點頭又搖頭,道:“我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