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樂和夏瀧被石亙理那不要臉的模樣驚著了。

    最后，安如樂只是答應幫忙過過眼，訓練什么的在選好人后，再偶爾過來幫忙過過眼。

    以免自家公司輸得太難看。

    從老石亙理的辦公室出現，夏瀧跟在她的身后看了看手機道：“孫導和葉導還有符小姐已經約好了時間，半個小時后就會到工作室那邊。”

    “那走吧，時間剛剛好，”安如樂聽到孫導兩個字，又想起了昨晚跟姬旭博看到的狗血電視劇，牙齒有點發酸了。

    從星娛到安如樂的工作室，車程不到二十分鐘。

    兩人到達時，前臺告訴她們預約的三人已經到了，正在會客廳那邊等待著，咖啡已經送過去了。

    “兩杯咖啡，一杯白開水，另外讓法務過去一趟，”夏瀧對前臺交待。

    后者應了一聲。

    兩人推門進去時，就看到了一個年近四十左右大腹便便面容白凈的中年男人和葉佰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似乎很不錯。

    “抱歉，我來晚了，”安如樂嘴角一勾，跟兩人打了一個招呼。

    “沒有，是我們來早了，”中年男人連忙說，“我是孫建業，行內的人都喊我老業。”

    “孫導，你好，請坐。”安如樂和夏瀧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看了看三人說：“想必你們已經認識了。”

    “是的，想不到符小姐年紀輕輕能寫出這么好的劇本，真的非常難得，”孫建業夸贊道，顯然是很看好這個劇本。

    “孫導過獎了，”符小暖低聲回了一句，顯然是有點兒怕生。

    孫建業也沒有太過在意，編劇嘛，總是有幾分氣性的。

    “孫導，既然看過了劇本，說說你的見解吧，”安如樂說話間，夏瀧將劇本拿出來。

    “那劇本我看過了，故事性非常好，不過，我覺得里頭少了一點刺激觀眾的情節！”孫建業想了想說。

    這時，前臺將泡好的咖啡和白開水送了進來，法務也緊跟其后。

    安如樂喝了一口水，示意他繼續。

    “現在的觀眾嘛，都喜歡看狗血的劇情的，我覺得男主的家庭背景可以再修改一下，可以改為某上市公司家的唯一的兒子，女主嘛，身世可以再悲慘一點，另外我個人覺得配角都太善良了，再添加多幾個惡毒一點的女配，觀眾想看的是打臉，后期沒有打臉的話，她們是不會想看的，男女主之間的戲份要更多一些，男主mama以為女主影響男主學習，直接找上門，甩給女主一百萬讓她離開……“

    孫建業越說越興奮，聲音越來越大。

    “孫導，這樣子會不會更改得太離譜了，我們打算拍校園劇，”葉佰的眉頭蹙了起來。

    “不離譜，現在年輕人就是想看這個，你不懂，”孫建業搖頭，用你還年輕不懂市場需求的眼神看了一眼葉佰，又繼續說：“女主的身世還能改編一下，其實是某某家族的大小姐，只不過在小的時候走丟了……”

    “砰！！”桌子上的杯子齊齊跳了起來。

    “孫導，”一直沒有說話的符小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說：“我的劇本是青春活力的校園，不是狗血毀三觀的！”

    “我只是給你們更好的意見而已，”孫建業露出驚訝，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滿：“你倆只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哪里懂現在年輕觀眾的想法……”

    “我就是一個年輕人，”符小暖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看這種狗血的爛劇！”

    “您多久沒有上過網了？看看這幾年業內人拍出來的偶像電視劇，有哪一部的評分超過8分的？幾乎沒有！”符小暖繼續說，“你別給我們年輕人亂加標簽和喜好，我們年輕人不想看那種狗血的偶像劇。”

    “你……”孫建業瞪大眼睛，氣極了：“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是我的劇本不能讓你這樣子改，要改的話，我就不拍了，”符小暖很硬氣。

    “呵，不拍，你哪里來錢？”孫建業冷笑，轉頭看向安如樂：“安小姐，你說說吧。”

    安如樂沒有說話，在她身邊的夏瀧開口：“其實，我覺得符小姐說的話有道理。”

    “什么？”孫建業不可置信：“哪里有道理？”

    “孫先生，你先聽我說完，”夏瀧一眼看過去，原本還想說話的孫建業意識下閉上了嘴，夏瀧繼續說：“這幾年的偶像劇有不少，如符小姐所說的，太多的問題了，能火起來的沒有幾部，都是極少數，我們工作室第一次投資電視劇，自然不想拍出爛大街的東西。”

    “我們原本也沒有打算拍的，只是無意中看到這個劇本，覺得非常好，很現實的校園生活，所以，才想要拍的，孫導，你剛剛提的觀點，我不贊同，請你提出更有專業性的意見，”夏瀧說得不緊不慢，卻令人無法反駁。

    孫建業意識下看向安如樂，一直在當吉祥物的后者點了點頭，笑了笑：“孫導，王藝導演說，您的專業性很強，這才是我們找到你的目的，劇本這邊您不用過于費心。”

    言下之意就是認同了夏瀧的話。

    孫建業沒有說話，眼神有點飄。

    “孫導，你可以看看你之前拍的那幾部劇的評論，難道你真的認為，像你剛才那樣子說的去拍，能拍出好劇？”夏瀧又問：“不想讓網友們知道，其實您也是能拍出好的電視劇來？現在你的面前就有一個機會了。”

    ——

    安如樂打了一個欠，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終于將事情搞定下來。

    孫建業已經簽下了這次的拍攝合同，合同與其他的合同都差不多，但是多了一點要求，就是可以適當給編劇符小暖意見，但是如果是過于狗血的，后者有權不更改。

    符小暖走在最后，回頭滿臉感動對安如樂說：“安老師，謝謝您！”

    “沒什么，”安如樂搖了搖頭。

    “您不知道，”符小暖緊捏著自己小背包的背帶說，“很多人看上了我的劇本，但是都像孫導那樣要我大改，或者說直接賣下來，我不能參與更改，我不同意的話，他們也不拍不賣。”

    “這個故事，其實是我和葉佰的故事，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希望它被改得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