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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珊邊走著, 郁悶升起的越多, 止住了身子,眼眸深了深, 轉身向南邊的院子走去。 她這些天都沒算的賬,今天便一一算回來。 一路上人很少, 那些奴仆仿佛都被安排出去了番,只剩下樹木瀟瀟的聲音。 簡珊感受到了這份異常, 心中轉上一圈, 便是知道有人動了心思了。一旁的葉子悄聲落下幾片,她沒有順勢看向樹上, 只是更為閑適的,向著心中想的那個地方走去。 路上依舊沒有什么人, 這樣的地方,最適合發生一些需要遠距離求救的事情了。她倒是沒想到有人會有這般心思。 真是蠢透了。 但此時,她自然是裝作不知道般,悄悄縱容著暗影中陰暗的發酵。 “吱呀~” 果不其然, 屋內也沒有守著的侍衛。簡珊輕輕走過去,在她轉身想要坐下的那一刻,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前。 她卻恍若沒有知覺般,輕笑著倒了兩杯茶。隨后便自己端起來杯,細細品著。 “璽奴,這房中的茶不錯,不若坐下?” 被喚的少年眼神一顫,手中的匕首卻牢牢穩住,便是這一下,就能看出這面目蒼白的少年的功力。 簡珊見這匕首還未拿開,也不在意,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璽奴原以為她要喝完這一杯茶才會開口,直到胸口傳來一陣疼痛時,波瀾不驚的雙目透出了驚訝。 他的胸口,赫然入了一根針,針尾都是黑色的,便是看得出這毒浸的多深。 “噗?!币豢邗r血吐出,他看著眼前的小姐向后退上兩步,眼中不經意露出一絲嫌棄之態。 一股奇怪的感覺突然從他心中升起,連著那掉落在地的匕首也光寒了起來,他想要爬過去撿起那把匕首,卻被那柔弱的小姐踏上來,輕輕用著鞋底碾著他的指骨。 哪怕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璽奴,在這十指連心的碾壓中也皺苦了眉頭,卻還是忍著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死死的盯著簡珊。 簡珊腳上的動作終于是停下了,輕輕嘆了口氣,就在璽奴以為她會放過自己時,一把匕首插了上來。 是他的那把! “??!”像是再也忍不住,璽奴痛的下意識叫了出來,之后緊緊咬住唇,悶聲的疼痛聲持續響起。 “先生大概也沒想到,這些天學的皮毛,竟然會讓我用在你身上。”簡珊有些惋惜的說道,臉上的笑意淺淺。 手中的匕首卻是沒留絲毫情,折磨般輕輕抽出,再又緩緩放回,若不是璽奴也知道這不是致死的部位,他真的要以為對面是想要將自己折磨致死。 “你是不是在想,我不會讓你死?” 簡珊看著璽奴毫不掩飾的表情,若不是時機不對,她定是要去嘲諷許歡喜一番的。 眼前的少年滿眼疼痛,卻還是掩不住心思。便是看上一眼,心中想的事情,臉上一清二楚。 看著少年因為被猜中心思而睜大的眼睛,簡珊垂眸,眼中厲光一閃,剛剛抬起的匕首便是狠狠插了下去。 這次的力道比之前都重了不少,插下去時,血直接迸濺了出來。 也不顧著璽奴聽不聽得清,簡珊有些惋惜的摸了摸衣裙:“這可是上好的料子,歲春便是只給我帶了這么一件來?!?/br> 像是終于興致了了,簡珊隨意丟下了手中的匕首,隨后輕輕用帕子擦拭著手。 在踏出門那一刻,她停了下來,冷淡的說道:“若不是許歡喜求了我,當你將刀橫在我脖子上時,你便活不到現在。” 言罷,卻又是覺得好玩的留下一句:“璽奴,你要不猜猜,許歡喜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惡劣到了極致的人,常常時笑著的。 簡珊便是這樣的人,若是有人傷了她一分,她便是要還回去三分。 可這三分,原本是不至于此的,不過是被橫了一脖子,許歡喜所給的,夠多了。 他只是不該... 推開門,簡珊默默看著前方跪下的人,眼眸之中顯現著冷意。 跪著的人不敢多言,上報了情況便慌忙離開。 簡珊離開時,望了眼關上的木門,那枯黃的板上,有著打斗的痕跡。 從那抹鮮紅上離開視線時,簡珊輕輕閉上了雙眼。 若有人傷了她一分,她便是還上三分。 可若有人,傷了先生。 那人便該... 死。 第68章 歡喜如故 畢竟,這門姻親,從一開始.…… 衣裙上沾了血跡, 簡珊眉眼之中都透著嫌棄。 若不是許歡喜用那半邊利益求了情,單憑璽奴將刀橫在她脖子上兩次,她便是放不得他。 至于先生那, 她能遷怒,但是罪魁禍首她還是心中清楚的。 扔了帕子,她輕挑了挑眉, 坐在一旁的亭子中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府中的湖,可真多。 偏僻無人的角落, 水中的孤亭, 寂靜的環境, 真是一個絕妙的場景。 璽奴的賬暫時算是算完了, 可, 還有一人呢。 簡珊望向遠方,這府有些太大了, 她不是愛動的性子,這幾天也沒將府逛個遍。璽奴被關押在南院, 先生與她的房間都在東院,而有些人所在的地方, 卻是北院。 那些被拖下去的人...想來也是藥谷的人, 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她竟然也暫時動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