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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眼神,她有些無趣的望了望池翊,她原以為歲春不出來,便是她和先生兩人的下午的。 直到上車后,她才發現車上早就多了兩人。 一時間,便無趣了起來。 “怎么了?” 是池翊的聲音,她忽略不得,卻也說不出那番道理不深的話,只得默默低下頭:“沒事。” 兩人的交談,引起了對面兩人的注意。 姜玲眼珠子轉了轉,看著對面一身藍色襦裙的女子,想到那些查到的事情,心中不免多了一絲輕蔑。 揚起笑道:“jiejie,我是姜玲,熟些的人都喚我阿玲。” 聲音恍若夾雜了蜂蜜一般,有一股膩人的甜味。 簡珊輕輕的抬起頭,想著阿星的方向望上一眼,眼中有著輕輕的疑惑。 只見著阿星沒有頭腦的歪了歪頭,她突然覺得,歲春早些知道是好事情。 至于姜玲... 除了先生熬制的琉璃糖,剩余的她便是都不愛的。 “簡小姐?”姜玲卻是不愿意放過這次機會,來到府中幾天,她對簡珊的好奇早就轉化為了不屑。 總歸不過一個天天去房中纏著先生的小姐,查到的那些事情,也證實了只是個從小到大的軟包子。 她倒是想知道,便是這簡家小姐有何本事,能夠讓主人對她們姜家開刀。 她的哥哥和父親,在谷中整整受了三日的刑罰了。 可是如今,這軟包子。 居然不理她? 簡珊輕輕挑了眼,再次將懷疑的目光看著阿星,眼中帶著實在不能理解的困惑。 就在這時,簡珊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衣袖動了動,入眼是一雙纖巧但是遍布傷痕的手。 順著手向上,看見了姜玲那張笑顏。 ? 被她抓住的地方,皺了,這是歲春尋遍了憫城尋來的襦裙。 她倒是還控制得住,無論是那些奇奇怪怪語氣的話語,還是如今這莫名其妙的動作。 只是,她為何要控制? 頭上的釵子有些歪了,她正伸手要去扶,卻猛地一下被人牽住了手。 是先生。 她的手在先生的帶領下,慢慢從釵子雕刻著木蘭花的地方移開。 “先生。”她自己都能夠聽得出的聲音中的不解,卻是被先生漠視了去。 池翊淡淡看著簡珊,未說出口,意味卻已經很是明顯。 簡珊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從高空突然向下墜去,一直墜,一直墜。 她等著心粉身碎骨,變成一灘爛rou的那一刻。 但她沒等到。 因為先生下一刻淡淡說道:“姜玲,若有下次,自己去領罰。” 姜玲憤憤不平應了聲“是”。 那顆心停在了半空,上不得下不得。 先生的手還緊緊握著她,仿佛松開一秒她便要用釵子中的毒針傷人一般。 下次領罰,那這次呢? 后面的半刻鐘,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等到了一處客棧,她才發現阿星與姜玲并不是同她們全然相同。 也是,先生何時做事如此沒有分寸。 也不對,剛剛就沒有。 馬車重新奔騰了起來,簡珊也rou眼可見的沉默了起來。 池翊輕輕笑笑,笑聲都掩飾不住。 簡珊原本復雜的情緒一下子就要奔涌而出了。 她壓抑不住了。 拳頭已經握緊了。 卻被池翊輕輕的包住。 “何時這般喜歡氣了?” 溫柔的嗓音輕輕的迷惑著簡珊,她拳頭默默的松開了些。 “不生氣了好嗎?” 她拳頭又默默松開了些。 “乖~” 她拳頭徹底松開了。 很開,拳頭的松開,讓她對自己也徹底無奈了起來。 雖然知道先生必然不會偏袒那么個人,但是! 這不也還沒說清楚原因,為何她便...投降了。 不行,這是不行的。 她的拳頭又假裝握了起來。 “看看你的手中多了什么?”池翊將簡珊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笑著說道。 簡珊默默攤開了手,是一顆琉璃糖。 “什么嘛!我才不會被一顆...” “張口。” “啊~” “怎么樣?” “我不會因為...”話還沒說完,嘴中的糖便化開,簡珊有些驚喜的看向了池翊:“先生,是新的味道耶,什么時候...” “前兩天便是好了。” “所以先生生我氣的時候,是在為我熬制新的琉璃糖嗎?” “不是!” 聽著池翊笑著否認的聲音,簡珊毫不猶豫選擇了不信。 至于剛剛的鬧劇,仿佛在這一顆糖的甜潤下,慢慢的消散。 至于是否是真的消散了,那還是個疑問。 簡珊垂下的眸子是疑惑與興趣,在她面前,先生不會偏向任何人;如若先生有偏袒的人,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她。 為何會獨獨對姜玲如此? 藥谷,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阿星和姜玲,還有之前的青畫和方丈,都是藥谷出來的人。如若藥谷不是特別的神秘,為何這些年,消息流傳出來的少之又少。 抬起眼,簡珊笑著伸出了另一只手中的糖,也學著池翊。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