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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 江方濂捂著肚子,躲在墻角,“存折沒在我這兒…” “哪他媽在誰那兒?你玩我呢?”王登脾氣起伏很大,頓時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江方濂喘著粗氣,“在我隔壁的鄰居那兒…” 王登很快想起那天那兩個男人,不過他先想到的是抱著江方濂的霍廷,“你跟他什么關系?” 江方濂抿了抿嘴,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呵!”王登哂笑,“我不管你亂搞什么男女關系,把錢給我弄出來。” 肚子上漸漸沒那么疼,江方濂扶著墻,語速很慢,“我硬拿出來他會多想的…我想辦法…” “什么時候?” “我盡快…” 王登拍著江方濂的臉頰,江方濂的臉頰很快紅了一片,“ 你別跟我耍花樣啊。” “我怎么聯系你?” 王登看了江方濂一陣,又敲響了旁邊鄰居的門,他大模大樣地找人借了筆,又從兜里摸出一堆零錢,一張xx招待所的名片也隨之掉了地上。 江方濂俯身撿了起來,淡淡看了一眼,遞給王登。 王登一把抓過名片揣進兜里,他選了張最小面額的紙幣寫上號碼,然后將紙幣塞到江方濂手里,“打給我。” 江方濂整理好情緒才上樓,剛走到五樓拐角時,碰到從樓上下來的霍廷。 “你怎么下來了?” 霍廷原本神色匆匆,一見到江方濂才松了口氣,“你今天怎么這么晚啊?我都打算下去找你了。” 江方濂不是撒謊的料,他生怕霍廷看出端倪來,沒敢和霍廷對視,故作輕松道:“哦,店里有點事,才忙完。” 不是霍廷有多精明,只是江方濂緊張時的表現太明顯了,不肯對視,愛眨眼睛,這是霍廷和他相處下來總結的經驗。 “才忙完啊…”霍廷努了努嘴,“那回家吃飯吧。” 江方濂“嗯”了一聲,霍廷進廚房盛飯的時候,他趕緊找了紙筆把招待所的名字記了下來,王登給他的是短號,他打過去不一定有人接,另外這個招待所,很有可能是王登現在落腳的地方。 把飯菜盛上了桌,霍廷坐到江方濂身邊,他倆離得近才發現江方濂臉上的紅痕,他一把拖住江方濂的下巴,帶點強迫意味讓江方濂轉頭看著他。 “你臉怎么了?” 江方濂用手背蹭了蹭,“怎么了?沒怎么啊…” “沒怎么?”霍廷虎口拖著江方濂的下巴,兩指在微微用力,他真想把江方濂拉到鏡子前,讓他自己看看,“你臉紅了一塊兒,你說沒什么?” 只是一個慌,已經讓江方濂圓得很費力,他絞盡了腦汁,“哦…打了會兒瞌睡…睡紅的吧…” 江方濂實在沒什么撒謊經驗,幾句話就漏洞百出,不是說剛才忙,才回來晚的嗎?怎么現在又在店里睡覺? 霍廷松開江方濂的臉,沒有當面拆穿江方濂,心里卻篤定,他有古怪。 他倆風平浪靜地吃完飯,霍廷趁著江方濂午睡的空檔,特意下樓找王浪詢問情況。 王浪給霍廷的回答跟江方濂一樣,沒什么,只是多了一句,到點兒就回去吃飯了。 見霍廷若有所思,王浪八卦道:“什么呀?你捉jian啊?這么短的時間,也干不了什么啊。” 這么短的時間,江方濂卻要隱瞞,那就更加值得懷疑。 霍廷懶得跟王浪解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別跟他說我來過事。” 店門口的軟玻璃晃了晃,霍廷人已經不見了,王浪“哼”了一聲,有事才他王小浪,無事就江方濂,把自己當什么了! 要打聽賭場和招待所的位置,找王浪是最簡單靠譜的,可他和霍廷的關系太近,江方濂害怕他會跟霍廷說。 江方濂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阿敏。 這天下午,王浪不在店里,江方濂也鬼鬼祟祟地提前下班,特意繞過霍廷的茶樓,往地下商場去了。 阿敏還在地下商場當化妝妹,見到江方濂時,她有些意外。 “哇,江方濂,你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江方濂跟之前不太一樣了,說話利索了不少,但還是靦腆。 他打聽的這個兩個地方,阿敏都知道,臨走前阿敏多嘴問了一句,“你不像是會賭錢的人啊,你打聽這個干嘛?” 江方濂回答很模糊,“有點事情…” 既然人家不想說,阿敏也沒有追問,知道的太多也沒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當做事沒給江方濂找好工作的補償了吧。 江方濂最近出去的比較頻繁,終于能完全能確定王登就住在這個招待所。 那天午飯時,江方濂主動跟霍廷提起身份證的事情,“霍老板,我想去辦存折,得用一下我的身份證。” 江方濂又單純又呆,房租早就繳清了,他拿回身份證是應該的,只是霍廷不提,他也不好意思提,用一下自己的身份證,還得這么卑微。 “哦,好啊。”霍廷欺負人,還故意提醒了一句,“用完早點拿回來。” 江方濂竟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老老實實地點頭。 過了兩天,江方濂挑了自己的休息日,戴上霍廷給他買的毛線帽和圍巾,揣上現錢和身份證出門,市里的風雪還沒停,他將整張臉藏在圍巾里,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從他們這兒坐車到另一個區要一個小時,地下賭場的位置不算特別難找,在一家居民樓背后的巷子里,卷簾門前站了兩個叼著煙的小混混,小混混見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江方濂,很不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