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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花》作者:劉水水【完結(jié)】 文案: 江方濂喜歡男的,我是男的,江方濂喜歡我! 霍廷x江方濂 看著有一點點兇的直男攻x又懦弱又喪性格實在不怎么樣的受 直男自己掰彎自己的故事 人間非凈土,各有各的苦 1996年夏,市里的樓高,太陽也毒,人也勢利 江方濂只身一人到市里找一個男人,男人沒找到,先和在步梯上開茶樓的霍廷做了鄰居 聽人說霍廷是出了名的混混,紋身、酗酒、打架 江方濂膽子小,他真怕霍廷能拖出一把刀來砍他,他只想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生活,每天都有意避開霍廷 直到一個晚上,喝了酒的霍廷堵在了他家門口 第1章 作者有話說:求一下海星收藏和玉佩,日更 人設(shè)在文案里寫的很清楚,能看看文案嗎? 霍廷 x 江方濂 1996 年夏。 正午的陽光直射地面,步梯兩側(cè)的商鋪收起了影子,步梯一眼望不到盡頭,微風(fēng)無法將rou眼可見的熱浪吹散,沉悶的氣息彌漫在空氣里,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位處于步梯中段的茶樓人聲鼎沸,茶樓門口貼著一副對聯(lián),右邊是日進斗金,左邊是八方來財,卷簾門上的橫批,是老大一個 “發(fā)” 字。 放眼望去,茶樓里烏泱泱的一片全是人,穿著背心的老漢,光著膀子的青年,捏著腰包的老太,挽起頭發(fā)的婦女,沒坐上牌桌的客人,將過道擠了個水泄不通,頭頂?shù)碾娚壬鹊煤暨曜黜懀铇堑臏囟冉z毫不減。 馮老頭剛給人點了炮,火氣蹭蹭往上冒,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結(jié)果里面的茶水早就見底了,滿嘴的茶葉,他 “哐” 的一聲將茶杯放下,扯著粗糲的嗓子大喊,“霍廷呢?生意還做不做了!這半天都沒人添水?” 茶樓里鬧喳喳的,霍廷哪兒能聽得見,他正叼著煙,抱著胳膊,站在茶樓門口,眼睛被玄白的煙霧熏得睜不開,隔著白煙,瞇著眼睛盯著前方的步梯。 正巧迎面走來個客人,見霍廷杵在門口,打了聲招呼,“誒!霍老板,怎么跟這兒站著啊 ?” 店里悶,外邊頂多算是燥,燥還有的熬,悶壓根兒讓他坐立難安。 客人順著霍廷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對面就是一家發(fā)廊,發(fā)廊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那衣領(lǐng)低得都快到肚臍眼兒了,女人靠在門口的玻璃煙柜站著,嘴里也叼著煙,懶洋洋地跟跟前的男人說話。 “怎么?霍老板喜歡這種?” 說著,客人還拿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霍廷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順手將煙蒂丟到地上,這一說話,白茫茫的煙霧從嘴里冒了出來,“哼哼,我喜歡單純一點的。” “嘿!” 客人邊打趣,邊朝茶樓里走,“霍老板還挺挑。” 就在霍廷跟客人說話的空檔,站在發(fā)廊門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和霍廷對視的瞬間,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手足無措地又轉(zhuǎn)過了頭。 霍廷看得就是他。 這男人長得眉清目秀,頂著大太陽,拖著個蛇皮袋子,從步梯的最下面一步步爬上來,白凈的臉龐被熱得通紅,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滾落,打濕了頭發(fā),漲紅了雙眼,身上的 T 恤像是從水里剛撈起來的。 他走到中間的位置,停下來四處張望,就是在這個時候,瞧見了站在茶樓門口的霍廷。 太陽實在毒辣,江方濂被曬得頭昏眼花,這步梯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半,他想打個電話,從茶樓里傳出刺耳的麻將聲,茶樓門口的玻璃煙柜上,剛好有一部電話,可就在玻璃煙柜旁,一人男人靠墻站著。 男人趿拉著一雙人字拖,肥大的短褲下小腿肌rou挺結(jié)實的,穿著花襯衣,青黑色的紋身從袖口露出,一直延伸到了小臂,江方濂看不太真切這紋身是什么圖案,再往上瞧,男人長相挺拔俊朗,但不算和善,眉眼間似乎有著一股挑釁的意味。 江方濂看著電話有些猶豫,他沒敢上前,轉(zhuǎn)頭朝另一邊看了一眼,發(fā)廊門口也有電話,他立馬做出了選擇,頭也不回地朝發(fā)廊門口走去。 發(fā)廊老板身上的脂粉味兒很嗆鼻,江方濂耷拉著腦袋,聲如蚊蚋,“我打個… 電話…” “市內(nèi)一分鐘五毛,超過時間加錢啊。” 江方濂點了點頭,從兜里掏出個小電話本,照著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江方濂覺得自己快被頭頂?shù)奶柦o灼傷了,身后男人的眼神也讓他如芒在背,旁邊女人的也不耐煩地發(fā)出促音,總之很不好受。 幸好,電話終于接通了。 里面像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喂?哪位?” 江方濂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吞吞吐吐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我… 我是… 租你房子的人… 之前打過電話… 我有點找不到位置了…” 女孩也不耐煩,埋怨了幾句,“順著步梯走,有黃葛樹的地方右拐,上樓,頂樓!” 電話 “哐” 的一聲被撂了,江方濂從兜里掏出的零錢全是角票,發(fā)廊的女人嫌棄得恨不得不收這錢了。 只聽到她冷嗤了一聲,一把奪過零錢,頭也不回地鉆進了店里,江方濂這才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他余光再瞟向茶樓時,門口的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