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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就是不知道送什么了,就謊稱是自己的獎品,來哄宮白開心。 沒想到,卻似乎意外地戳中了宮白的什么秘密。 宮白這樣睡著容易感冒,姜寒藏本想將玩偶熊拿開,將他的身體擺正再蓋上杯子。不想拽了兩下,宮白反而將熊死死地抱緊。 “我今天不去。”宮白蹙著眉,緊閉著眼睛說道。 姜寒藏愣了一下,問:“不去什么?” 宮白滿臉不高興,“……不上學。” 姜寒藏啞然。 他作勢又要搶那只熊,“那你好好睡覺,把這個熊給我,都這么大了,還玩兒這個。” “不!”宮白忽然張嘴,咬住了姜寒藏的手。 “好好好,嘶,還咬人……”姜寒藏捏著宮白的嘴抽回手,把宮白推到床中間,把被子給他蓋上。 隨后,姜寒藏在旁邊躺下來,看著宮白抱著玩偶熊滿意睡過去的面孔,沉氣:“你說的,解決完了所有事,要跟我談談呢……” - 宮白前往C國前,也一直沒有跟姜寒藏談過。每天就是跟姜家人吃吃喝喝,跟姜爸爸下象棋,跟姜mama買菜。 周一的時候,姜寒藏送他到機場。 “你真的,就沒什么話要跟我說?”姜寒藏這幾天都有點陰陽怪氣,宮白看了他一眼,“什么話?” 姜寒藏蹙著眉,沉冷地看著他。 “哦,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先照顧一下爸爸了。”宮白突然說道。本來姜寒藏是要跟宮白一起去C國,但是姜爸爸突發膽結石,已經安排了手術。所以姜寒藏就只能留在家里。 “就沒了?”姜寒藏的眼神愈發不滿起來。 宮白看了一眼時間,道:“有什么話等我回來再說吧,飛機要起飛了,我先走了。” 看著宮白決然離去的背影,姜寒藏目光陰沉起來。 很顯然,宮白是在躲避。 但這在宮白看來,他并不認為是躲避。他當然知道姜寒藏要問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幾天他其實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想來想去,他覺得,想不清楚。 他和姜寒藏之間的關系太復雜了。 從生下來的那一刻,他們之間似乎就只有兩條路:生死敵人,或者,虛情假意的兄弟。 但是事情發展到如今,他們之間卻成了這種,兄弟不像兄弟,情人不像情人。又或者說,這兩種羈絆,都不夠牢固。 宮白是有些害怕的。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多么的脆弱,就像他和宮家的人,他和羅絕,他和余霜程。前一刻是親人,是伙伴,是師生。后一刻,他們就可以毫無瓜葛。從今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再不想干。 他怕,最后他和姜寒藏會成為陌路人。 如果是這樣,倒不如不去說清楚。把一切交給時間來處理。 前世就像夢境一去不復返,現在的他和姜寒藏都有了跟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并且他們還擁有更加廣闊的未來。 未來會發生什么,會遇到什么人,誰也說不清楚。他們今年才二十三歲,為什么要這么早的就給自己定位呢? 懷揣著這樣心思的宮白,并不打算知道姜寒藏是怎么想的。他到了C國,發現那里的形勢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又比想象中要好。 對內,宮白制定了一套全新的制度。首先是要保證工人的利益和休息時間以及身體健康,其次,重新規范流程,并確保嚴格執行;最后,職責明確到每個人頭,出了任何問題,從上到下,追根溯源。在此之外,宮白還砍掉了很多無用的部門和領導,精簡機構和行政流程,做到上傳下達,指令清晰明確。 “我的目的非常明確。我給你們想要的,然后,你們給我想要的。”第一次員工大會上,宮白戴著安全帽,面對數萬的工廠員工和基層干部:“質量,和效率。” 宮白說的很簡單,底下卻掌聲雷動。 無他,他給的工人和基層的,的確很多。 對外,宮白重新聯絡了合作商,并重新標定了價格和合作細節。從原材料,到運輸,到加工商。雖然很多人一開始都不同意,但是在宮白的強勢邏輯下,最后也都屈服了。 “白老板,你比你之前的那個伙伴厲害多了。”合作商說著蹩腳的中文,笑著道:“不過,你雖然狠了點,眼下給我們的少了點,但是能救這個項目,從長遠來看,我們大家也能跟著喝湯,這樣就夠了!” 這些改革造成了管理層和領導層的波動離職,也受到了非常多的阻撓,甚至連很多所謂的大佬都給宮白打電話。 就連洛爺都給他打招呼,“小白,這個流程能不能寬容一下?你也知道,大家都想在里面撈點……”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大工程,錢多,人多。我咬一口,真的無關緊要。可是,這是個項目,它就像是海里的一條大鯊魚,雖然龐大,但是小魚們你一口,我一口,您真的覺得沒關系嗎?” 宮白的聲音笑著,語氣卻是以柔克剛,不容拒絕:“洛爺,既然大家都這么相信我,必然是想跟著我一起掙錢,而不是一起溺死。您說對不對?” “……我當然是想賺大錢了。小白,我就是啊,擔心你這樣做,會得罪太多人。”洛爺仿佛也挺有壓力,但是沉默了片刻,便道:“你放心,這點見識我還是有的。你大著膽子去干,國內這邊,我來幫你解決。另外,我再派些人過去,一天二十四小時負責你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