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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道:“吃完早飯,去滑雪嗎?” 洛爺對這件事情的關注超乎宮白的預料, 對方很快就把信息告訴了他。現在,宮白已經準確知道宋離之的位置。 但是面對姜寒藏特意請出一天假的時間來陪他,他又有些不愿拒絕。 可是余霜程那邊的情況……宮白還是想去看看,而且他得趕在宋家人的前面。 “姜寒藏。”從昨天到現在,這是宮白第一次正視地跟他對視:“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 我會跟你好好談談的。” “……”姜寒藏沉默了片刻,“好。先把早飯吃了吧。” 宮白吃完了早飯就離開了西嶺,是洛爺派人來接的他。 上車前, 宮白回頭看了一眼。姜寒藏站在雪地里,靜靜地望著他。 宮白朝他揮了揮手,上了車。 - 再一次看到余霜程的時候,宮白幾乎已經不認識他了。 那是一個老舊的民房, 沒有電梯,宮白一路爬了九樓,心里不禁好奇, 這宋離之那么大個人是怎么被弄到這種地方的。 房門是直接被撬開的, 彼時余霜程正從臥室走出來, 手里端著一盆東西。戴著皮手套,掛著黑色圍裙。 看到人進來, 他并沒有畏懼,反而顯得有幾分茫然。 宮白一走進客廳,就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給沖住了。他看了一眼余霜程手里的東西,擰著眉頭,別過眼去。 臥室里, 隱隱地傳來痛苦呻-吟。 “白二爺,小心點。” 一個保鏢阻止了往前走的宮白。 宮白看向對面五六步遠的余霜程,喊了聲:“余老師。” 其實距離上次見面也沒過幾天,然而就是這幾天,余霜程像變了一個人。面容枯槁,身形消瘦,背部微微佝僂著,眼神游離。 他看了一會兒宮白,像是終于想起了他:“小白啊。” 淡淡地招呼他,“你吃午飯了嗎?我給你炒個菜去。” 余霜程低頭看了一眼盆子里的東西,點了點頭:“正好,能做個爆炒腰花。” 門外有保鏢沒忍住,吐了。 “余老師,你這是怎么了?”宮白忍住反胃,道:“有什么事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余霜程搖搖頭,一邊往廚房走,一邊道:“我不需要人幫忙……不需要。” 這時候,臥室里響起一聲悶響。接著,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余霜程打燃了天然氣,聽見動靜轉過身走出廚房。 看到宮白還站在那里,道:“你坐啊,我給你接杯水去。” 說著他就朝臥室走去,臥室晃眼一看,紅呼呼的一片,里面很快沒了動靜。 余霜程再出來時,果然端了一杯水。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桌前,然后讓宮白也坐下。 宮白自然不會喝那杯水,但他還是坐下來。 余霜程顯然是有話要跟他說。 “我……活不久了。”余霜程說道,他忽然看向宮白,說了聲:“對不起。”又神經質地看著宮白:“你知道我為什么道歉吧?” 他的眼中,有離奇的篤定,看了一眼門口的保鏢,低聲道:“你也是重生的吧?” 宮白沉了口氣,“余老師,既然好不容易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為什么要這樣呢?” 他這樣說,算是變相回答了余霜程的問題。 余霜程扯了一下嘴角,隨即又面無表情:“不是每個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的。有的人就算再來一次,該來的還是會來。” “宋離之……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宮白心中有個疑問。究竟是什么樣的恨,讓余霜程將宋離之這樣活生生的折磨。 余霜程攤手,“也沒什么……我這個人,本來就有病。之前我一直控制著自己,從來不敢去傷害別人。他一直湊上來,我逃也逃不掉,索性,就……” 從余霜程斷斷續續的話中,宮白大致聽懂了。他于是說:“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帶你做精神科鑒定。”看了一眼臥室,宮白繼續道:“只要人沒死,事情都可以有余地。宋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可以擺平。” 余霜程卻笑著搖頭,“你費這么多心……自己的事情還沒擺平吧?”他看向宮白,言談之間,就像閑話家常。 “他說的,你的麻煩事也很多呢。”余霜程用下巴指著臥室。 宮白道:“都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 余霜程低頭,搓著手,不說話。 屋子里有些沉悶,讓人呼不出氣。宮白稍微坐直了些,深吸一口氣,不知是不是老房子的原因,屋里沖刺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樣吧余老師,你先跟我走。后面的事情,我會安排的。” 余霜程沒有回答他,只是站起來,說:“我先把菜炒了。” 宮白看著他走進廚房,一陣沖洗。然后是麻利地菜刀聲,搭鍋,擰動氣炤閥門—— 宮白回頭看了一眼保鏢,他本來想暗示保鏢,將人直接帶走。不過一瞬間,他只覺得耳朵失去了聲音。 隨后,他看到一個保鏢朝他沖過來,伸出手…… - 宮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后。 他躺在一座山間別墅里,半邊臉包著紗布。清晨的陽光伴隨著鳥兒的歌聲探進窗戶,宮白睜開了眼。 護工很快發現他醒了,又是扶他起來,又是去叫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