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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腳步聲加快,宮白知道是姜寒藏追了上來。這時候他不好再走的更快,那樣太刻意了。 “對了,單位想派我去國外實習,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姜寒藏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行。 “你自己的事情,跟我商量什么。”宮白面無表情地說道,但心里還是有些波動的。姜寒藏為什么要跟他商量呢?如果他說不去就不去嗎?真是太奇怪了。 看了看他的臉色,姜寒藏笑著道:“那就不去吧。” 宮白詫異地看向他:“為什么?” “因為你看起來不想我去啊。”姜寒藏自信滿滿地說道。 “胡說,跟我有什么關系。” 被說中心事,白二爺有些惱羞成怒。他不喜歡姜寒藏自以為是的樣子,好像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或者說,姜寒藏的確在掌握著兩人之間關系的尺度。近一步,他們可以親密如斯。遠一步,他們可以如同陌路,甚至仇人。 這些,宮白都知道。 他有些懊惱。 姜寒藏看他突然又不開心的樣子,也不知該怎么辦。但他并沒有氣餒,教著邊牧叫宮白哥哥。 “這是哥哥,白二哥。我呢是爸爸,以后說爸爸就是我了。知道沒有?” 邊牧像看智障一樣白了他一眼。 “臉皮真厚。”宮白低聲道,卻總算是有了一點笑意。 姜寒藏哎了一聲,好似滄桑無比。 宮白問他:“你嘆什么氣?” 姜寒藏望著天空:“我在嘆啊,我上輩子欠的債肯定不少。” 是不少。 宮白心里這樣想著,問:“什么債?” “情債。” 宮白莫名,“為什么?” 姜寒藏看他一眼,意有所指:“所以我這輩子注定情路坎坷啊。” 宮白心里一墜,朦朧中好像懂了,但那種感覺稍縱即逝。 他不敢在亂問問題,只是悶著頭一路走回家。 路上偶爾碰到姜寒藏的眼神,這廝估計是被他的反復無常給弄的崩潰了,一雙眼睛用力盯著他,就跟要吃人似的。 估計要是可以的話,姜寒藏會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可惜兩個人的關系沒那么近。 于是宮白肆無忌憚地耍性子,隔三差五的,給姜寒藏甩個冷臉。要么別扭地不吃飯,要么就不理人。 但偶爾又會在姜寒藏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時候,過去調開電視。或者是在姜寒藏晚上洗漱的時候,穿個睡衣去廚房翻吃的。 每當這個時候,姜寒藏就叼著個牙刷,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冷冷地盯著他。 有的時候惹毛了,姜寒藏會眼神不善地對他說:“宮白,你最好收斂一點。” “怎么著,你還能打我啊?”宮白挑釁地看著他。 姜寒藏皮笑rou不笑:“打你,我可舍不得。” “那你要怎么辦?” “你最好永遠不要知道。” “我還挺好奇的。” “到時候我看你還嘴硬。” 兩個人就這樣斗嘴,日子還是照常過。 宮白一度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十一月中旬,是岳家大小姐岳姝的生日。很多人都收到了邀請函,包括宮白和姜寒藏。 “她為什么請我?”姜寒藏很不理解。 宮白正在花店挑選禮物,道:“你才是宮家的二少爺啊,連宮紅玉他們都請了,何況是你呢——這個怎么樣?” 宮白拿著一束粉色玫瑰。 “不好。”姜寒藏蹙眉,指了指一蹙向日葵:“這個吧,喜慶。” 宮白橫了他一眼。 最后還是決定不買花了。宮白買了一瓶知名奢侈品牌的限定香水,姜寒藏則是帶的宮家老太爺特意吩咐準備的一個翡翠鐲子。 “是慈禧太后戴過的。”老太爺特意囑托道,“價值非凡。” 宮白打趣他,“你這禮物很是特殊,岳姝一定會刮目相看。” “你真覺得岳小姐會喜歡這個?”姜寒藏卻道:“我看她甚至說不定還會厭惡。畢竟岳家小姐要什么沒有,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怎么會喜歡死老太婆戴過的東西呢?”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宮白好奇:“那你還送這個?” 姜寒藏道:“我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是去討岳家小姐歡心的。” “那你去干什么?” 姜寒藏低頭看他,“當然是去防著,有人討她歡心了。” 宮白無語,“我又不喜歡她。” 兩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自從跟姜寒藏住在這里,宮白就沒有讓秦覆來接他了。此刻是晚高峰,路上有些堵車。姜寒藏就跟宮白聊天,“你真的不喜歡岳家小姐啊?”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么樣兒的女人?” 宮白轉過頭看他,姜寒藏靠著車窗,車外的流光溢彩映在他漆黑含笑的眼睛里,顯得華彩無比。 “我不喜歡女人。”宮白突然道。 姜寒藏顯然沒有想到他直接這樣說出來了,愣了一下,隨后咳嗽著坐直身體。他沒有看宮白,而是整理著被坐在坐墊下面的西服下擺。隨意地道:“這也正常,沒什么……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長得好看的,有氣質的。”宮白倒是認真說道。 姜寒藏又問:“那你的審美來看,羅絕和羅洋,誰更符合標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