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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德勒家族掌握著那邊重要地區(qū)的管道運輸途徑,他們的競爭對手找到了在C國的絕塵項目負責人,所以費德勒想要另辟蹊徑,來國內(nèi)找宮白,想要拿到運輸合作的訂單。 “說實話,我現(xiàn)在沒有負責C國的項目了,所以我暫時不能幫你拿到這個合作。”宮白說出這話,費德勒明顯有些失望。但他隨即反應過來:“宮先生是說,暫時?” 宮白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競爭對手是火車運輸吧?” “是的。”費德勒有些著急,“那些材料的時效性很短,我知道貴方已經(jīng)讓他們盡快出貨了。” “費德勒先生,我們有一句老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宮白站起身來,優(yōu)雅地扣著西服的紐扣,“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可以再等一段時間。” 說完,宮白便離開了茶室。 往外走的時候,隔著雕花鏤空的木質(zhì)窗戶,宮白看到一間桌球室里的情形。 一個男孩兒跪在地上,身上沒有穿衣服,雙手被一根紅繩子綁縛在身后。仰著頭,嘴張得大大地。在他的正前方的桌球臺上,一個男人正握著球桿,對準了球試了試,然后手一用力—— “唔——” 白色的桌球用力打出去,正好飛進男孩兒的嘴里。男孩兒長大了嘴巴努力接住,隨著一聲清晰可聞的聲響,跪在地上的身體左搖右晃。他努力地平衡著身體才沒有倒下,很快,他的嘴巴里流出的鮮血染在白色的桌球上。 “啪啪啪。” 一旁,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年輕男人鼓起了掌,“趙總好技術(shù)。” 年輕男人這樣說著站起身,黑色的襯衣,銀色的項鏈,雪膚紅唇分外耀眼。雪狼一般的眼睛忽而看過來,透過花紋奇特的窗戶,與宮白對視。 被稱之為趙總的男人接過侍從的酒喝了一口,搖頭笑道:“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讓宋少你見笑了。” 卻見宋離之一直望著窗戶那里,回頭看去:“怎么了?” 窗戶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但他隨即看向門口。 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一個銀色西裝、面容沉冷的年輕男人站在那里。 “你是……”趙赟瞇了瞇眼睛,兩個保鏢已經(jīng)走了過去。 趙赟卻厲聲道:“退下。” 繼而看著門口的人一笑,“這不是白二爺么?您怎么……” 隨即他像是意識到什么,回過頭看了一眼地上。 原本跪在那里的男孩兒已經(jīng)不見了,沒多時,宮嘉玉穿著凌亂的衣衫走出來,唇角的血跡還沒擦干凈,瑟縮地看了看宋離之和趙赟,站在那里不敢動。 宮白的臉色很難看,他本來不想管這種閑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腦子里閃過姜寒藏的臉,他就沒控制住自己的腳。 “還不快過來。” 宮白陰冷的聲音說道。 宮嘉玉晃了晃身子,卻沒動,而是繼續(xù)看著宋離之。宋離之看著宮白,臉上沒什么表情,整個人卻透著歇斯底里的病態(tài)。 趙赟看了一眼宋離之,又看了看宮白,忽然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朝宮白走過來,想搭他的肩膀:“白二爺,您別誤會。嘉玉小少爺是我在M國就認識的好朋友,我們只是——” 趙赟話還沒說完,就慘叫了一聲。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伸出去攀宮白肩膀的右手手臂咯噔一聲,緊接著他整個人就天旋地轉(zhuǎn)。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而右手已經(jīng)不聽使喚。 “趙赟。” 脫臼的右手胳膊被狠狠踩住,趙赟疼的鉆心,頭腦昏沉間,他聽到頭頂?shù)穆曇簟?/br> 宮白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像一頭高貴的眼鏡王蛇,目光森冷而具有吞噬性。 “雖說我不是宮家的人了,但我畢竟頂著宮這個姓。有些事情,最起碼的尊重,你是不是該給我?” 兩邊的保鏢都要行動,趙赟卻抬起另一只手止住了他們。他看著宮白的臉,嗤笑道:“我怎么不尊重你了,別說你是不是宮家人了,大家都是朋友,你情我愿的事兒,礙著你白二爺什么了?唔——” 宮白更用力地踩下去,這一次,趙赟疼的額頭冒冷汗,呼吸都不暢了。保鏢再次想要上前,卻聽趙赟嘶啞地大喊:“都給我退下!滾出去!” 趙赟的話保鏢不敢不聽,雖然很不解,但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 “二爺,我,我錯了。”趙赟這樣說著,另一只手握住宮白的腳尖,似乎在求饒。 溫熱的掌心隔著薄薄的皮鞋握上來,宮白目光一凌,抬起又是一腳,踹在趙赟下巴上。 “哈哈哈哈哈……”趙赟卻笑起來,一邊笑,嘴里的血一邊往外流。他躺在地上,舉著那只摸過宮白腳尖的手給宋離之看,好像在炫耀。 宋離之也笑起來,看向?qū)m白的眼神更加病態(tài)。 像兩個瘋子。 宮白收回腳,整理了衣袖。看向角落里嚇傻的宮嘉玉,道:“你走不走?” 宮嘉玉明顯不敢擅作主張,但他看著地上狂笑的趙赟,和一旁站著就笑的身子發(fā)抖的宋離之,顯然更加害怕。 一路貼著墻跑到宮白身后,顫抖著小聲道:“……哥,二哥,我跟你走。” 門外面,已經(jīng)差點打起來了。 宮白打開門,先是趙赟的保鏢。透過趙赟的保鏢,外面站著的首先是羅洋。而羅洋的身后,竟然是余霜程和宮紅玉。在后面,是一大幫保鏢護衛(wèi),一群人混戰(zhàn)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