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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認為,是余霜程事后是遭到了威脅。 宮白名譽掃地,剛剛創立的公司也遭到嚴重打擊,不得不暫時宣告破產。等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逐漸淡化時,市場已經被四大家族瓜分干凈。 宮白懷疑過這是四大家族做的,但他沒有證據。更離奇的是,余霜程在那件事情不久后,宣布胃癌晚期。 宮白自然去找過他,但,余霜程至死都沒有再見過他一面。 他們最近的距離,是他在醫院園林的十字路口。 余霜程坐在輪椅上,他分明看到了他,可卻像一個陌生人一般無視他。任由人推著,與他擦肩而過。 當天晚上,余霜程割腕自殺。 …… “來,嘗嘗看。”余霜程遞給他一杯酒,輕微搖晃。 宮白卻突然問:“為什么?” “……什么?”余霜程眨眨眼,像一個溫和慈愛的兄長。 宮白轉頭看著他,喃喃地問:“為什么,要那么做?” 余霜程肩膀微微一震,黑眸瞬了一瞬。但隨后,他慢慢溫和地笑。 他將紅酒放在桌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雖然不知道你在問什么,但是……如果有人做了讓你無法理解的事情,那你就不要試著去理解了。這個世上,本來就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余霜程忽然像是有些難以面對宮白,他忽地站起身。 “對不起,小白。我想我有些唐突了,我還是……” 宮白還在木然地坐著。 這時候,電子門的密碼鎖滴滴滴響了。 [已開鎖。] 伴隨著電子音,門鎖咔噠解開,有人走了進來。 哼著歌,腳步輕快,看樣子心情不錯。 “切,爸媽還說你一定起床了,我就不信……” 姜寒藏是看到門口的鞋都沒動,拖鞋又不在,所以判斷宮白一定沒有出門。 他手上拎著一大堆東西,粗略一看,牛奶、面包、牛rou、三文魚、鮑魚、蝦等等食材。還有一口電子烤rou鍋,顯然是打算中午要在這里大干一頓。這么多東西,腰上綁一堆,脖子上掛一堆,哐當哐當地進了門,換了拖鞋。 然后轉過身,他看到客廳沙發上的宮白,和站在那里的余霜程。 姜寒藏愣了一下,隨后他看到了桌上的紅酒。 那一瞬間,姜寒藏不知觸發了什么機關。他不顧手上拎著的各種東西,哐啷啷扔了一地。 幾個健步沖過來,手就往那紅酒抓去。 突然他又猛地止住了手,改為一把抓住宮白的肩膀。 “你喝了嗎?喝了嗎?!” 姜寒藏大聲吼道,像一頭突然發瘋的豹子。見宮白沒有反應,他抓著宮白的肩膀,順著手臂一路往下檢查。檢查衣服,檢查褲子。 “小白,不要嚇我,你清醒一點啊……”姜寒藏雙目通紅,聲音都有些顫抖。下一刻就要抬手給宮白兩巴掌—— 幸而被宮白抬手給攔住了。 “你才冷靜一點。” 宮白說道。 眼神自下而上地瞪著他,十分不滿的樣子。 姜寒藏愣了愣,突然上手揉他的臉:“弟弟,你腦子清醒嗎?” “你才不清醒!滾!” 宮白揮開他的手,三兩下把他推開。白二爺畢竟也是練過防身的,姜寒藏又不設防,整個人被他推到一邊的貴妃踏上坐著。 看他還有力氣,也沒有任人擺弄,姜寒藏這才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宮白抬手揉著被姜寒藏搓過的臉,丫的手勁兒太大了,臉都給他搓紅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余霜程。 余霜程一直站在客廳的一個角落,此刻他靜靜地看著,眼睛里竟然頗有一絲欣慰。 “不好意思余老師,你坐吧。”宮白對他說道。 他對余霜程前世今生的復雜情感,一下子被姜寒藏這一通胡鬧給沖淡了。 其實他后來也猜到了,余霜程當時那么做應該是被什么人威脅了。宮白剛剛脫口而出的為什么,并不是問余霜程為什么要陷害他。他只是想問他,最后為什么不見他一面,為什么……走的那么決絕。 可惜,物是人非。 雖然眼前的人是余霜程,可已經不是上一輩子的那個余霜程了。 此刻姜寒藏也冷靜下來,他終于知道他剛剛的反應像瘋狗了。于是他大大咧咧地往貴妃榻上一攤,往后捋了一把頭發,橫眉冷眼地看向余霜程。 “這位余先生啊,剛剛不好意思。我弟——我哥哥,他不會喝酒。喝兩杯就醉,這點他外公很像。老爺子是酒精過敏,一沾酒就要命的那種,最后也是被人灌了兩杯小酒,結果仙逝了。所以我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攔著宮白,不讓他喝酒。” 說罷,姜寒藏注意到宮白在瞪著他:“你瞪我干什么?這是真的,你以為我瞎編的啊。不信你待會兒問媽去。” 余霜程看著他二人相處倒是十分融洽,笑了笑,道:“無妨。我以前只知道他喝酒易醉,不知道還可能會酒精過敏,是我的不是。啊,我等下還有點事情,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 說罷,余霜程就轉身要走。 宮白想留他,又不好留,只好站起來送他到門口。 推門送余霜程出去的那一刻,余霜程回了一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