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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四大家族還有C國的政要們讓他做替罪羔羊,偏偏要與虎謀皮。 利益,情感,危機,糾纏在一起。 最后他換來的,便是黑夜里冰冷的海水,永恒的窒息。 這一世,他不再怕宮家,也不稀罕二少爺這個位置。至于少的可憐的孺慕之情,也在幾次的試探中快要消耗殆盡。他沒有強烈的恨,自然也就沒有了強烈的愛。他對權勢和財富有了一定的把控,便不那么著急的要早早據為己有。 他有了足夠的耐心,顯得對一切不那么在意。而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和事,又都偏偏巴結上他。 恰如宮青玉的轉變,宮紅玉那誰都看得出來的巴結討好,羅絕時時刻刻的表忠心。 宮白承認,姜寒藏的手段比他們都要高級一些,但,也都是一回事罷了。 [我面試通過了,最近要進單位,可能沒什么時間跟你聊天。] 某一天,姜寒藏發了條這個消息后,就再也沒有了下文。 白二爺估摸著這是欲擒故縱,但等了一兩周,都沒什么動靜。他心想,這人怕是也玩膩了吧。 說實話,心里還有那么一點小失落。 不過,二爺實在太忙了。很快,他就把這茬忘了。 如果不是宮青玉讓他回去過中秋節,宮白都不會覺得時間過得那么快。 不知不覺間,三個月又過去了。 C國跟國內的時差也就幾個小時,一轉眼,秋天就到了。 宮白回國的時候,是傍晚六七點。 紫錦城的天空布滿了霞云,放眼望去,高樓大廈,車水人群,都是一片金燦燦的。 來接他的是秦覆。雖然之前秦覆表示很想跟在宮白身邊,但是宮白想了想,還是將他留在宮家。 最近這三個月,因為宮家接手了C國的大量業務,全世界的資產源源不斷地涌入撿來,宮家的資產和股票都是成倍增長。根據宮白的推測,宮老太爺如果要動手,估計也不遠了。 “二爺,這段時間,宮家就發生了這些事。宮老太爺時常和四大家族走動,看樣子,是打算擺脫您。” 路上,秦覆將宮家的一舉一動盡數告知宮白。 宮白坐在后座上,半闔著眼,問:“四大家族的意思呢?” “趙家李家沒什么動靜,宋家的人時常來四老爺的馬場,每次老太爺都要作陪。至于岳家,岳家的小姐來過府上一次,不過她來后得知您沒有在,喝了一杯茶放下禮物就走了。” “東古呢?” “東古就很熱鬧了。紅玉公子時常帶他meimei來府上做客,每次還都要叫上寒藏少爺。看那樣子,像是想撮合兩位。不過老太爺沒表態,聽我叔叔私下里說,老太爺是想寒藏少爺多跟岳小姐接觸。中間人找了幾次機會,想讓寒藏少爺跟岳家小姐碰面。但岳家家主和岳家小姐聽說不是你,都沒有理會。老太爺似乎是看明白了,加上紅玉公子那邊成天吹耳旁風,東古的人也來見了一次,老太爺的意思,還是讓兩個小輩自己愿意,他沒有意見。——對了,這次中秋螃蟹宴,紅玉公子也會帶他meimei過來。” 一路聽著秦覆說話,宮白聽到最后,臉色越發冷凝。 他就說,姜寒藏怎么突然對他沒那么熱情了,原來是找到新的靠山了。岳家他還能理解,畢竟是四大家族之首,無論是財富積累還是名譽聲望社會地位,都是紫錦城排名第一。 而區區一個東古,宮家怎么看得上眼的呢? 雖然東古有錢,人家一個集團也是能人輩出,目前的發展和未來的潛力都比現在這個江河日下的宮家好出許多倍。可宮家自詡清貴世家,不管是東古還是羅家還是宮白,在宮老太爺眼里,都是士農工商的商,是下等人。老太爺是斷不會主動支持姜寒藏跟東古的婚事。 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姜寒藏跟宮紅玉的meimei張靈珊,那是真的情投意合。 畢竟人家從大學就認識。 畢竟,上一世兩人已經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還是宮白逼著退了婚。 …… 秦覆原本還在巴巴地說著宮家的事情,后視鏡里一看,發覺宮白臉色難看的要死,趕緊閉上了嘴。 但是過了一會兒,快到宮家的時候,他又作死地問了一句。 “二爺,聽到這些,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宮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秦覆后腦勺發涼,但還是不怕死地道:“二爺,我知道,你跟寒藏少爺好,對他寄予厚望。不過,這個人是個白眼狼。你對他再好,付出再多,他也不會回報你的。二爺,趁現在還來得及,別跟他走的太近。” 宮白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但一時還沒想透。車子駛入宮家莊園的林蔭道,一群孩子便圍了上來。他們認出這是宮白的車,紛紛都上來給他送糖果。 “二叔,給你吃糖。” “二叔,這是我今天下午在池塘里抓的螃蟹,送給你。” 宮白下得車來,奇怪地被塞了兩口袋糖,還被迫拎著一只大螃蟹。抬頭看過去,宮紅玉和宮青玉站在榕樹下,笑的直不起腰。 不遠處的樹蔭下面,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看過來。 光線太暗,雖看不清樣貌。但是那個男人的身影,宮白兩輩子都不會看錯。 宮紅玉招呼張靈珊過來,“去,叫二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