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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藏冷眼看著宮紅玉:“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你不是套房都定好了么?非要擠在這里做什么?” “雖說你們都是白二哥的家人,但畢竟不熟悉。白二哥他認生,第一次住在這么陌生的地方,周圍當然要有一個從小親近的人,我自然要在這里陪他。”宮紅玉堅持道,“實在不行,我就睡沙發,就睡這兒。” 姜寒藏抱著膀子,冷冷地盯著他。 姜爸爸姜mama有些為難,他們很奇怪,明明宮紅玉第一次來的時候,那么的和善親切,怎么今天,倒有些胡攪蠻纏了呢。 宮白也不說話。他從小到大,商場上風風雨雨難不倒他。可是這種場面,他真是頭一次。他不知道怎么處理,真的不知道。只能悶著當葫蘆,不說話。 他不說話,姜寒藏就愈發冷寒,眼神都快殺人了。 僵持不下間,姜家爸爸笑著打哈哈:“哎呀這有什么難的。小蕓跟她媽睡,我在客廳睡沙發。你們三個人一人一間房,這不就解決了嗎?” 姜家mama道:“這樣倒也行啊。” 宮白也跟著道:“我覺得可以。” 簡直完美解決了問題,白二爺趕緊附和贊同。 這次好在沒人反對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就這樣,當晚的住宿就如此安排下來。 最后,宮紅玉訂的總統套房,倒成了秦覆的。次日許默得知后表示,早知道他也去了。 當晚,宮白是宿在了姜寒藏的房間。雖然枕頭被套被褥都是新換的,但是躺在上面,鼻息間卻是揮之不散的松雪冷香。 這是姜寒藏的氣味,整個房間都是。 宮白簡直備受折磨。 翻來覆去,一眨眼到了后半夜。 宮白索性起身。 房間里有陽臺,宮白赤著腳,走了出去。 他身上此刻穿著之前姜寒藏為他準備的那一套衣服,反正是當睡衣穿,白二爺倒是沒有在意。 這夜晚倒是一個明朗的夜晚,月明星稀,天高云淡。 宮白手上端著一杯水,望著天空喝了一口。 剛喝了一口,他便覺得不對。 低頭,側目看去。 姜寒藏靠在隔壁陽臺上,黑色的絲綢睡衣包裹著高大結實的胸脯。他目光愣愣地看著宮白,恍惚中明白了宮白今天傍晚那會兒為什么躲在衛生間鬧別扭。 挺……顯清純的,當真。 不過這話,普天之下想是沒人敢對白二爺開口。 面對宮白充滿了質問的黑壓壓的眸子,姜寒藏喉頭滾動,隨即,笑著打招呼:“你也睡不著啊。” 宮白捏緊了水杯,隨即意識到姜寒藏的目光流轉之處,渾身不由繃緊。 然后一言不發地,轉身就回了屋子。 “……” 姜寒藏低頭看了看不過他腰間的陽臺隔墻,很想一抬腿跨過去,推開落地窗,闖進自己房間去。 他是真想問問宮白,怎么對他這副態度。 男人手在墻上拍了拍,最后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回到房間的宮白也意識到那陽臺隔墻對姜寒藏來說未免太小兒科,他心慌意亂地拉上落地窗的窗簾,摸索到一側的開關,將窗戶給鎖上。 這才安心。 卻是一晚上也睡不好了。 然而須知這一晚睡不好的,又豈止宮白一人。 宮白輾轉反側,直到凌晨5點左右,才昏沉睡過去。他由來睡的輕,因此清晨聽到一陣喧嘩時,便就醒了。 昨夜拉了窗簾,屋中光線暗淡。加之門窗緊閉,倒有些窒悶。 喧嘩之聲是窗戶外面傳來的,宮白坐起身,拉開窗簾,打開落地窗。這才驚覺外面已是金光萬丈,晨風陣陣。 宮白這一陣晨風吹來,頓覺周身舒暢,頭腦清明。循著那喧嘩之聲看過去,發覺左邊不遠處的一個小菜市場,人來人往,十分繁忙。 他一陣恍惚。 自小生活在宮家的他,從未有過普通人的生活。在他的記憶中,每日天還未亮的時候,他就被保姆喚醒。用最短的時間洗漱,換衣。踏著尚在沉睡中的樓梯,來到古樸而空無一人的大廳。坐在一方長桌的盡頭,而那里早就備著準備好的精致早餐。 后來他便養成了這種習慣,到了四五點就自動清醒。成年后,即便是休息的日子,他亦會穿著得體,握著牛奶或是咖啡,靜靜地凝視這座城市。在他的目光下,無不是高樓大廈,寬闊的街道和裝修名貴的商鋪。 …… 沉思了一會兒,宮白才看到時間已經來到了八點十分。他收拾洗漱一番,穿著妥當之后打開門。 客廳也是靜悄悄的,廚房也沒有人,每間臥室都關門閉縫,陽臺四處也都沒有人。宮白正覺得奇怪,忽而聽到玄關的聲音。 姜爸爸姜mama拎著一大口袋豆漿油條包子回來,看到宮白穿的西裝革履地站在客廳中間,還有些奇怪。 “小白,你起來這么早?”姜爸爸詫異道。 “……這都快九點了。”宮白看了一眼手表,說道。 姜mama輕輕拍了拍姜爸爸的手臂,笑著道:“小白一看平日里就是自律懂事的好孩子,你以為都跟你帶的那兩個一樣。” “對哦對哦。”姜爸爸撓撓頭,笑著道:“餓了吧?快來快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宮白來到餐廳,蹙眉道:“他們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