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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個能人又如何?你看他做牛做馬,老頭子也不待見他。長的跟咱們這些兄弟也不像,又矮又瘦,還是個笑面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要是老頭子,我也不待見他。” “欸,到底不是宮家人,離心離德……” “咳咳。”管家秦勇咳嗽了兩聲,院子里又重新安靜下來。 宮老太爺聽到眾人的議論,臉色跟石頭一樣更冷了。 宮白仍舊站著,根本不下跪。 要說上輩子,他也會奇怪,也會不忿。那些紈绔草包也就罷了,他為家里做了這么多,爺爺怎么就不喜歡他。 但是這輩子,宮白心里門清。老頭子早就知道他不是宮家的人,他越是能力強、越是積極,老頭子對他的忌諱就越大,越不待見他。 現場氛圍很尷尬,甚至老頭子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眼見得他下一刻要開口罵孽障了,就在這時候,一道清潤的嗓音從老遠就傳來:“爺爺!” 這聲音刺破了小金宮內沉默的尷尬,眾人也都紛紛神色松動,面上都帶了笑意:“哎呀,是青玉回來了!” “他不是說在參加比賽么?今天還是他的主場,我還等著看呢。” “青玉這兩年都滿世界跑,只能從電視上看他。跟小時候變化很大,都長成大帥哥了!” 說話間,一個高大的聲影從拱門那里奔了進來。跟宮白這些子孫穿的工工整整,行走坐臥皆肅靜不同,這人頭戴紅白相間的大頭盔,身上也是一身同色的機車服,烈焰一般跑進來,充滿了截然不同的青春靚麗。 你說他為什么這么特殊?人家是宮老太爺最寵愛的小孫子,宮青玉。身為豪門少爺,卻跑去當職業賽車手。偏偏老太爺寵著,干什么都行。 宮白稍稍掀起眼簾一看,宮老太爺原本的石頭臉已經笑成了一朵褶子花。 宮青玉已經撲到了宮老太爺面前,上輩子這里他給宮白撞了一個趔趄。宮白橫眉冷眼看了宮青玉一眼,宮青玉還笑著懟了他兩句。說:“二哥你太瘦了,我這一撞你就要摔倒,比個女人還嬌氣。”氣的宮白差點當場破功。 想也知道,一個備受寵愛,一個做再多也要被挑刺,這兩人是不對付的。在男主出現之前,宮白最討厭的人就是宮青玉。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他討厭宮青玉,宮青玉自然也討厭他。從小就仗著個頭欺負宮白,小時候經常把宮白打的鼻青臉腫。 而且他不像其他的宮家子弟只知道紙醉金迷要靠著宮白賺錢分紅零花,人家小時候靠老頭子給零花,長大了自己賽車也是個小富豪,根本不用怕宮白這個財神爺,所以書中后面每次拳打宮白大反派都是他第一個跳出來。 一見到他沖出來,宮白眉頭都緊了緊。其他人都好說,可宮青玉是個蠻牛,不講理,不受賄,沒有把柄。對宮白來說是個難辦的刺頭。 上一世,這里也是宮青玉故意撞他。這一次,宮白早知道會發生的事情,在宮青玉跑過來的時候,悄悄往旁邊挪了點。 好了,宮青玉那個大塊頭這次沒撞著他。 宮白心里松了口氣。 不小心抬眼,卻瞄到宮紅玉看著他,笑的像貓。 ? 宮白心里不舒坦,眼睛往過挪了一下。 結果忘了旁邊還有個黑殺神般的姜寒藏一直盯著他,這次實在是沒躲過,只能跟宮老太爺旁邊站著的男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男人的臉長得極好,姿容端麗,英艷同輝。氣質卻更絕,如空谷嚴松,披霜載月。一雙眼睛寒江射月,不言不語也讓人無法忽視。 只是不知怎么的,這男人哪怕在書里也是凜然正氣謫仙降世人設,此刻卻眼底隱隱透著一絲陰鷙。像撲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網,等著要把人抓進去。 宮白給他這么盯著,又想起前世種種。心想我還沒找你報仇呢,你反而索命鬼一般盯著我。一股郁氣就上來了,臉色越發難看。 “欸?二哥,你那會兒在停車場怎么不理我?我一直按喇叭。” 正在宮白心里煩躁的時候,旁邊宮青玉忽然撞了他一下。 宮青玉人高馬大,宮白驚魂普定,被他這么一撞直接就一個趔趄,差點栽在后面的花壇里。宮青玉一把拽過他,說出了跟上輩子相差無二的話。 “二哥,你怎么這么瘦啊?跟個女人似的,我輕微碰一下都能摔倒。” 宮青玉已經摘了頭盔,露出金發碧眼。濃顏大帥哥的魅力撲面而來,沖宮白笑的全無防備。 宮白嘴唇青紫,給了他一記嚴厲的眼刀,站到了柱頭后面去。 宮青玉一如既往地白切黑,根本沒看到他慍怒地表情似的,又樂哈哈開心果一樣跟院子里的其他哥哥jiejie問好。 宮青玉的到來使得院子里的氛圍一下恢復到歡快輕松,宮白自己生了會兒悶氣,在心里默默調整好狀態,做了幾個腹式呼吸,以備出演接下來的重頭戲。 果然,老太爺笑盈盈地跟子孫們又拉扯了幾句,指了指身后的姜寒藏,鄭重其事地開了口: “給你們說一件事。這是寒藏,當年跟白二在同一家醫院出生的。護士不小心把他們抱錯了,如今被我尋回來了。寒藏今年六月剛從Q大畢 業,我已經讓他在基層歷練了三個月,他為人穩重,堪當大任。白二,從明天起就讓寒藏跟著你,把你的本事都交給他,不許藏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