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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內容她不得而知。 剛才宋瑾提起她的父母和奶奶,溫暖才想起來這檔子事。 隨后她問宋瑾:“您難道認識我爸媽?” 除此之外,溫暖想不到其他緣由。 畢竟宋瑾對她非比尋常人的好,還特意去祭拜她的父母,種種行為都很不對勁。 如果只是單單因為她是溫暖的班主任,對她好一點,多關心她一些可以理解。 但是祭拜學生的父母…… 這一點溫暖想不明白。 除非宋老師是和她爸媽相識的故人。 溫暖的問題難住了宋瑾。 她欲言又止,滄桑的眸子盯著溫暖,半晌才嘆了一口長氣:“都是我年輕時候的事了。” “那時候你媽家和我家是鄰居。” 換句話說,溫暖的母親和宋瑾是一起長大的鄰家姐妹。 她比溫暖的母親年長幾歲,但這并不影響她們感情好。 小時候一起鬧一起笑,后來又一起上學堂。 再后來,她們又一起認識了溫暖的父親。 溫暖的父親叫溫飛平,與宋瑾同歲,比溫暖的母親年長幾歲。 說起來溫暖父母的相識還是因為宋瑾的關系。 溫飛平和宋瑾同班又同桌,溫暖的母親時常去找宋瑾一起上下學,一來二去兩人自然也熟絡了。 后來他們手牽手出現在宋瑾面前,她心里壓了好久的悸動終于被一座大山徹底掩埋住了。 宋瑾也喜歡溫飛平,但溫飛平從未對她像對溫暖母親一樣溫柔寵溺的笑過。 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溫飛平對溫暖母親的喜歡,讓宋瑾知難而退,選擇將那段不為人知的暗戀藏在心底最深處,無疾而終。 后來溫飛平和溫暖的母親結婚,宋瑾在他們結婚的前一天遠赴國外。 此后許多年,一直沒回國。 在國外時,宋瑾也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 和一個外籍華人。 她也曾想過和那個人好好過一輩子,試著去愛他。 但宋瑾做不到,所以在婚后不到一個月她便主動提了離婚,然后這么多年來,一直一個人,孑然一身。 那些年少時的情愛已如過往的云煙消散去。 宋瑾沒有細說,只告訴溫暖,她和她的母親曾經是閨中密友。 似是為了讓溫暖相信,宋瑾把她和溫暖母親年少時開玩笑的話說了出來。 “以前我和你mama約定過,說以后要做對方孩子的干媽。” “雖然是玩笑話,但是暖暖,如果你爸媽還在世,我是一定要向他們申請做你干媽的。” 宋瑾話落,溫暖破涕為笑。 江晏就在邊上看著,見溫暖又哭又笑模樣嬌艷如雨濕的桃花,他的眸光不由沉了沉。 等溫暖與宋瑾再多說幾句,時間越來越晚了。 宋瑾抹了把淚,深吸氣對溫暖道:“行了,你們小兩口快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江晏這才走到溫暖身邊,手掌寬厚指節明晰修長的手牽住了溫暖微涼的葇荑。 他沖宋瑾頷首打了招呼,“宋老師再見。” 溫暖也打了招呼,隨后順勢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同他一起轉身離開。 頭發染了幾縷銀白的宋瑾站在家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心里感慨萬千。 就在她準備轉身回家時,沒走多遠的溫暖忽然停了下來。 她先是抬眸望了江晏一眼,滿眼復雜情緒,卻是被男人一眼洞穿心思。 “去吧。”江晏鼓勵似的捏了捏她的手,薄唇漾開笑,隨后松開了溫暖的手。 女孩也沖他笑,然后轉身朝還留在原地的宋瑾跑去。 她又一次擁抱了宋瑾,被抱住的宋瑾受寵若驚。 半晌她才聽見溫暖細若蚊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干媽。” 溫暖輕喚了一聲,聲音雖小,卻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 宋瑾當即便愣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晌她才回抱住溫暖,從鼻尖酸澀到淚眼朦朧,喜極而泣:“暖暖,謝謝你……” 她一輩子沒孕育后代,沒當過媽。 老了老了,孤獨纏身,偶爾也會后悔。 如今溫暖這一聲“干媽”算是解了宋瑾一個心結,她覺得自己也算圓滿了。 沒想江晏也折了回來,留了名片給宋瑾,歡迎她隨時到S市。 甚至邀請她參加不久后他和溫暖的婚禮。 “您是暖暖唯一認可的家人,要是您能參加我們的婚禮,替岳父岳母送暖暖出嫁,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江晏的話無端戳中了溫暖和宋瑾兩個人的淚點。 他無從安慰,便站在旁邊等她們哭完,徹底把這些年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 等溫暖和江晏回到家時,夜幕又開始飄雪了。 鵝絨般的雪在暖色調的路燈下無所遁形,很快便把溫暖家門前那條青石板巷道鋪成了一片銀白色。 回到家已是深夜,溫暖跑了個熱水澡,暖氣把臥室熏成了烤爐。 江晏把二樓次臥改成了書房,這會兒正坐在書桌前開視頻會議。 男人脫去了黑色呢子大衣,里面只穿一件淺灰色高領毛衣,袖口提到臂彎處,露出白皙且肌理分明的小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