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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退坐在了大理石的茶幾上,手肘搭在膝蓋上,兩只手交握在一起。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瑞鳳眼低垂著眼睫,視線悄無聲息游走在女孩臉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晏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歸宿感和家的溫馨。 以至于他開始反思,自己時常希望溫暖能盡快適應婚姻生活,可他自己似乎也時常忘記自己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不該讓溫暖大半夜孤零零一個人等他回來。 她用最后的勇氣和他結婚,賭的是一次重生,一個家。 江晏不想讓溫暖失望或彷徨不安。 在茶幾上小坐了片刻,江晏將自己的手暖熱,方才起身去抱沙發上的溫暖。 他動作格外輕柔,像觸碰什么易碎品,小心翼翼。 男人剛抱著溫暖往樓道口那邊走,女孩嚶嚀了一聲,皺著眉醒來。 濃密漆黑的眼睫像兩把小扇子,在昏暗光線里撲了撲。 視線掃過男人優越的下頜線條,溫暖心下驚慌了一秒。 隨后在感應燈冷白燈光里,她看清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臉。 心慌感頓然消逝,接踵而至的是安心和重新聚攏的睡意。 溫暖一只手勾住了江晏的脖頸,側臉埋在他懷中。 聲音沉悶的喃喃:“回來了……” “歡迎回家,江先生?!?/br> 江晏步上臺階的動作微頓,長腿頓在了臺階上。 片刻后他才緊了緊扣住溫暖腰肢和腿彎的手,腳下步子更快更穩,往樓上疾行。 大概因為江晏行動變快,上樓上有些顛簸。 溫暖的睡意被顛散了一些,被男人抱進臥室房門時,她已經完全掀開了眼簾。 江晏進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去開燈。 屋里窗簾敞開,有寂寥的月色從飄窗那邊翻進來,悄悄窺探剛進屋的兩人。 男人將女孩輕輕放下,等她雙腳沾地站穩。 他隨手扯掉了領帶,脫下了西裝外套,還在逼近她之前,解開了襯衣領口處的兩顆紐扣。 溫暖剛站穩,腰上便又纏上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穩穩托著她纖細柔韌的身子。 濃烈且熟悉的男性氣息在昏暗中欺近她,頃刻間便奪取了她的呼吸,輕咬住了她略干涸的唇。 男人熱烈的攻勢下,溫暖不自覺受他逼迫往后慢慢退。 直退到飄窗邊,她后背抵在了冰涼墻上,半張臉被月光傾覆,如蒙著一層曖昧的薄紗。 江晏越吻越烈,直至剝奪了溫暖最后的呼吸,方才撤開唇瓣,伏在她肩上平復著粗淺不一的呼吸。 這個吻徹底將溫暖的睡意燒成了灰燼。 她身軟無力,全憑江晏摟她在懷里,方能勉強站立。 腦子被吻得一片空白,好一陣思緒才漸漸開始回籠。 耳邊浮蕩著男人溫熱的呼吸和磁性嗓音:“對不起暖暖,我以后一定早點回家,不會讓你等太久?!?/br> 溫暖胸腔內的心正如困獸在橫沖直撞,她下意識收緊了環在男人腰上的兩只手,心里前所未有的安然。 半晌,她才低低應了一聲,“是我自己睡不著,不是你的問題。” 她睡不著,具體緣由不清楚。 但江晏一聽她這么說,心里便有了答案。 心里壓著暗喜,男人直起身,松開了女孩。 于朦朧月色中垂眸鎖著她俏麗的小臉,江晏勾著唇角:“難道你睡不著不是因為身邊沒有我?” 溫暖:“……” 剎那的正經分分鐘瓦解,她心如火燒,面紅耳赤。 下意識想反駁,但腦子里的思緒卻南轅北轍。 已經本能的肯定了男人的質疑。 溫暖抿著唇一言不發。 但她心卻比嘴巴誠實,已經承認了,今夜失眠確實是因為江晏不在。 她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對他溫熱的懷抱產生了依賴性。 “不逗你了?!蹦腥艘姾镁褪铡?/br> 俯身又親吻了一下溫暖的眉心處,然后將她抱去了床邊,“你先睡,我去洗個澡,很快就來?!?/br> 話落,江晏又在女孩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松開她,往浴室去了。 溫暖傻坐在床沿,眉心和唇瓣都還guntang著,留有男人唇上的余溫。 她兩頰燒紅,好半晌才從剛才短暫的溫存中找回了意識,將床頭燈打開,又去把窗簾拉上。 做完這些,溫暖上了床。 她關掉了自己這側的床頭燈,屋里光線暗了許多,能見度低了一半。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么,一想到江晏就在浴室里,很快就會到她身邊來。 溫暖窩在被褥里很快便生出了困意。 等男人洗完澡吹干頭發從浴室里出來時,溫暖已經背對他睡的那一側均勻了呼吸。 江晏只穿了一條短款睡褲,上半身的肌rou線條在暖色燈光里宛如溝壑般此起彼伏。 他躺下時,床墊往下凹陷了一些。 那種塌陷感引起了昏昏欲睡的溫暖注意,她皺了下眉,隨后下意識翻身,往男人懷里撲去。 溫暖如此投懷送抱之舉,完全在江晏意料之外。 他修長身軀僵硬了片刻,然后下意識擁緊懷里的女孩,心下暗潮起了波瀾,他失控般低首,再次封住了溫暖柔軟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