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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溫暖身上的清冷死氣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悄悄褪去。 “你住哪兒,我送你。”江晏難得熱心腸。 溫暖感激不盡,把入住的酒店名字報給了男人。 隨后江晏帶她先去了他落腳的酒店,拿了車鑰匙,方才開車送溫暖回到她住的酒店。 彼時已是凌晨五點左右,細雨已經消停了。 江晏堅持下,溫暖被他送到了房間門口。 刷卡進門前溫暖回身看著身后憂心忡忡的男人,很感激他的幫忙:“有勞江先生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好。”江晏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她房間的門。 想了想,還是把醞釀了一路的話說出口:“溫暖,以后大晚上不要再一個人往外跑了。” “就算是和男朋友吵架鬧矛盾,也應該是他離開,不是你。” 溫暖垂下眼睫,暗暗咬住下唇,半晌才重重點點頭。 “謝謝江先生,我記住了。” 江晏輕抿薄唇,心下一沉,沖緊閉的房門微微揚了一下下頜:“你男朋友在屋里吧,我想跟他單獨說幾句。” 至少應該讓他知道,讓自己女朋友大半夜一個人在外面溜達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出了事怎么辦? 溫暖愣怔片刻,視線不自覺飄向隔壁房間。 她扯扯唇角,眼里覆了一層寒冰,連聲音都有些冷:“他不在屋里,我們分開住的。” “他現在……不太方便。” 和陸修明分手這事,溫暖覺得沒必要告訴江晏。 便順著他以為的往下說,并沒有刻意去解釋什么。 江晏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他和溫暖的關系可能連朋友都還算不上,實在不便多問。 是以,男人最后問了一句:“那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可以的,沒事。” “那你……別再一個人偷偷掉眼淚了。” “好。” 兩人的聲音在酒店寂靜的走廊里錯落有致,硬朗的男音和輕柔的女音一應一合,有種歲月靜好的溫柔。 江晏讓她先進屋,“記得把防盜栓掛上。” 叮囑完,男人立在門外,直到房門掩上,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人,方才轉身往電梯口走。 乘電梯下到一樓大堂,江晏路過前臺,被前臺工作人員的視線追隨了一路。 他走到酒店大門口,忽然站住腳。 隨后又在工作人員好奇的目光里回身,徑直往柜臺去。 - 溫暖洗了個熱水澡,徹底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她拖著疲憊的軀殼從浴室里出來時,房門正好被敲響。 彼時溫暖身上只裹了一條酒店準備的浴巾,烏發濕散開,還沒來得及吹干。 聽見敲門聲,溫暖有些恍惚,她腦海里第一時間閃過的人影是陸修明。 所以第一反應是無視,不理會。 可敲門聲不疾不徐,紳士又溫柔,不太像陸修明的作風。 猶豫再三,溫暖還是將房門掀開了一條縫,防盜栓還掛著,她從門縫里往外看。 視線將好與門外身穿軍綠色風衣,身姿筆挺端正的江晏對上。 剎那驚訝后,溫暖忙把防盜栓摘下,徹底拉開了房門。 眼里詫異未減:“江先生,你不是……” 走了嗎? 江晏理解她的詫異,薄唇彎了彎:“有點放心不下。” “我辦理了入住手續,就在你對面房間。” 溫暖愣怔之際,男人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互存一下電話吧,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江晏壓低了眼睫,沒敢和溫暖繼續對視,怕被他看穿心思。 女孩后知后覺地回屋去拿手機。 和他互換了手機號,一股暖意肆意暢游于心間。 江晏放心不下的應該是她,這份關懷讓溫暖受寵若驚,鼻尖微微有些酸澀。 她忽然很感激江晏的出現。 在這異國他鄉,在她無以為靠的這個夜里。 “去睡覺吧,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就在對面房間里。”江晏不厭其煩地重復了一遍,將手機揣回風衣口袋后,他往后退開了一步。 想了想還是從兜里抽出手沖溫暖擺了擺:“晚安。” “晚安。”溫暖微微頷首,在男人注視下將房門慢慢關上了。 走廊里的燈光被徹底隔絕,昏暗室內,女孩轉身背靠著門板,暗暗握緊了手機。 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但暖暖的,好像被文火炙烤著。 不覺灼燙,溫度恰到好處的舒適。 大概站了三五分鐘,溫暖回浴室里吹干了頭發。 昨晚這一切,差不多早上六點了。 她已然沒了乏意,打電話叫了早餐,也給對門的江晏捎了一份。 溫暖給江晏發了一條短信。 [江先生,吃完早餐再睡吧,祝你有個好夢。] 等待早餐上門的間隙,溫暖將自己的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 她打算早飯過后直接去辦理退房手續。 所以在收到江晏的回復后,她又給他回了一條信息:[想來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聲,早飯過后,我就要回國了。] [就你自己?] [嗯。] [你確定一個人可以嗎?]這條消息發出后,江晏險些控制不住,給陳憲打電話讓他訂同樣的航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