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點(diǎn)點(diǎn)頭，其余人也陸續(xù)拋出問題，褚昀都一一回答。會議到最后，除了那位難纏的林董，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再像他剛進(jìn)門時那樣冷漠。

    “還有件事，”關(guān)掉視頻畫面，褚昀道，“我父親最近身體不適在家休養(yǎng)，這段時間我會留在總部暫替他的位置。”

    林董反應(yīng)很激烈：“你憑什么？！你跟董事長關(guān)系并不好，我們都知道，他知道你如今打算在公司橫行霸道？他同意了嗎？”

    “這也是我要說的，有意見我歡迎，散會后跟我一起問過我爸的意思，林董是一個，還有誰有疑問？”褚昀的視線淡淡掃過他們，低頭看了眼腕表，“下午一點(diǎn)之前我都在這里，有問題跟辛助說。沒什么事的話，散會。”

    “你等等……”林董忽然道，“董事長到底得了什么病？這么重要的會議都過不來？”

    “我不是醫(yī)生，無法跟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他現(xiàn)在很好，但不宜下床。”

    大家都在心中猜測，或許是腿腳受了傷，董事長也不年輕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來這三個月只能暫時聽褚昀的。

    林董眼睛瞇了瞇，沒再多問。

    中午跟梁驍在匯褚附近吃了頓飯，褚昀又趕去醫(yī)院，先斬后奏。褚長生敏銳地察覺到有些不對，還來不及細(xì)想就被褚星的聲音打斷：“爸爸！您怎么樣了？”

    朱悅讓司機(jī)將褚星從學(xué)校接了過來，褚長生看了看時間，斥道：“你怎么能讓他翹課？”

    朱悅趕緊解釋：“星星很聰明，少上幾節(jié)課沒關(guān)系的，他打電話給我，說胸口悶，不愧跟你是父子，你生病不舒服，他像有心靈感應(yīng)一樣，我知道他很想見你，就把人接回來了。”

    聽完，褚長生的臉色果然好了不少。

    “你們剛剛在談什么？我沒打攪你們吧？”朱悅這才像發(fā)現(xiàn)褚昀一般，對他和顏悅色。

    “沒什么，”褚長生說，“我不在，阿昀這幾天先負(fù)責(zé)總部的生意。”

    朱悅的表情變了變：“是嗎？阿昀肯定能做得很好。”

    褚昀沒接話，看了一眼正小心看著他的褚星。

    “你念哪所小學(xué)？”褚昀問道。

    褚星很意外，這個哥哥平時不怎么回家，見了他也不會說幾句話，今天竟然主動問起他了，褚星輕聲道：“立陽小學(xué)。”

    “哦。”褚昀沒再問了，看三個人其樂融融的模樣，他稱有事先走，褚長生自然沒有留他。

    翌日。褚昀前腳剛到公司，林董就帶了幾個聽他話的董事一起來堵褚昀：“我們都聽說了，董事長的病根本不是不能下床那么簡單，他腿腳沒有病，是腦子里長了個東西！”

    褚昀奇怪地看著他：“我從沒說過他腿腳有傷。”

    “……”仔細(xì)一想也是，林董噎了一下，“我們要去醫(yī)院見董事長。”

    “是要我給你們叫車？”褚昀莫名其妙。

    林董：“你不怕我們過去告訴他病情實情，他一病不起？”

    “怕，我當(dāng)然怕，”褚昀誠實道，“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有沒有立過遺囑，萬一最壞的狀況發(fā)生了，豈不是讓朱悅跟她兒子撿個大便宜，賠本買賣沒人愿意做。”

    林董忽然有點(diǎn)看不懂他，但不管褚昀怎么說，他今天都一定要去醫(yī)院見褚長生。

    林董幾人離開公司，褚昀站在窗邊，看到幾輛車子從大樓開出，他摸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林董被褚昀安排的保鏢攔在了病房門口，說話聲將本就沒有熟睡的褚長生吵醒，他問朱悅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朱悅無辜道：“不清楚，好像是有人要來看你，阿昀讓人攔著不讓。”

    褚長生不是個傻子，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病或許并不像褚昀之前告訴他的那樣簡單，要不是必須臥病在床，褚昀何須去開那個會還準(zhǔn)備暫時代替他的位子？

    “我的病，醫(yī)生究竟是怎么說的？”褚長生忽然問道。

    朱悅似乎一慌，眼睛看向別處：“阿昀不是說過了，你身體沒什么的，可能是最近這段日子太累，休息幾天就好了。”

    “是嗎？那為什么我這點(diǎn)小病還招來了林董？”

    “可能是因為阿昀今天開會的時候說了什么吧……”朱悅很遲疑的樣子，“大概是讓人誤會了，我去外面看看。”

    “嗯。”盯著朱悅的背影，直到她出去掩上門，褚長生撈過一旁的手機(jī)，給王董發(fā)了條消息。

    [董事長，您身體怎么樣？]王董很快就回復(fù)。

    [褚長生：好多了。褚昀在公司怎么對大家說我生病的事的？]

    [王董：他也沒說什么，不過我倒是從別人那里聽到一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褚長生：別賣關(guān)子。]

    [王董：董事長夫人今天來了公司，我沒親耳聽到，不過您的消息應(yīng)該是她傳出去的。]

    褚長生看了看外頭正與林董說話的朱悅，打字時手指發(fā)顫：[她說什么？]

    [王董：她說您腦子里長了個良性腫瘤，但不方便做手術(shù)，所以只能長期住在醫(yī)院觀察。]

    褚長生腦子“轟”地一聲，半晌才回復(fù)王董，朱悅此時推門而入，褚長生悄悄放好手機(jī)，盯著她一步步走回來。

    “怎么了？”朱悅奇怪地問。

    “幫我將秦律找來。”

    “秦律？”

    褚長生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并不打算隱瞞：“之前立的遺囑有幾處不妥的地方，想跟他商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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